对于来的这些人,刘疤拉根本就没放在眼睛里,虽然最近几年也听说了一些事情,各个地方频繁出现暴动,都是乡下的穷棒子想要翻身。结果咋样,不还是被镇压下去了。
他喜欢这种已经固化阶级的模式,穷人就是穷人,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当官的就是当官的,各安天命挺好。
两伙人最终在路上相遇,刘疤拉最终结束了自己的胡思乱想,眯着眼睛打量对面的人。
人群中有三个人,虽然穿的一般,但是一看就能看出来,是经过大场面的。
不知道形容这一次相遇究竟是说狭路相逢还是冤家路窄。
反正是遇到了一起,剑拔弩张的互相看着,谁都没有上来就痛下杀手的意思。
铁蛋眯着眼睛打量对面的男人。
脸上的一道伤疤看起来特别的狰狞,把原本就凶恶的五官搭配变得更加的让人难以接受。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庆生他们,现在真的和刘疤拉撞在了一起,气焰一下子就弱了下去。
毕竟是被人家欺负惯了,想要翻身真的不是太容易的事情。
铁蛋看出来了,也明白这些人心里头的纠结与痛苦,如果不是逼到一定程度,他也许还不如这些人。
“没有选择,回家,把所有的钱财都交出来赎罪,否则只有死路一条。”铁蛋摸出来一支烟,缓缓的点燃,抽了一口。
夕阳中,这个并不高大的男人此时让人有一种错愕的高大之感。
铁蛋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后面的所有人都听的轻轻楚楚。
原本佝偻下去的腰一下子又挺起来了不少。
刘疤拉听到铁蛋的话以后,脸上露出来凝重神色,随后问“爷,我是不是还要跪地求饶,手抄金刚经日日夜夜为那些个死去的人超度。”
铁蛋点头,说“如此最好,免得我动手杀你,脏了我的刀。”
“曹尼玛……”刘疤拉突然暴怒。
几十年了,在这块土地上,有谁敢和他这样说话,也许有,但是已经死了。
还没等刘疤拉说话,他家里头的两个保镖就已经拔枪。
只不过他们拔枪的速度,没有铁蛋,申猴,酉鸡拔刀的速度快。
他们身上也有枪,但是铁蛋始终也不愿意用。
他总是感觉用刀来的过瘾,舒坦。
三道身影几乎是同时动手,铁蛋还是比他们快了一些,因为刘疤拉的脑袋是第一个落下来的。
两个保镖的脑袋随后也落了下来。
那一瞬间,鲜血喷涌,血腥味弄来了一大群蚂蚁,浩浩荡荡。
庆生他们傻了,因为他们还没来得及做好心里准备,对面哇哇叫的人就已经死了。
刘疤拉带来的人也傻了,这三个人是什么来头,竟然是随随便便的就把刘疤拉给弄死了。
“看什么,报仇的时候到了,杀。”庆生第一个反应过来。
随后就冲进了对方的阵营,黑不溜秋的烧火棍直接就捅进了董大牙的肚子。
董大牙撕心裂肺的惨叫,仰面摔倒。
烧火棍被拔了出来,董大牙的肠子流淌满地,却是并没有死,艰难的呼吸着,求生的欲望让他像旁边一点一点的爬。
庆生在那一刻才明白,原本高高在上让的这些人,当当有一天被扯下来以后,他们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
疼了会哭,没有了尊严,没有了往日的气势,还不如他们这些被骂做走狗的奴才。
所以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是千真万确的。
被从高高的神坛上扯下来的这些个犊子,惊慌失措,想要求饶,想要谈判,想要做点什么。可是一切都晚了。
是真的晚了。
刀,棒子,铁棍,叉子进入他们身体的时候,那种声音不断的刺激着这些个突然翻身歌唱的土包子,感觉从来没有的痛快。
从捅第一个人的发抖,到面对鲜血的从容,这些人终于彻底的站起来了。
刘疤拉带出来的精锐不到三分钟就被全部消灭,没有一个活口。
铁蛋杀了刘疤拉以后就没有在动手,靠在一边的一棵树上静静地看着。
他从这些人杀人的手段上看出来了积聚已久的仇恨,他觉得历史是到了改写的时候了。
但是,具体应该怎么做,他想不太懂,难道还想以前那样,揭竿而起……
“老大,接下啦怎么办。”庆生拎着他那个烧火棍来到了铁蛋的身边,问。把铁蛋的沉思给打断了。
“通知各家各户,过来认领,家主十万,保镖三万,少一分钱都不行。”铁蛋眯着眼睛说。
庆生带着几个人挨家挨户的送信。
这种消息,对于这些个名门望族来说无异于扔下了一个炸弹,或者说是捅了马蜂窝。
刘疤拉一共有五个老婆,大老婆听说刘疤拉被人家给一刀砍掉了脑袋,心疼的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当她醒过来以后,身边是四个姨太太,早就花容失色,不知道该咋办了。
“大姐,人家说了,要钱,老爷的尸体十万,其余几个一个人三万。你看看咋办吧。”二姨太说。
“废物,你平时的那些本事都哪里去了,就知道窝里横,来人。给我通知生意上的伙计,全都抄家伙和他们拼命去,
另外,派两个人去平源县,平和县告诉两个公子,就说他们爹被人杀了,让他们带人回来报仇雪恨。”女人倒是相当的冷静,一一安排。
大太太这边刚刚安排完,外面就传来了哭声,是其余几家的老婆都过来了。
进来以后,没有一个逃过大奶奶的一顿臭骂。
说来也奇怪,几个人竟然感觉有了靠山,心里头也不慌乱了。
“大奶奶,咱们真的和他们拼了。”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问。
“不拼还能咋办,人家都骑到了咱们脖子上拉屎,”大奶奶说。
“嗯,反正都这样了,那就拼吧。”女人点头。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杂乱而急促。
店铺上的伙计陆陆续续的来到了府上,手里头虽然拎着家伙。但是,看起来却没有太大的精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