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尼玛,”孙天阳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头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随手抓起来一根棒子就冲了上去。
正在喝酒的兄弟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也第一时间跳起来,满嘴酒气的冲了上去。
几十个人呼啦啦的站起来,在后面追一个男人,这种场面看起来特别的拉风,气势恢宏。
但是,对于这里的人们,这种情况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让孙天阳感觉奇怪的是,那个人就像泥鳅一样的狡猾,刚刚拐过拐角,钻进人群就不见了。
孙天阳在原地停留了两三秒钟,然后转身回去,毕竟德川还躺在地上,生死未卜。
当孙天阳转回来以后,看到德川已经是爬到了墙角,地上全都是血,因为移动,在地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线。
“快,送他去医院。”孙天阳脸色阴沉的说。
“算了,我有话和你说。”德川摆手。
“还是先去医院吧。”孙天阳感觉嗓子有些难受。声音出来的时候涩涩的。
“我的时间不多了,有些事我要交代给你。”德川皱着眉头,很显然,他在苦苦支撑。
原本因为喝酒变得红润的一张脸,现在惨白惨白的。
“抬他进来。”饭馆的老板娘走过来说。
“别,我死在里面,你的生意该不好做了,还是就在这里吧,人生有处死有地。”德川苦笑了一下。
一句话说的孙天阳还有其他人都眼泪汪汪的。
“我的船交给你了,你帮我照顾着,赚了钱就给我老婆他们送点,不要求多,能够他们母子生活就好。”德川说话非常吃力,没说一句话,伤口上就会流出来大量的鲜血。
“好,哥,你放心,嫂子侄子那里有我照顾,什么事都不会有的。”孙天阳死死的抓着德川的手对天发誓。
“就这点屁事,别的事情没有,另外,给我弄一只大前门,听说那烟特别的好抽,就是没抽过,”德川眼巴巴的看着孙天阳。
“老六,快去买盒烟。”孙天阳腾不出手来,对身边的一个男人叫。
老六转身,撒丫子就跑,瞬间就消失在门口了。
夕阳西下,满天的红霞笼罩了整个城市。
做了一天工的人们开始回家,脸上是那种疲惫麻木的神情。
每天,每月,每年都这样过,人们早就习以为常了。
奔头,不知道,什么是奔头,活一天算一天吧。
老六好不容易逮到一个买香烟的小孩,弄了一个大前门,然后就撒丫子往回跑。
跑到德川面前的时候,德川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
孙天阳的手一直在哆嗦,好半天也没有撕开香烟的封口。
还是饭馆老板娘手疾眼快,撕开封口,抽出来一只,给德川点燃。
德川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咳嗽停下来以后,脑袋一歪就死了。
孙天阳长长的叹了口气,张罗着给德川弄了一块地方,埋了,然后把手里头的大前门全都点燃,恭敬的放在坟前。
夜漆黑如墨,孙天阳和手下的弟兄们神色凝重。
“老大,德川不能就这么死了,咱们要找他们说道说道。”老六在旁边义愤填膺的说。
“回去睡觉,明天安排几个弟兄带着船出发,生意不能耽误了,赚了钱还要养德川的老婆孩子,其余的事情我来办。”孙天阳说。
孙天阳从郊区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两点左右了。
路上买了一瓶酒,一边喝一边走,快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有七八分醉了。
当孙天阳看见他们家大门口的时候,一下子愣住了。
酒变成了冷汗全都冒了出来,一伸手,从裤腿上拔出来一尺来长的匕首,阴森森的问“谁。”
在他们家的大门口,站着十几个人,虽然这些人穿的文质彬彬,但是,长衫下面根本掩饰不住那种摄人心魄的杀意。
“孙天阳,你还知道回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好熟悉,孙天阳搜了搜太阳穴,使劲瞪大了眼睛。
在他面前,一个一身红的女人正眯着眼睛看他。
“师傅,我没看错吧。”孙天阳差一点跳起来,扔了手里的匕首迎着一品红就跑了过来。
“是我,没看错。但是别叫我师傅,再叫我师傅,我打断你的狗腿。”一品红假装嗔怒。
“好,您说叫啥就叫啥,不然叫姐姐也好。”孙天阳暂时忘记了德川死去的痛苦。
“给脸不要脸,把门打开,我带来了一些朋友,暂时在你这里落脚。”一品红说。
“什么落脚不落脚的,我就一个人,你们就把我这里当做自己家。”孙天阳说。
房门打开,一品红招呼铁蛋他们进来。
孙天阳问“都吃饭了没,没吃饭我带你们去吃东西。”
“叫过来一些就好了,我们也累了。”一品红吩咐。
李小乐没想到师傅还有这么一个好玩的徒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孙天阳也注意到了李小乐,虽然惊鸿一瞥,心里头却是开了锅,这怎么比一品红还一品红啊,这些人都是干啥的,好像很牛叉的样子。
孙天阳给大家伙出去订餐,铁蛋他们坐在椅子上抽烟休息。
做了一路火车,铁蛋感觉比骑马还累,全身上下都要散架子了。
靠在椅子上,把腿放开,点了一只烟,缓缓的抽着,盘算着下一步应该咋办。
十几口人,先要想出来个办法解决吃住的问题,虽然有一品红的朋友,但是,总不能在人家赖着不走。
这时候,孙天阳带着两个伙计,拎着酒肉回来了。
房间里坐不下,就在院子里弄了一个桌子,然后大家团团围坐,开始吃饭。
孙天阳特别好奇,一边陪着喝酒一边问“师傅姐姐,这都是哪路的英雄豪杰啊,您快给我介绍一下,到时候,我出去了,也好有吹牛的,”
一品红并没有再纠结他管自己叫什么,笑了笑,说“这个是李承宇,小名铁蛋。”
孙天阳一听就愣住了,揉了揉眼睛,问“莫非就是把野泽特战队给灭了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