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筱尘问,“只要我提出来,你都答应?”
既然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那就万事都好说,慕将军颔首道,“你且说说看,只要我能做到,就都能满足你。”
意料之中的回答,路筱尘缓慢而又坚定的开口,“那如果说,我要你去死呢?”
气氛瞬间凝滞起来,慕将军周身气势变得骇然起来,他面色厉然,“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这话,拔剑就朝路筱尘刺过来。
没有多少花招,直冲死穴,饶是早就做好准备,路筱尘面对这杀招仍旧是防备不及,她往后一仰,摸到床上的枕头,抓起来丢过去。
趁着慕将军躲避的时候,就地一滚,狼狈躲开。
她不屑冷笑,“怎么着,刚刚还说只要能做到,就全都答应,转眼就反悔要杀人灭口,你们姓慕的,还真是恶心的很。”
慕将军回身追来,“你这毒妇,张口闭口都是要人性命,根本没什么好谈的,你既然不肯乖乖合作,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招式变化,杀意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而来。
路筱尘起先还能应对,到后面,就越发吃力起来,她开始在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就应该先想办法逃出去,现在落在这姓慕的老匹夫手里,恐怕没什么好果子吃。
心里这么想着,却没闭嘴,“你骂我毒妇,但我看你那女儿也没好到哪里去,从现在开始,她将要活生生看着自己血肉消失,那种恐惧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开心。”
慕将军想到慕篱柔要承受这样的痛苦,顿觉遭受了锥心之痛般,他大喝一声,拼命般扑过来。
路筱尘想逃,为时已晚,锋利的长剑从她肩头刺穿,将她死死钉在墙上。
剧痛霎时席卷周身,路筱尘疼的倒抽一口冷气,冷汗直冒。
慕将军阔步走过来,猛地掐住她脖颈收紧,面色阴鹜道,“你不是嘴皮子利索,很能说?我这就让你继续说。”
他目光落在剑上,抬手狠狠一抽,鲜血立马随之迸溅出来,路筱尘只觉头皮一麻,疼的整个人有片刻失去知觉。
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慕将军带出太子府。
“我倒是不知……原来你竟有……这么、大的权力。”路筱尘断断续续的开口,“居然敢违背太子命令,把我带出府,假以时日,慕将军恐怕要造反吧?”
天大的帽子扣在他头上,慕将军神情丝毫未变。
在他看来,这君家的江山都是他们慕家抛头颅、洒热血打下来的,况且现在慕篱柔还要嫁进太子府为妃,他只是带走个伤他女儿的人又怎么了。
他没搭理路筱尘,抬手敲在她后脖颈处,等她晕死过去,随意丢给手下人,“带回去用刑,我就不信她能扛得住。”
“是。”
一行人来去匆匆,凤玲从里面追出来,见路筱尘被带走着急的不行,正要去找人,忽然看到君炽凌从门外进来。
她咬咬牙,跑过去禀报,“太子殿下,方才慕将军带人闯进府里,把太子妃强行带走了。”
君炽凌色变,一把抓住凤玲手臂,“你说什么?”
凤玲低头答道,“方才慕将军刺伤了太子妃,还说要让她给慕小姐赔命,太子,您快些去救人吧,奴婢怕迟了来不及。”
话还没说完,君炽凌已然消失在眼前。
凤玲抬脚跟了两步,还没上前,又被管家叫住,“凤玲,叫你呢,瞎跑什么,给我过来,还这么多事情没干你站着偷什么懒。”
凤玲神色一变,又变成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她小跑到管家面前,连连弯腰点头,“对不起,我这就去干。”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路筱尘被敲晕后,潜意识里就想尽快醒来,然而没等她主动睁眼,一鞭子就重重挥在她身上。
这铁鞭是特制的,上面布满倒刺,抽下来直接抽皮带血,疼的路筱尘在昏迷中也惨叫出声。
她浑身发颤,怒目圆睁,看着慕将军朝自己靠近,“哼,不是硬气的很?有本事就抗住别叫。”
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路筱尘用力挣扎起来,没想到那绳子非但没松,反而越发紧绷,甚至有勒进血肉的架势。
慕将军见状,露出抹狠厉的笑容,他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放到路筱尘肩膀处,“解药在哪里,交出来?”
路筱尘冷声道,“慕将军手眼通天,有本事,就自己去找,反正我这没有。”
冥顽不灵,慕将军也懒得废话,直接一刀割开她的血肉,抬手接过个杯子,暗含怒意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缓缓倾杯,里面的液体源源不断的滴落在伤口处,路筱尘整个人瞬间紧绷起来,只觉那伤口处有千万只手在拼命撕扯,又好像是有无数的刀剑在来回割磨。
她整个人如同一根紧绷的弦,随时会绷断般。
“路筱尘,你要是老老实实交出毒药,今天这事儿,本将军可以考虑揭过,到时候你也能继续回太子府舒舒服服的做太子妃,但你要是不识相的话,我有的是办法折磨你。”慕将军的声音从头顶落下。
路筱尘疼的神智都快要尽失,她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解药,没有!”
慕将军见她如此冥顽不灵,脸色顿时阴沉的可怕,他怒极反笑,“好,好好好,既然这样,待会儿你也别给我改口!”
“来人,动刑!”他退后半步。
伤口疼到极致,开始麻木起来,额角冷汗成滴滑落,有些滑进眼里,眼睛便开始刺痛起来,紧接着,视线也变得模糊。
路筱尘艰难的勾起唇角,“好啊,你也别后悔。”
慕将军没有出声,他手下人拿着堆刑具上前,奇形怪状,往常都是用来针对敌国探子和犯人的,八尺男儿,一个个都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如今要用到女人身上,只怕会更加痛苦。
刑具被套上路筱尘脖颈,刚要动手,只听“哐”的一声,房门被重重踹开,巨力之下,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