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七略显尴尬,知道被中年男子看破了他的意图,不过他不可能让男子替他治疗伤势,他身上的秘密太多,防人之心不可无。
中年男子没有勉强,轻轻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就在此时,连续几道强大的气息从城主府方向激射而来!
当先之人,浑身气势磅礴,搅动了半边天空的灵气,月七心里隐隐有某种猜测。
“刷刷刷刷……”
先后从半空落下几人,最快的同样是一个中年人,约摸四十开外,来人一身锦罗绸缎,同样威严,落地之后,目光便朝四周扫射。
周围人群一见,纷纷跪下,口中高呼,“拜见城主!”
这话听在月七的耳中,却如一个响雷,他看向穿着绸缎衣衫的中年人,心中惊疑不定。
那人是城主,那身边这人又是谁?他之前还以为身边之人就是寒天风城主,却没想到原来并不是,那此人是谁,修为如此之高,绝不是默默无闻之辈,他和寒天风城主是什么关系,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他与莫辛之间又有什么关系,他为何会出手相救?
刹那间,月七心中千回百转,思绪万千。
穿着华丽的中年人点了点头,淡淡道:“起来吧!”
“谢城主!”
寒天风不可置否的“嗯”了一声,随后将目光集中到莫辛的身上,脸上闪过一丝吃惊,与此同时,甘离终于赶来,他一见莫辛半躺在地上的凄惨模样,眼中悲痛欲绝,快步来到莫辛身边,眼泪已是忍不住潸然而下。
月七安慰道:“别担心,他只是昏过去了,现在已无大碍。”
甘离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脸上仍然流露出一丝担忧。
“甘离,将殿下背回客栈去吧!”月七吩咐道。
甘离道:“是,先生。”
甘离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将寒天风和中年人的注意力同时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先生?”二人的心里同时浮响起这两个字来。
随后寒天风皱了皱眉头,道:“还是送到城主府去吧。”
甘离听的一愣,回过头,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月七。
月七是不想去的,一旦进入城主府,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将暴露在寒天风的眼皮子底下,谁知道寒天风会不会像刚才死去的吕姓老者一样,对他产生图谋不轨之心,况且莫辛。
他想拒绝,但就在此时,一道不容置疑的意念陡然朝月七射来。
刹那间,月七感觉身体一下被意念控制,仿佛他的生死就在这道意念的一念之间!他的天命武魂猛然发出一道力量,将这道意念驱赶出身体,但是恐怖的威压依然存在,月七的牙齿不住地颤抖,身体上像是被压了一座大山,几乎要将他彻底压扁,浑身残余不多的灵力疯狂运转,竭力抵抗着恐怖的威压,他没有开口求饶,只是用冷冷的目光看着寒天风!
“寒城主高大的官威啊!”
身旁的中年男子一挥衣袖,顿时将寒天风的威压尽数挡了回去。
月七这才松了口气,嘴里不停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华丽中年人闻声,陡然一震,身上的气势猛然收回,待得带着小帽的中年人转过身去。
那华丽中年人立刻呆住了,然后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他的嘴里喊了一句,“卑职参加王爷!”
众人愣了,甘离愣了,月七愣了!
但是来不及多想,所有人都再次跪下,纷纷高呼,“拜见王爷!”
中年人将帽子摘下,脸上轻轻变换,立刻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模样。
月七心头震惊,因为此时中年人的模样和城中心的雕像长得一模一样!他知道,那雕像是为了纪念从断山城长大的,拥有着赫赫威名的段一刀段王爷。
而眼前之人竟然就是名震宛月国的段王爷!
“哼!亏你还记得我这个王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宛月国的主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华丽男子顿时冷汗泠泠,眼中恐惧难当,“卑职知错,请王爷恕罪!”
以往风光无限,高高在上的断山城城主,此时此刻却如犯了错的孩子。
“如果不是我在场,殿下恐怕已经殒命,此事你可担负得起?”段王爷严厉的训斥道。
华丽男子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静静地听着,他也是在刚才段王爷使出光箭的时候,感觉到剧烈的波动,才知道出了事,这才急匆匆的赶来。
“也罢,念在你跟随我多年的份上,自行了断吧!”
华丽男子豁然抬起头,一脸的震惊,难以置信的看着段王爷,无论如何,莫辛并无大碍,为何段王爷竟要他去死!
作为属下,寒天风知道,段一刀向来言出必行,说一不二。
他缓缓的舒了一口气,开口道:“王爷之命,属下莫敢不从,从此以后,天风就此离去,望王爷保重身体,带领兄弟们驱除妖兽,包围我宛月国子民!”说完,眼睛一闭,翻手拍向自己天灵盖。
“且慢!”
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阻止了寒天风自刎谢罪。
寒天风循声望去,却见是那个衣衫单薄,被自己逼迫过的少年,顿时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月七缓缓道:“前辈且慢动手,待听完晚辈之言,再动手也不迟。”
寒天风闻言,略微一愣,举起的手,扬了扬,终究没有拍下去。
“前辈作为断山城的城主,保护着一方平安,又驻守此地,扼守关隘,威震四方,为阻挡妖兽的进攻起到了决定性作用,即便是妖兽选择进攻,我相信寒城主也一定能为保护人类的安危做出卓越的贡献!如果就这样死去,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呼?还望王爷三思!”
“哼,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既然犯了错,就该承受惩罚!如果人人都想这样,本王如何管理好军队?”段王爷毫不留情的呵斥道。
寒天风跟随段王爷南征北战,知道军队严明的重要性,军令如山,王爷在军中一向严厉,况且确实是自己疏忽,也是自己以势压人,更是被王爷逮个正着,是以他没有为自己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