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总,这些人怎么处理?”
跟着韩廷琛的男人将那因为疼痛过度而昏厥的男人扔到面包车中,其他两个人都吓得像是老鼠一样的挤在角落,纷纷的朝着站在车门的韩廷琛投来求饶的目光。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人抓不到还落下把柄,难不成还真让江寒顺藤摸瓜的查到老子头上?”韩廷琛直接脱掉装着断指的外套,扔给了助理,“把现场处理干净,我再也不想从北市看到这帮没用的废物!”
刚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韩廷琛一脚踏进面包车,抽出那昏厥的男人身后的铁棍就朝着角落的两个人抽了过去,微眯着眸子里全然盛怒,阴冷的说道,“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让她流血!”
面包车中又是一阵嘶嚎。
韩廷琛扔掉沾着血腥的铁棍,走到助理面前伸手在那外套上擦着手上沾上的血污,眼中噙着阴霾,呢喃道,“江寒啊江寒,别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完了,哪有这么简单?我韩廷琛想要得到的女人可没有这么安稳的待在你的怀里。”
忽然抬头,阴霾散去是澄明的狠戾,他的嘴角斜勾而起,笑的令人汗毛竖起,“我得不到的就算毁了,也不会是你的。”
“如何?”
江寒安静的单手抵着额头坐在病房的沙发中,看着轻轻推门进来的吴亦博,余光扫到门口已经到位的保镖的身影。
吴亦博撇着嘴摇了摇头,“这韩廷琛狡诈聪明得很,既然都已经自己把人送来了,肯定不会在让我们抓到什么把柄。”
江寒目光疏离,看着正昏睡的俞默笙,淡淡的说道,“只要把她保护好了就好了,”低沉的声线带着几分的沙哑,江寒起身走到她的窗边,伸手轻抚过她的脸庞,万分心疼,“为了让她不离开我,才让她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我真的没能护她周全。”
吴亦博跟在江寒身边的这些年,见过他的冷面,见过他的很决,若说如此柔软心痛,那还真的破天荒的第一回!
而此时的俞默笙,却像受到了某种感应一样,眼球在眼皮下面转动了两下,便猛地睁开了眼睛,江寒的手灼烫一样的猛地缩回。
睁眼便就是刺眼的白,俞默笙想要伸手却被输液管扯住了手臂,引起的疼痛刺的她拧皱着眉头,一把被江寒按住,冷冽的声音从头顶上罩了过来。
“别动。”
目光向上,俞默笙的瞳孔中映入了江寒那淡漠俊美的脸,上学路上的回忆才渐渐的涌上脑海,一股子酸涩无解猛的涌了上来。
有些事情发生了,便不需要解释。
就像吴亦博现如今一双看好戏样子的靠在墙边煞风景的啃着一枚江寒亲自位俞默笙削皮的苹果。
两行眼泪涌了上来,俞默笙嘣的一声打挺的坐立起来,又是一阵的晕眩,整个人靠在江寒的腰侧,用一只胳膊无力的拍打着他,压抑的恐惧终于的爆发排解出来,原本无声的哭泣演变成最后的放生大哭。
“大叔……大叔……我向你喊救命的时候你在哪里啊!”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啊?呜呜呜……”
“坏大叔!你……你不是说要护我周全吗?”俞默笙一只手无力的抵在江寒的小腹,她凌乱的头发披散在肩膀,抬起头,看着江寒,两片红唇不住的颤抖,就像雨后桃花。
寸寸柔肠,盈盈粉泪,如果有人哭的时候也好看,那是真好看。
如果有人在你哭的时候觉得你好看,那是真喜欢。
一句话直戳痛楚,江寒再也忍不住的俯下身子来将这个受伤的小兽抱在怀里,她瘦小颤抖的身子没有平日里面的嚣张跟张牙舞爪,有的只是对他保护不周的怪责。
江寒的眼中噙着笑意,连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小兽醒过来第一个找的是他,而不是慕以然。
“快放开我!你们不能拦着我!我是这家医院的医生!”
门外突然传来的惊叫让专心看戏的吴亦博差点扔掉手中的苹果,皱着眉头的在江寒不悦之前把门打了开来,看见两个将近一米九个头的黑色西装驾着一个双腿腾空的白大褂……
“让他进来。”
“听见没有!你们老板叫我进去!”白大褂颇为嘚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走到病房里才惊喜的看到俞默笙已经醒了过来,“太好了,夫人已经醒了那就没什么事了,接下来的几天一定要好好的调养才行啊!”
语重心长的在他们的面前说着,俞默笙突然间想起了什么,猛地放开了江寒,向着白大褂探去身子,挂着眼泪的表情极为慌张,“医生,跟我一块送来的……顾……我同学,他没事吧?”
医生面露难色,偷瞄着江寒,谁知道江寒已经快要走出病房,转身对着俞默笙说道,“醒了就好好的待着,我回来的时候你最好在病床上好好躺着。”
俞默笙瘫倒在床,一颗心咚咚的跳了起来,说着就要掀开被子下床,被吴一波眼疾手快的制止了。
“他死了?”
俞默笙一只手盖住自己的眼睛,再拿开的时候已经是双目涨红。
“不,没死透……他……他被送来的时候已经失血过多,经过五个多小时的抢救,我们也只能暂时维持他的生命体征……”白大褂的冷笑话似乎并没有将这糟糕的现场氛围得到缓解被吴亦博一瞪,立马说着实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
“脑部受到重创,有出血跟水肿的现象,我们虽然已经排除了大部分的血块,但是还有最严重的压迫脑干的没有解决……”
白大褂的话很多,可是再也没有被俞默笙听进去,她不顾吴亦博的阻拦,赤脚踩在地面上,指着那看起来极不靠谱的白大褂说道,“带我去见他!”
ICU的病房外,俞默笙伸手触碰着冰冷的玻璃,突然没有任何的勇气去见顾泽希,昔日她跑错厕所那嬉笑她的清爽好听的声音,她怕再也听不到。
突然背过身,缓慢的滑坐在地,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令她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