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两个人一起聊天南海北,感觉快乐而又满足。沈清和懂得很多,完全不像是一个花花公子,反而很博学,不管聊什么,都能逗得江亦歌开怀大笑。无人知晓,其实这种简单而平和的生活就是江亦歌一直以来最向往的。
微风吹过,沈清和感受着江亦歌的发丝轻轻拂过他的肩膀,他望着江亦歌,这个单薄的女孩,好像风一吹就倒了,可却偏偏无比坚强,让人忍不住怜惜,想要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江亦歌回到家已经很晚了。
虽然柏林是沈家的企业,但她凭着自己的努力被认可,江亦歌忍不住有点小开心。
她一路哼着小曲,好心情却在客厅看到沈星棠的时候粉碎。
他怎么回来了?这么晚了,还在客厅,莫非是在等她?
只一秒,她就将这个念头狠狠地丢出脑外,别说她没这么大面子让他堂堂沈少爷等,就算有,也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她只是瞥了他一眼,便要上楼回房。
“怎么这么晚回来。”男人的嗓音有些沙哑,在空旷的客厅响起。
江亦歌脚步停了几秒,置若罔闻,继续往楼上走去。
“我在问你话。”男人的声音中多了几分不悦。
“要你管!”江亦歌没好气地回答他。
“过来。”像是不在意她恶劣的语气,沈星棠淡淡地吩咐。
明明不想理他,脚却不争气地朝他迈过去。
“坐。”沈星棠抬头看她一眼,一仰头喝光手中高脚杯的红酒,又倒了一杯。
江亦歌这才发现桌子上摆着一瓶红酒,已经少了一半。难怪刚刚听他声音有点不对劲,还以为他感冒了呢。
“在想什么?”沈星棠打断了她的思绪,递了一杯红酒到她跟前。
江亦歌看着眼前骨节分明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接这杯酒。她总觉得今晚的气氛怪怪的,沈星棠也格外安静,好像无论她怎样做都激不起他的怒火。
她不禁打量起沈星棠,他的发丝微乱,有几缕贴在额头上,少了几丝凌厉的气质,他神色微醺,眼睛眯起,不知是不是喝过酒的缘故,他的唇瓣今晚格外嫣红,竟显得有些……妖娆。
江亦歌不禁舔舔嘴唇,看到她的这个小动作,沈星棠神色一动,放下酒,长臂一揽将她整个包入自己怀中。
“沈星棠,你又发什么疯!”
江亦歌一惊,赶紧要挣脱他,却奈何敌不过他的力气,被他死死禁锢在怀里。
“你喜欢沈清和?还是那个叫苏淮安的?”沈星棠在她耳边吐气。
“关你什么事!”
“你就不能乖点吗,嗯?”
“现在想反抗?晚了。”头顶的声音似是不屑。
是啊,她什么时候斗赢过他呢。
想着,她不再挣扎,认命地闭上眼,一滴晶莹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沈星棠,我恨你。”她喃喃道。
“不要动。”
江亦歌果然乖乖不动,好一会儿,沈星棠才慢慢离她远一点。
“沈星棠,我真可怜你。”江亦歌怒极反笑,“你这种变态,注定没人敢爱。我诅咒你,永远没有人爱你,让你孤独终老!”
“那你呢?”沈星棠似乎并没有生气,反问她,“如果是你,你会爱上我吗?”
“我?”江亦歌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我是疯了才会爱上你吧?”
尽管知道是这样的答案,沈星棠心底还是有些许不悦,他一把扳过江亦歌的下巴,冷声问道:
“你就这么厌恶我?”
江亦歌毫不示弱地瞪着他:“是,我恨不得你去死!等我生下这个孩子,我就离开沈家,再也不要见到你!”
沈星棠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人儿,似乎想看看她是怎么说出这些无情的话,直到她痛呼出声,才松开禁锢着她下巴的手。
没料到他的突然松手,江亦歌一个踉跄跌坐在沙发上。
只听到男人嗤笑一声,吐出清晰无比的三个字:
“你做梦!”
说罢,男人也不看她,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径直走了出去。
空荡荡的房子里只剩了她一人,眼泪一滴一滴落在皮质沙发上,陷了进去消失不见,她只觉得身上好冷。
江亦歌用手环住膝盖,抱紧自己,可寒冷仿佛从骨子里散发出来,不可抵御。
她把头埋进膝盖,忍不住轻声啜泣,没开灯的房间里她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
而窗外的街道上,沈星棠掐灭烟头,深深看了房子一样,驱车驶出了别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