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冯苏苏看着窗外，秦子衿依旧站在原地，趁机说道：“我有个电话。”
经过刚才那么一闹，那老师就算想刁难冯苏苏也碍于在众目睽睽之下，找不到发作的点，只能笑着说道：“好的，冯小姐请自便。”
冯苏苏一出门，就看到走廊的尽头，秦子衿站在那里对着她笑。
“苏苏，好久不见。”
“你……？”
冯苏苏只开口说了一句话，她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靠近。
“苏苏，你现在很棒。”秦子衿示意刚才教室里的行为。
冯苏苏可不会自恋的以为秦子衿是专门来夸她的。
果不其然，秦子衿跟着说道：“我是来向你告别的。”她的眼神里带着释然，一步一步的走近了冯苏苏，“我要去美国定居了，只是走之前有些事情我必须向你坦白。”
秦子衿的声音清澈柔和，看起来人畜无害，“你想要知道的，我来告诉你。”
即便这样，冯苏苏依旧在她靠近的时候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大步。
想着自己前几次被她弄得如此落魄，身体本能的让她排斥。
冯苏苏的反应也在秦子衿的意料之内，但她还是走到了冯苏苏的身边，并且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贴在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苏苏，你真该好好看看我的脸。”
冯苏苏下意识的想挣扎，可是手却被她越抓越紧。
刚才秦子衿一直有一段距离，是故冯苏苏看得并不真切，现下她走进了，冯苏苏才发现秦子衿的面部轮廓较为僵硬，虽然看不出明显的伤痕，但那细小的缝合还是有迹可循。
“你……你的脸？”
冯苏苏整个人被秦子衿牵制，上一次在车上的恐惧又重新的回到了她的心头，她不知道眼前这个疯女人到底要做什么。
“我的脸漂亮吗？”秦子衿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秦子衿的五官本来就生得好看，虽然没有陆临风那样的精致，甚至眉毛有些淡，下嘴唇偏厚，但是排列在一起就是有一种高级感。
仿佛生来就应该高高在上。
“漂亮。”这句话冯苏苏说得简单，却也是实话。
闻言，秦子衿嗤笑一声，用手指捏住了冯苏苏的那张脸。
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那尖锐的指甲一下又一下的划过冯苏苏娇嫩的脸蛋，仿佛随时都会将她的脸蛋刺伤。
“你的这张脸也很好看。”
亲自己的手指甲在冯苏苏眉毛处划过，再到了眼角，接着到小巧的鼻子，再接着就是嘴巴，慢慢的，痒痒的。
冯苏苏不明白她的意思，浑身紧张得都在发抖，她原本腿脚就没有好得完全，现下更是差点站不稳。
秦子衿接着力，把冯苏苏一步一步的逼到教室后的那颗大树下。
这已经幼儿园最拐角的地方，四周都没有人，她知道自己的手机还在口袋里，便一手伸进口袋，想拨通陶泽的电话。
谁知道她刚摸到自己的口袋，那只手便被秦子衿抓住了。
“我说几句话就走。”秦子衿的声音再度响起，手中却暗自加重了力道。
“你说。”冯苏苏无奈之下只好与之周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这张脸，是我保住的。”秦子衿轻笑一声，手指依旧在冯苏苏的脸上滑动，“你知道我大学的时候多么羡慕这张脸么？”
冯苏苏没有说话，她看着秦子衿眼里的疯狂，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口。
“那时候我每天都跟你在一起，高盛寒却从来没有看过我。甚至有一次，我当着他的面将奶茶泼到了身上，他看都没看一眼，就离开了。”秦子衿陷入了回忆，“我以为他是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才华横溢，本就该高高在上。却可以为你屈尊当众系鞋带，而且还是在我的面前！”
说到这里，秦子衿的口气开始变得愤怒，她盯着冯苏苏，眼神里是那种熟悉的疯狂，“我几乎用尽一切方法，都没有办法让他爱上我。可是你出现了，几乎什么都没做，却轻而易举的夺走了他的目光！”
在国外的那段时间，秦子衿和冯苏苏经常黏在一起。
有一次两人在奶茶店里巧遇了正在打工的高盛寒，秦子衿看着他身材修长，眉清目秀，正准备走过去打招呼，只见高盛寒回头直接朝着冯苏苏这边走过来。
将两杯蜂蜜递到了她们面前。
冯苏苏喜欢吃甜食，接过蜂蜜之后两人对视，笑得移不开眼。
那笑容就像是一把利剑，刺伤了秦子衿的眼。
从那时起，秦子衿就开始讨厌各种蜂蜜味的食物，连同讨厌跟蜂蜜有关的所有东西，包括冯苏苏。
“子衿，你冷静一点。”
察觉到手中的力道越来越重，眼前的人也越来越疯狂，冯苏苏柔声劝道，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又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
谁知道在听见冯苏苏的这句话之后，秦子衿却突然笑了，“冯苏苏，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吗？你错了，我不会……”
“我知道你不会。”受制于人，冯苏苏也只能跟着秦子衿的话说下去。
“以前我总觉的你死了，高盛寒就会忘了你。但是后来我发现，如果你死了，高盛寒不仅不会忘了你，还会永远记得你，永永远远。”她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所以我想，如果我死了，为你而死，那高盛寒会不会因为我而忘了你呢？”
秦子衿一字一句停顿得很长，“毕竟，不与死人争永恒。”
听到这里，冯苏苏已经冒出了满脸的汗，原来她当时救自己竟然是这么个想法。
难怪她当时可以那么不顾一切的将自己护在胸口。
冯苏苏浑身发抖，几乎站不稳，还好她整个人被秦子衿借力推到了大树边的座椅上，不然此时她一定会直接跪倒在地。
“你想知道高盛寒的反应吗？”秦子衿继续问。
“他……什么反应？”
“你猜？”秦子衿嗤笑。
接着她没有等冯苏苏的回答，或许根本没有打算冯苏苏会回答，“他选择跟我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