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伤没料到冯苏苏会这么做,吃痛尖叫。
“小伤,我就知道是你。”
听到那声熟悉的尖叫,冯苏苏现在已经可以百分之八十的肯定对方就是小伤了。
“冯小姐……”见自己被发现了,小伤也只好不再隐瞒。
冯苏苏觉得不对劲,好像有什么滴到了自己的指尖,凉凉的,小伤的声音听起来也分外沙哑。
“你哭了?”冯苏苏才发现刚才自己好像太激动了点,“小伤,发生什么事了?”
听冯苏苏这么一说,小伤也就放声大哭起来,她抱着冯苏苏,哭的十分伤心。
虽然此时冯苏苏看不见她的脸,但是听那声音,定然十分的凄惨。
她的内心也慌了起来,“是不是陆临风出事了?”
“不是……”
这大概是小伤此生做过的最大胆的决定,她扯下了冯苏苏的面罩。
车厢内并没有开灯,但好在外面仍有微弱的光,小伤一双眼睛哭的分外红肿,看着冯苏苏的时候,还带着无限的哀怨。
“那是……?”
冯苏苏心下一怔,看着她这幅表情,就连傻子也猜得出来肯定是有事发生。
“冯小姐,总裁……”小伤说到一半,又哭了起来,她实在不明白陆临风何以会如此狠心。
“他到底怎么了?”
小伤这副模样,话也说不清楚,只能热的冯苏苏胡乱猜测,可是猜了半天也是终不得其门而入,只能是更加心慌。
“总裁让冯小姐打掉孩子……”
小伤在冯苏苏的逼问下,结结巴巴的将这句话说完。
不可能!
冯苏苏的小脸瞬间煞白,所有的血液都倒回了头脑,她下意识的捂着肚子。
“不!不可能……这一定不可能!”
冯苏苏拼命的摇头,陆临风绝对不会这样对她的。
“冯小姐,醒醒吧。总裁是有婚约的人,陆家的子嗣已经有一个意外了,你以为还会有第二个吗?”小伤在一旁看着她这幅自欺欺人的模样,实在是心疼。
“小伤,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冯苏苏盯着眼前的人,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她不相信,在没有见到陆临风之前,别人说的一切她都不会相信。
“这是总裁亲自下的命令。我们现在根本不是去医院!”小伤见冯苏苏依旧固执,恨不得直接喊醒她。
“不,不会的……”冯苏苏的嘴里依旧叨念着这三个字,泪水不知何时,早已布满了她的整张脸。
她其实心里是相信的。
只是潜意识里还是在抗拒而已。
如果不是陆临风的命令,她又怎么会被放出来?
当时丁琳提醒她的话言犹在耳,是她自己执迷不悟,以为自己和陆临风可以成为那个命运的宠儿。
“冯小姐……你听我说……”
小伤根本不忍心见到冯苏苏如此痛苦的模样,自从这个女人住进DK公寓之后,让她感受到了被人照顾的,被人关心的快乐。
或许,今晚的一切,将会成为她此生做的最勇敢的事。
“欧洲是不允许做人流的。所以陆总给你安排的是一位家庭医生,但是那位家庭医生并没有见过你,所以……”小伤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所以待会儿我会陪你进去,然后我们把衣服换一下。”
冯苏苏瞬间就明白了小伤的意思。
可是这样做,要是被陆临风发现的话,小伤可能会被赶出陆家。
在这异国他乡的,她又能去哪里?
更重要的是,她并不相信这就是陆临风的决定,她一定要当面问问陆临风。
冯苏苏摇了摇头,“小伤,你别傻了,你从小就在陆家长大,离开陆家,你又能够去哪里?”
“冯小姐,你才不要固执了!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吗?总裁的脾气本来就不好,他现在可以让你去做人流,保不齐之后还会让你做出什么别的事!”
小伤哪里会不明白冯苏苏内心的想法,她也跟在冯苏苏身边有一段日子了,“冯小姐,陆家的家风比你想象的还要严谨。或许我没有你足够了解少爷,但是我绝对比你更了解夫人……”
看着这个处处为自己着想的女佣,说实话,冯苏苏确实是感动的,可是感动之余她更是不能这么做了。
就在两人牵扯间,车子停了下来。
小伤立马手忙脚乱的帮冯苏苏把眼罩带好,又胡乱的抹了把泪,尽量让两人看上去正常一点。
“我要见陆临风!”
冯苏苏坐在位置上,还未等那人行动,就率先开口,神情坚决。
接着又像是怕那些人直接来硬的似的冯苏苏抱紧了她身前的座椅,她知道自己的力气并不大,如果那些保镖要强行拖拽的话,自己的这番举动无疑是以卵击石。
果不其然,那些人根本没有把她的这番抗拒放在眼里,两个人上车后很轻松的就掰开了她的手脚。
直到冯苏苏被抬进了一间屋子,眼睛上的眼罩才被取了下来。
这是另一间别墅,屋子里是明晃晃的白,很典型的西欧式建筑,奇怪的就是这间屋子里并没有家具。
只在客厅的中央摆了一张类似于手术台的地方,看上去应该是临时搭建的。
手术台前站了五六个身穿白衣大褂的外国人,这些应该就是要替她进行人流手术的医生。
冯苏苏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她在脑海里搜索着自己以前对欧洲的了解,她尝试着开口,“你们应该知道,英国是禁止人流的,你们现在的行为都是违法的!”
她的身体依旧被保镖们牵制着。
他们将她的双手大开,架在台子上,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开放的状态。
小腹隐隐的疼,她想缩回手护住自己的肚子,可是他们的力气非常大,且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冯苏苏是肯定不敢硬拼的,她也不敢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去冒险。
“我要见陆临风,求你们,让我跟他说句话,好不好?”
这是她此生从来没有过的绝望。
那些人就像是机器人般,根本听不进任何言语,她只能拼命的挣扎。
她明白,只要她的身体保持着晃动,那麻醉药就扎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