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身份悬殊的事实,不是陆临风这种人可以理解的。
在他的观念里,从来没有“悬殊”两个字,只要他想,就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不是我不说,是我说了你也理解不了。”
冯苏苏见他的脸色越来越差,最终还是开口解释。
谁知道一句话更是惹得陆临风不满,他指着自己问,皱着眉头问道:“你是在说我智商低?”
“不不不,没有。”冯苏苏连连否认。
陆临风二十二岁时就完成了MBA所有的课程,二十四岁就创立了华熙集团,要是说他智商低,那估计这世上就没有智商高的说法了。
“只是我们的生活环境不同,你理解不了。”冯苏苏想了半天,才找出这么个委婉的措辞。
“有什么不同?”陆临风皱眉,不明白这个小女人成天都在纠结些什么。
这或许是所有男性都想弄明白的课题,毕竟男女思维的差异真的是太大了。
“你生活在陆家这样一个环境里,你所经历的事,和你所接受的价值观决定了你的眼界和高度。有时候,你是没有办法理解一个正常的上班族,比如陶泽这样的人是如何生活,如何思考,甚至是如何结婚生子的。”
这并不是冯苏苏第一次在陆临风的面前敞开心扉,或许她潜意识里觉得陆临风这样的天之骄子,是理解不了凡夫俗子人际交往的,所以才能够更彻底的将自己内心的想法与他交流吧。
反正他也听不懂。
“但是理解这些有意义么?”
被冯苏苏说了这么一通,也看着她纠结的小脸,陆临风好像明白了她担心的症结所在,不过担心这些的意义在哪?
“呃……”
冯苏苏无语凝噎。
“与其想那么多,还不如好好的规划接下来的生活。”
陆临风的声音和平淡,这句烂俗的鸡汤,冯苏苏在微博上看到过不止一次,每次都是一笑而过,但是今天从他那性感的薄唇里说出来,竟真有那么几分哲理的味道。
尤其是陆临风自己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从来都是行动力大于想法,在做好了规划之后就会努力的去行动。
看来道理也要分人说呀。
从帅的人嘴里说出来和冷冰冰的机器上读到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嗯,我想明白了,我们一起去找丁琳吧。”
瞬间被鼓舞的冯苏苏连忙下车,主动牵起陆临风的手,朝着医院神经科的大楼迈去。
刚才还驻足不前,现在又赶得像是要去投胎般急躁,陆临风发现他是真的不懂女人了。
“走那么快干嘛?”他轻声抱怨。
可没忘昨晚的事儿有多激烈,她的身体才堪堪恢复好,这样的快步行走,她吃得消么?
“再不快点,我又要没勇气了。”
冯苏苏的勇气最多也只能持续三分钟,要不趁着现在这个当口找丁琳说清楚,待会儿她又得缩回壳里。
两人几乎是一路跑着走到神经科的大楼。
站在丁琳的办公室前,冯苏苏又脚软了,她向陆临风递了一个求救的目光。
对方倒是没给她犹豫的机会,已经敲了敲门,随即将办公室的门推开。
还来不及反应,冯苏苏就呆立在办公室的门口。
幸好办公室里不仅仅是丁琳一个人,一旁还坐着杨院长。
两人看到冯苏苏皆是一愣。
丁琳和冯苏苏四目相对,原本预想的尴尬场面都没有出现,两人就这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上下打量着冯苏苏,丁琳的目光在她脖子上的围巾处停下,语气暧昧的说道:“昨晚那个服务员果然没骗我们,那酒的度数很高呐,我们的苏苏应该是吃了不少苦头吧。”
说完她又将目光移到一旁陆临风的身上,“啧啧”的感叹了两句,“现在年轻人,真的不懂节制。”
“好丁丁,你就别闹我了。”
被她这么一说,冯苏苏的整张脸又红了起来,语气中也不禁染上了几分娇俏。
这个丁琳向来就是如此的大胆,在杨院长和陆临风的面前,也能够这样肆无忌惮的开玩笑。
“不闹,我和杨院长正在讨论你的病情呢。”
两人经过刚才那么一场玩笑,昨晚的那些不愉快就算是过去了。
丁琳也难得的正经起来,手中拿着一堆报告,表情严肃。
“我的病情?”冯苏苏迟疑的看着自己的膝盖,“我的腿……应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吧?”
这几天她走的都很自在,甚至连以前的关节痛也渐渐消失了,刚才跑了一阵子,也没有任何不适。
杨院长闻言却摇了摇头,“我们说的并不是你的腿,而是……”
“而是?”
冯苏苏闻言一惊,朝着一旁的陆临风看过去,谁知陆临风的眼神里也同样带着不解。
不过他的那双大掌不动声色的覆上了她的小手,热量正源源不断的从他的手心处传来。
那股热源让她十分安心。
“经过几次的体检和血液测试,我们怀疑冯小姐……应该是长期被喂食过精神控制类的药物。”
杨院长斟酌了好久,才敢得出这么个结论,毕竟这件事情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都是违法的行为,几乎很少会有医生去违背职业道德去做这件事。
听到这个结论,冯苏苏的身形怔了怔。
要不是一旁的陆临风正抓着她的手,她几乎都要站不稳。
“那为什么我们一点印象都没有?什么印象都没有!”
冯苏苏的情绪开始激动,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那到底是谁,会对她做出这种事。
“可能是在服用时,那个人同时对你进行的催眠,迫使你忘掉了那段记忆。也可能是机体忍耐不了药物的副作用,而将那一部分的记忆进行封闭甚至是替换。”
这些结论都是杨院长经过长期的检测之后才得出的结论,他并不是神经学科这方面的专家,为此他还特意请教了几个相关专业的主治医生。
冯苏苏同样明白,他既然敢说出这番话,就应该是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
“所以我忘掉的是哪一段记忆?哪一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