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你在那里干什么?快下来!”
一个熟悉而焦急的声音在台下响起,跟着我就看到荣霍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从人群中挤过来,眼睛里全是愤怒。
我惊讶的看了看他,又看看陈辰,还没等我说话,就被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拉住了。
“欢颜,你不可以答应他!”
荣霍的脸都气得变形了,一根根可怕的青筋从额头上,脖子上露出来,好像蚯蚓一样四处乱跑。
陈辰还是那么冷冷的笑着,死死的拽着我的手腕,很用力很用力,很快我就受不了啦。
“放开,你放开我!”
“想得美,刚才你不是说鸡蛋鸭蛋都要的吗?这会儿让我放开?”陈辰的脸沉得好像暴风骤雨将要来临前的天空,眼珠子血红血红的,根本就不是个正常的人类。
他话音刚落,底下的人就甩着手,把一个个的鸡蛋鸭蛋朝我脑袋上砸来,不一会儿我就被糊得看不清任何东西,不管我怎么尖叫求饶,都没有人理会。
荣霍急得快要疯了,使劲的遮挡着我的身体,可是他也很快就体力不支,快要倒下去。
“许欢颜,给我跪下!”陈辰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把我按倒在地,然后狠狠的踹开了荣霍。
我惊恐的看着他,只见他打开了那个丝绒盒子,里面哪里是什么求婚戒指,而是一条全身赤红的小蛇,嘶嘶的吐着信子,眼珠子跟陈辰一样,冰冷残酷。
陈辰狞笑着把小蛇抓出来,在我眼前不停的挥舞着:“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给你的礼物!”
我吓得马上就要晕过去,可还是极力撑着,陈辰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许欢颜,来,让我的赤链蛇咬上一口,只要一口,你就可以成为我的私人财产,别人要是碰你一下就会中毒,死无全尸,哇哈哈哈哈!”
陈辰一边狂笑,一边把蛇送到我的鼻尖上,一股浓烈的腥味冲进我的鼻腔,脑子里猛的打了个激灵,这还是我认识的陈辰吗?
正在这时候,荣霍从地上爬了起来,奋力推开陈辰,掩护着我朝门口跑去。
我被拉得东倒西歪,可荣霍却也跟疯了一样,只想把我带离陈辰的身边,我不小心倒在地上,腿上被磨得生疼,血珠子渗出来,一路滴滴答答的流淌着。
“荣霍,你别管我了,自己走吧!”我实在是受不了,拼命的挣扎起来。
荣霍始终不肯松开我的手,但是陈辰已经赶了上来,一刀就把他杀翻在地。
“荣霍,荣霍”我看着荣霍渐渐苍白的脸,哭得无法自已,陈辰,那可是你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啊!
“许欢颜,你搞什么鬼,还不快点给我醒来!”
陈辰的声音?
我的眼皮怎么那么重?眼前的荣霍变得模糊不清,眼泪不停的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啪啪两声,我的脸上一阵钝痛,谁打我?
“睡迷糊了?这么冷的天,你存心想要生病是不是?”
我努力了半天才清醒过来,揉揉眼睛,可不是陈辰吗!他搂着我的肩膀,紧紧的皱着眉,眼睛里透着一丝焦虑和不快。
“走开,你这混蛋!”我愤怒的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那条蛇,那赤红的眼珠子,还历历在目。
陈辰愕然的瞪着我;“疯了吧你?”
林峰从他身后走出来,摇着头:“唉,陈经理,我就说她吃醋生气了嘛,你还不信!”
“林峰,你在说什么?”我真的是生气了,林峰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口无遮拦的。
林峰吐吐舌头:“难道不是?你看你,说自己要走,结果一个人跑到这里来睡着了,我和陈经理好一通找!”
是吗?我使劲的在太阳穴上按了一下,这才看到自己坐在游戏城外面的一条长椅上,因为旁边有两棵很大的绿色植物,阴影下,还真的是不容易被发现。
我刚才是睡着了吗?那彩蛋,求婚,丝绒盒子,还有赤链蛇跟荣霍,都是我的梦?
“我,我”
顿时,我就无语了,这也太搞笑了!梦里的那些事情都还活灵活现的在我眼前,结果却只是我的一场臆想?
“许欢颜,你说你是不是有病?自己要来玩的,又闹脾气要走,走就走吧,还走不远,你不就是想找存在感吗?”
陈辰的话让本来就有些羞愧的我更是脸上挂不足,恶狠狠的推开他:“你管我!”
“我不管你谁管你!”陈辰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这个动作让我的心猛的抖了一下,梦里那种感觉真真切切的出现了。
人都说梦是相反的,陈辰对我究竟是怎么样一种感情?为什么我会做那种诡异的梦?
他是爱我的,还是想要将我套牢?
在梦中,陈辰惨白的脸和赤链蛇的红形成了无比恐怖的一种异像,这是什么兆头?
我突然变得很脆弱,不想再接受陈辰的粗暴和跋扈,他有什么资格对我这样呼来喝去!
“你走开!”我抬手就朝陈辰的手背上咬去,你让蛇咬我,我就给你好看!
陈辰的皮肤几乎就要被我的牙齿刺穿,在这关键的时候,林峰一把搂住我的腰,把我从陈辰的身边拖开了。
“许姐姐,冷静点冷静点!你怎么了,陈经理也没有说什么,干嘛这么激动?”
我就跟疯了一样挥舞着双手:“就是不要他理我!管我生病还是睡觉,跟他有什么关系!”
“陈经理,你快跟许姐姐道个歉吧,别再跟那些女孩跳舞了!”林峰以为我还在纠结跳舞机上的事情,焦急的跟陈辰喊着话。
陈辰握着自己的手,冷冷的看着我,一开始他张了张嘴,似乎真的想要解释,可是不过才一秒钟,他就变成了真正的冰山。
“随便她,我走了!”
林峰低声在我耳边说道:“许姐姐,快点,别再赌气了,要是他真的走了你怎么办?”
我管他怎么办!陈辰跟陌生女孩跳舞可能确实是引起我不爽的原因,可梦里那些光怪陆离的镜头才是激发我和他矛盾的关键,这肯定是某种预示,从我心里发出来的。
究竟怎么理解,我还没有理出头绪,但这绝对不会是愉快的,让人舒服的,我要慢慢的去回味。
但是陈辰显然是没有耐心的,他没有等我的情绪平复,竟然就真的一甩袖子走掉了。
“许姐姐,你看你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不是我当弟弟的说你,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刚才真是找得焦头烂额,就差报警了!”
林峰松开我,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