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下车,请出示驾驶证行驶证!”有人在敲窗户,很严肃的命令着。
我扭过头挡住眼睛,厌恶的骂了一句:“乱开远光灯,太过分了!罚款!扣分!”
“马上打开车门!”
我大笑一声,按下了车窗按钮:“我怕你吗!”
灯光一下就后退了好几步,我这才看到交警身上的反光条,赶紧探出身子:“对不起警官,我不知道是你!”
荣霍赶紧从后面把我抱住向下拉,交警走过来照了照我,又照了照荣霍:“酒后驾驶?”
“不不不,他没开车,是我喝了酒!”我想要解释,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怎么听都不对劲。
交警关了手电,路灯下,我看到了他皱着眉把脸侧向一边做了个深呼吸,想必是被车子里的空气熏得要吐了。
“不好意思警官,其实,我根本就没有驾驶证!”我越发觉得过意不去,但是一开口又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没有驾驶证,还酒驾是吧?”交警板着脸,拿出一个测试酒精含量的仪器。
荣霍脱下外套,打开车门,绕到我这边拉开了交警,一边从怀里掏证件一边解释着:“是我开的车,车主也是我。”
“你知道撒谎的后果是什么吗?”
“当然,我有车载录像,而且你也可以查天网和电子眼的。”荣霍很诚恳的样子。
我打开车门,摇摇晃晃的下了地,浑身那个脏乱臭,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臭鱼市场。
“欢颜,上车去待着,别下来!”荣霍吓了一跳,把我塞回了车里,然后继续跟交警交涉。
好在荣霍的口才很好,而且他说的又都是事实,交警很快就相信了他,然后还告诫我们,少喝点酒什么的。
我冲着交警笑:“一开始只喝了一点点而已,因为有龙虾跟我决斗,我才又多喝了一杯!”
“看看,现在还胡言乱语!”交警摇着头叹了一口气,把证件还给了荣霍,骑着摩托车走了。
“欢颜,你这样子会感冒的,别闹了,乖,我们这就回去!”荣霍上了车,开一线天窗,然后重新出发。
风吹着,我的头昏昏沉沉,思想也渐渐的涣散,不自不觉就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醒了过来,一睁眼,太阳穴马上就开始突突的跳,喉咙干得好像着了火,四肢瘫软无力。
“水,水”我想要起身,可是才刚刚抬起头就跌了下去,后脑勺砸在软绵绵的枕头上,脑袋好像被人狠狠的敲了一下,轰隆隆的响着。
我使劲的揉揉眼睛,可什么都看不到,只觉得一团团的金星乱冒着,噼里啪啦跟鬼火似的。
这是在哪里,我怎么了?
记忆里一片空白,我想了好一阵子才想起自己去大排档吃饭的事情,直到看到龙虾冲我挥舞着钳子,后面的就全部丢掉了,完全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这时候我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黯淡的光线,看到这是个很大的房间,天花板上的吊灯也很大气,窗帘被风轻轻的吹起,外面有海豚形状的路灯。
这是杜红的家?我惊讶的扭头看了一眼,不对,杜红的床不是这个样子的,她喜欢复杂繁琐的蕾丝花边,公主一样的格调。
我又看看相反的方向,明显的,这张床简洁大方,几乎什么装饰都没有,床头柜上有一个造型简单的灯。
挪过去把灯打开,我顿时觉得心里一慌,这里绝对是个男人的房间,家具什么的都非常欧式,还有墙上有个巨大的电视机,下面还摆放着一台游戏机。
“荣霍!”我大声的喊道,这地方我是认识的。
可是我自以为是用尽全力的声音听起来却跟蚊子似的,喉咙很干涩,以至于我的气息就像是从扭曲变形的单簧管里憋出来的一样难听而单薄。
“荣霍!”又喊了一声,结果依然如此。
没办法了,我只好挣扎着想要起床,但是当我揭开被子之后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怎么会一根纱都没有穿!
赶紧裹住身体,我这才光脚跳到地上,一蹦一蹦的来到荣霍的衣柜前,拉开门找了件长衣服,又很不客气的翻出他衣柜下面的抽屉,把他的四角内裤套在身上,这样才勉强遮住了羞。
走到卧室门口,我摸摸自己的脸,硬是想不起来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荣霍在吗?
我把房间的大灯打开,然后走进浴室,清爽干净得很,我趴在浴缸上检查了一下,好像闻得到沐浴露的香气,我在这里脱了衣服洗澡的吗?
可是,我换下来的脏衣服怎么没看到?惶恐不安让我的心紧紧的被捏住了,发生过什么?
问题的关键是,我是光着身子的!
百思不得其解,我在浴室里打着转,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头发蓬乱,眼睛下面两块淡青色的印记,但是打破脑袋也没有找到一点点的线索,究竟是为什么?
正在我揉着乱发疑窦丛生的时候,荣霍的声音从浴室外传来:“欢颜,你醒了?”
我又羞又急,这是荣霍的房子,除了我和他应该没有别的人来,我跟他
“咦,你在浴室啊!”荣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赶紧把门给锁上了。
“欢颜,酒醒了吧?头疼不疼?”荣霍就在外面,感觉还挺正常的,只是他的关心让我更加困惑。
可能是没听到我回答,荣霍有点着急了,开始敲门:“你不会昏倒在里面了吧?”
“哦,没有没有,我就是,就是洗个脸!”
“别老待在里面,空气不好,快出来吧,我给你做了碗醒酒汤!哦,对,这里有件睡袍,你先披上!”
我揪着衬衣领口急得跳脚,是他给我脱的衣服?这么说,我就跟他赤诚相见了!接下来呢?
“就在门口的凳子上,你自己拿,我先出去。”荣霍说话的时候,我感觉得到他是带着笑意的,难道我们真的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等荣霍走开之后,我把门打开一条缝,果然看到凳子上有件白色的睡袍,赶紧一伸手拿进来披在身上,然后这才忐忐忑忑的走了出去,卧室里并没有人在。
“荣霍?”
门被推开了,荣霍笑着站在门口:“睡袍挺大,是我的,你先将就着,待会儿我让人给你送件衣服来!”
“额,那个,我怎么会在你家?”我咳嗽了一下,装作镇定的样子走到他跟前。
“绝对不是我劫持你来的!”
“我衣服呢?”我有点气急败坏。
荣霍笑嘻嘻的看着我:“你自己脱的,拦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