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依然空空如也。
我失望的叹了一口气,不仅仅是为了钱,还有着更深沉的意思,要是顺利转账,那就说明不是荣益辉从中阻拦,而是银行的问题,我的思想负担也就没有了。
可是现在没有到账不说,荣霍也没有打电话过来,我再怎么愚钝也知道情况不对劲。
好烦啊,一开始我就不应该找荣霍投资的,其实做直播公司需要的资金并不是特别多,干嘛要给他找麻烦?
但是现在后悔也晚了,因为我引起荣家父子的矛盾,罪名成立,不准上诉!
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郑迪回来了,神色有点不自然,不过还是在冲着我笑。
“不好意思,欢颜,你看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喝杯茶?”
我楞了一下:“要去哪里?”
“去见荣少。”
郑迪的话让我吃惊不小,忍不住站了起来:“他跟你联系了?”
“是,我刚刚挂断我妈的电话他就打来了,很生气,很愤怒,说话都乱了章法。”
我吓了一跳:“不会吧?到底跟荣老先生有关系没?”
郑迪狠狠的叹了一口气:“肯定有,我断断续续听到了一些,不过不是很真切,现在我想过去找他问清楚。”
“那,我也去会不会让他感到不自在?”
我有点犹豫,但是不去吧,又觉得自己不厚道,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郑迪拉起我的手:“没事,他看到你之后说不定还能消消火,那小子总是这样火爆,你去安抚一下他的情绪好了。”
也是,我这一年来跟荣霍的接触不少,他是那种很容易激动也很容易平静的人,只要好言好语跟他说话,他不会持续很久的。
“好,我去!”
经过郑迪的一番劝导,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义不容辞,现在荣霍还在发火,对身体肯定不好。
郑迪开车带我来到他跟荣霍约定的地方,是一家他们常来的健身房,这里也有茶坊和咖啡座。
“他可能在跑步机上发泄情绪,你等我一下。”郑迪低声交代了我几句,让我在茶坊等他。
我走进茶坊,这里很幽静,喝茶的人并不多,大概是因为时间还早,都在健身吧。
想到一会儿荣霍可能不会很平静,我让经理给我们开了个小小的包间,很私密,却又很舒服。
蒲团软软的,我盘腿坐上去,竹制的茶船上放着紫砂茶具,水温正好,茶香四溢。
这样的环境里,荣霍应该会安定下来的吧?
我一边泡茶,洗茶,一边焦急的等待着,过了一会儿,就听到包间外传来荣霍的声音。
“太过分了,他这样做难道不觉得自己是个独裁者吗?”
完了,听这口气,荣霍嘴里的那个人肯定是他的父亲,荣益辉老先生!
而且从我们离开西餐厅到这里都差不多一个小时了,荣霍还余怒未消,受的打击一定不小。
我觉得这次的事态很严重,以前荣霍遇到事情都不会这样,有时候还嬉笑着就算过去了,可是今天,他的声音里都透着火气。
“行了行了,你安静点!欢颜在里面等着你!”这是郑迪在劝荣霍。
我赶紧起身帮他们开门,荣霍满头大汗,穿着一件工字背心,露在外面的皮肤油亮亮的,果然,他把运动当成了发泄的工具。
一看到我,荣霍就羞愧的低下了头,狠狠的用毛巾擦了一把头发,沮丧的叹了一口气。
“荣霍,别这样,没关系的!”我心里一疼,拿过他的毛巾帮他擦着头发上滴落的汗珠子。
郑迪推了推荣霍:“欢颜跟你说话,精神点!”
“我知道。”
荣霍瓮声瓮气的回答着,然后看着我苦笑起来:“欢颜,这次真的是我对不起你!明明都说好了的事情却没有做到,我也是没脸见你了!”
“胡说什么呀,你怎么可能对不起我?我知道你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不是有特殊的原因,你是不会食言的!”我看着荣霍,一句责备他的话都没有,反而觉得很是抱歉。
“坐下,喝杯茶慢慢说!”郑迪看我们大眼瞪小眼的,就拉着我和荣霍在蒲团上坐了下来。
我给荣霍倒了一杯茶,递到他手里:“喝了吧,润润嗓子。”
荣霍接过去一饮而尽,可还是呼呼的喘着气,胸口不停的起伏着,好像真的很难平息心头的不爽。
我和郑迪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等荣霍自己慢慢的做着吐纳,好久才让气氛变得稍微正常了点。
“唉!”
荣霍还没开口就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别这样长吁短叹,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先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郑迪打了荣霍一拳。
“我们家老爷子,做出来的事情简直让人”荣霍还没说完又自己倒了一杯茶灌下去。
郑迪拍拍他的肩膀:“其实我早就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比你想象的更加复杂!你也知道,从家里出来之后我并没有用老爷子的钱,手里的这些流动资金都是之前自己注册的那几个小公司的盈利。”
我这时候才知道,荣霍不是那种真正依靠家里生活的二世祖,他早就在念书的时候就开始学着做生意磨练自己了。
而且除了第一家开业的时候借了荣益辉的钱,后来的另外几个都是用第一家赚来的钱注册的。
这样一家发展一家,就跟滚雪球似的,荣霍自己名下的产业也有好几处,其中包括房产,但是即便如此,荣霍手里可供调配的活钱也不多,都用来做扩展用了。
我找他投资,入伙,荣霍其实还挺为难的,让他一次性拿出三百万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为了帮助我,荣霍决定把他旗下的一家贸易公司抵押给银行,然后贷出款来。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银行张经理也答应得好好的,今天就会把所有的手续办好,然后直接把钱转到我的卡上。
荣霍以为这件事情就算是完成了,所以跟张经理交代过后就再也没有过问,直到郑迪给他打电话说我没有收到钱才知道原来银行根本就没有受理这一笔业务。
“啊?张经理这样糊弄你?”郑迪吃惊的看着荣霍。
“你能想到吗?你能想到吗?打了交道近十年,这家伙竟然瞒天过海,骗我没商量!”荣霍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张经理是多精明的人,他当然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舍卒保车。
“倒也是,你也不想想,老爷子一句话,有多重的分量!”郑迪摇着头叹息。
“不光是这样,还有更毒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