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红的样子看起来很严肃,就算骂我也没有之前那种开玩笑的挖苦表情,这让我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紧张起来,她一向都很淡定的,比我心理素质好得多。
可是连她都这么认真,肯定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否则不至于脸上那么阴沉沉的。
“不知道,怎么了?”我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
杜红狠狠的出了一口气:“唉,总之很麻烦!欢颜,你摊上大事了!”
“什么大事,你快点告诉我!”我拉着杜红的手,一颗心也是七上八下的狂跳不停。
“坐下坐下,我怕你听了之后会当场昏厥!”杜红越说越让我害怕,人也不会动了,还是她推着我坐到了沙发上。
我眼巴巴的看着杜红,她却跑去给我倒了一杯水,可我哪里还有心思喝水啊!
“快说啊,你要急死我!”我把水杯顺手就放在了茶几上,恨不得撬开她的嘴。
杜红又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的看着我:“你被人给告了,眼看着就要吃官司,你还有心跟楚南拉拉扯扯!”
“谁要告我?”我心想,要是她说的楚南,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婆婆不是说都撤诉了吗?
“你以为呢?”杜红还跟我打哑谜,气得我狠狠的拧了她一把。
“好了好了,下手这么狠!我给你说清楚吧,你们公司那个李什么红的,她告你职务侵占!”
“啊?”这一下是真的始料未及,怎么会呢?我做我的单子,她做她的,虽然她抢了我的货,可是我也没有跟她过多的计较,她还敢告我?
杜红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啊什么啊?你就一点点苗头也没有发现?”
“没有啊!她是说过要让我好看,可我以为是在公司给我穿小鞋呢,哪知道她这么狠毒!”我真的是万万没想到,李艳红有什么根据给我安了这样一个罪名!
“看吧,我就说你印堂发黑,命犯小人!那女的什么人啊,我听说好像还有点背景?”
我看着杜红怀疑的目光,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李艳红和荣霍父亲的事情,好像挺八卦的。
“我也不清楚,不过她倒是在公司里说过我的坏话,而且也去我们张主管那里投诉过我!”我摇摇头,选了一些不伤大雅的情节跟杜红汇报。
杜红捏着下巴,好像侦探似的皱起眉:“嗯,这事儿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不过相信不会是空穴来风!这样,不管是不是真的,你先把材料准备好,到时候也有个准备!”
我都傻眼了,这一天之内两度被人告上法庭,走的是什么运?也是怪了,我最近总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从来都是坏事成双,弄得我手忙脚乱的。
“别愣着!你不是说那批货出了问题吗?配货单,领导签字的发货申请,还有你跟荣霍的合同,全都是需要呈上去的证据!你手上都有复印件吧?”
杜红再怎么说也比我经验老道,她说的这些我根本就没考虑过,而且事情来得突然,怎么可能有副本?
看我呆呆的样子,杜红也不忍心了,拍拍我的肩:“别担心,不是还有荣霍吗?他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出事不管的!而且说起来那笔单子也是他给你的业务!”
“可是他本来是好意,我怎么有脸找他帮忙?”我为难极了,也很伤心,李艳红分明就是公报私仇。
“怎么就没脸了?你们不是老同学吗?平时他就挺照顾你的,这到了关键时候难道会掉链子?许欢颜你可不要傻乎乎的为了点面子就把自己弄进大牢里去!”
杜红的话也有道理,但是我还存在着一丝丝侥幸,万一这些小道消息是假的呢?
毕竟我还没有看到李艳红本人,而且公司也没有人给我打电话,杜红也不敢百分之百的肯定我绝对会被告,她也说了这是万一。
“好,我知道了!”不过为了让她放心,我还是同意在不得已的时候找荣霍求助。
“千万记得我的话,现在能帮你忙的人可就只有他了!你那个老公,啧啧,不给你添麻烦就谢天谢地了!”杜红终于还是没有忍住讽刺一番楚南。
不过随便她怎么说,我也懒得去计较了,现在李艳红这边给我带来的心理负担远远超过了我的家庭琐事。
“睡吧睡吧,越说越烦!”可能看出来我心不在焉,杜红也觉得没劲,催着我洗澡休息。
但是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脑子里全是李艳红嚣张的样子。
以前我以为她只是个喜欢欺负同僚的老员工而已,可是当我看到她跟荣益辉两人之间的暧昧关系之后,对她就多了一丝惧怕的意思,凭她的手腕,我肯定不是对手。
第二天早上,我连杜红准备的早饭也没有心情吃,肿着眼睛来到了公司,结果一进去刘希月就告诉我说,我被停职了。
“真的?”我心里一下就慌了,看来杜红说的都是真的,李艳红已经对我动手了。
“嗯,是人事部长过来宣布的!欢颜你是不是得罪李艳红了?她听说你被停职之后还一直都冷嘲热讽来着!”
我也只能苦笑了,哪里是我得罪了她,分明就是她看我各种不顺眼,尤其是荣霍那么帮我。
“我不清楚,停就停吧,我也没办法!”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现在能做什么呢?
“那你在这里等等,说不定一会儿张主管就来找你谈话了!”刘希月同情的看了我一眼,跑去给我倒了一杯热茶。
我也不知道现在该走还是该留,可半天都没有人过来,我就打开电脑查了一下关于我这种情况的案子。
结果不看还好,一看吓了我一大跳,按照我那笔业务的金额,如果真的被定罪的话,判下来至少得五年以上!
我的天啊,五年?还活不活了?这时候我也顾不上什么颜面问题了,赶紧拿出电话打给荣霍。
可是他却没有接,我以为是拨错了,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重新打过去,结果还是一样。
情急之下,我想到了楚南认识的那个律师,虽说是主打离婚官司的,可终究是司法界的人,请教一下他,总比我自己跟个没头苍蝇似的瞎着急要好得多!
杜红说楚南对我一点帮助都没有,可这时候我已经想不到那么许多,抓一根救命稻草才是最要紧的!
正要给楚南打过去,我电话就响了,而且还正是他打过来的,我赶紧接听。
“欢颜,你在哪儿?”
“公司!”
楚南笑了笑:“能出来吗?可以的话,就到凤凰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