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口中的价值并没有让我觉得那么点儿的骄傲,我不能控制的颤抖着,勉强扯着唇瓣道:“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在西雅图人生地不熟,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好处的。”
“呵呵。”西蒙大笑着:“你不需要妄自菲薄。当然,若真的是没有好处,等着你的下场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顿了顿,西蒙又道:“对了,你不是想要知道监控都是怎么回事儿吗?我可以告诉你,都是我做的。哦,还有,那个婚礼的录像带是老不死的不知道用什么途径找出来的。”
“她可能是看着你的脸,以为你是沈漫的什么人,想要借此来提醒你点儿什么。呵呵,天真,我怎么可能会主动让把柄送过去给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毁灭她而已。”
那满是不屑的话充满了挑衅的意味,在婆婆尸骨未寒之际,他却仍旧是一口一句的老不死。这样的人内心,怎么会有半点儿的柔软?
我定定地望着他:“西蒙,你会后悔的。”
西蒙先是望着我,后来直接一脚踢在了椅子上。椅子被踢得震动着,几个踉跄间好似会在什么时候倒下去那般。我的心也仿佛悬在了边缘上,生怕下一刻就整个人倒下去。
开玩笑呢,这么倒下去不痛死才怪。别到时候还没有轮到西蒙做什么,我就直接脑震荡了。
在我满心忐忑着的时候,西蒙冷哼了声,上前替我把椅子扶正。他说:“放心,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我是不会让你有什么意外的。”
我哑声道:“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西蒙挑眉,似笑非笑道:“这最终结果不能看我,要看他。”
我的眉头紧紧皱起,还欲说些什么的时候,西蒙一口打断,没有给我解释的意思。他起身离开,不多时拎着一个小小的帆布袋回来了。
没有等我疑惑的眼神落下去,他已经主动交代了清楚:“这里面都是些沈漫的遗物,你说我要把它藏在哪里比较好呢?”
话看上去是跟我说的,然而实际上不过是他的自言自语。他在客厅里头转悠着半天,最终去了房间。很久之后,他才走了出来。他甚至在吹着口哨,一脸的轻松。
“搞定了,沈曼,剩下的事情就看你了。”西蒙难得露出了真实的笑容,他的态度甚是温和:“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是我可以办到的吗?”
他顿了顿,还不忘补充道:“要举手之劳那种。”
举手之劳的忙……我刚差点儿想要嘲讽一波了,在想起了某事后,才用平淡的语气道:“麻烦你把我的包包拿过来。”
“是想要报警,还是想要求救?”西蒙轻蔑地笑着:“如果打着的是这样的主意,我奉劝你还是算了。”
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里头没有手机,再者,你这里也有信号干扰器吧。”西蒙这种人,该做点儿什么的时候估计是把该做的预防什么都做完了。
西蒙笑眯眯地拍了拍手掌,把我的包包拿了过来,放在我的膝盖上。同时,他还伸出手掌抚摸着我的脸颊。冰冷的手指轻抚过的地方,是那样的令人不寒而栗。
他在说:“真是可惜了啊,你聪明得紧,还那么乖巧。如果不长了这张脸,我会很喜欢你的。”
一面说着,他一面半蹲在我面前,与我平视。他半真半假道:“沈曼,我给你整个容,你再改个名字,跟了我怎么样?”
“呸。”这样一个满心都是罪恶的人,光是同处在一个地方就让我觉得恶心了。他那仍旧停留在我脸上的手,令我几欲作呕。
西蒙蓦然变了张脸,面无表情道:“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这该死的骄傲还能持续到什么时候。”
我别过脸,不去看他一眼。我的目光落在包包里头,我想看婆婆的日记。可是我的手被绑在了后面,目前是没有办法挣脱的状态。或许,我可以趁着西蒙离开的时候试试看,到底能不能反手解了绳子。
西蒙看着我,又好像透过了我看着别的什么。他的语气压低了几分,手慢慢地离开了我的脸颊。他的语气低沉:“沈曼,你想不想要知道你在杜非白心底的分量?”
“不想。”我想也不想地回答着,同时心底的某一根弦瞬间紧绷。我此刻是万分的懊恼,为什么要把我和杜非白的过往告诉西蒙。
“可是我想。”他露齿一笑,一口白牙闪闪发亮。笑眯眯的神色,如同是收获了多么好的心情一样。“你说,杜非白会选择救你,还是会选择救出沈漫的遗物呢?”
和逝去之人比较分量的蠢事,我是从来都不会做的。
我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要露出哪怕点儿恐慌的神色,淡淡地瞅着他道:“我不知道。”
“嘿嘿,我给你说哦,沈漫的遗物里头可是与杜非白有关的东西哦。说不定呢,可以一举圆了他的遗憾。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沈曼你可就惨了哦。”西蒙故意用夸张的话说着,语气是那样的玩味。
“那又如何?”我仍旧的面无表情,然而心里却一点儿都没有底。沈漫之于杜非白的重要性,不用他说,我都有感觉到。更不要说,还是能够让他圆了遗憾的存在……
“等着吧,会有惊喜的。”西蒙在‘惊喜’二字上咬了很重的音,望着我的笑容越发的放大。
我被他的笑容整得鸡皮疙瘩全起了,我默默地收回了眼神,目光落在了沙发一角上。
不是为了看什么,而是为了让眼神有个定点。顺便的,全方位地无视西蒙。
“呵呵。”他笑了笑,连人带着椅子地抱起了我。“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强装着的镇定在这一刻有了隐隐崩溃的现象,我大喊着:“我不要!”
“由不得你选择。”西蒙的神色瞬间变冷:“你最好乖乖地闭嘴,要不然……”
我哪里肯就这样乖乖地束手就擒,费了十足的力气挣扎。西蒙的耐心告罄,一记手刀劈晕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