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疼痛让神经变得迟钝了,我竟是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悦雅儿是谁。
我吃痛地瞪着她,无法反抗的我索性直接朝着那张扭曲的面容,重重地吐了一把口水。“我不认识你,你是认错了人,还是什么地方跑出来的疯狗在胡乱地咬人?”
悦雅儿怒急,直接就朝着我左右开弓了。两边同样红肿的脸颊,痛得我吸气都成了一种煎熬。她一字一句道:“我是西蒙的未婚妻!你这个贱女人,又是仗着和那个臭女人有几分相似,来勾引他的吗!”
我懂了,我又一次成了炮灰,被正牌殴打无处讨一个公道的那种炮灰。
我面无表情地瞪着她道:“我和西蒙没有半毛钱的关系,麻烦你就算是撒泼,也换个人好吗?”
悦雅儿是明显不相信我所说的话,望着我的神情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她大概是自己打累了,扭过头朝着后方的保镖们吼道:“还傻站着干嘛?没看到我手都酸了吗?”
后方的保镖如梦初醒,推推搡搡地涌到了我的面前。约莫是觉得那么多个大男子对付我,有点儿说不出去,那两个架着我的保镖也松了手。我擦拭着唇角的血迹,慢慢地往后退着。
我仍旧是面对着他们的姿势,背在身后的手却是抓起了地上的手机。我记得最近的通话记录是西蒙的,而现在这种时刻,除了西蒙以外估计谁也救不来我了。毕竟后院失火,合该由他自己灭。
只是我这脸上的伤,能不能讨回个公道真的就两说了。
两方好像都在试探着,我没有动,那些在我前方一字排开的保镖也没有动。大概是对峙的时间久了,悦雅儿不满地喊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我亦在同时挺直了背脊,目光一一扫过了他们:“敢动我一下,你们会后悔的。”我大约是看出来了,这些人似乎在顾及着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对我采取暴力攻击的意思。
悦雅儿看着那些一动不动,挺立如松柏的身影,恼怒非常地跺着脚:“废物!”
我不知道电话接通了没有,也不敢确认,只能由着手机反过来躺在脚边。悦雅儿已经拨开了保镖冲了过来,她气势汹汹道:“他们不敢,我敢!我一定要你好看!”
这一次倒是没有人禁锢着我的手臂,我轻轻地抚摸着脸颊,都痛得眉头紧皱。这笔账,要不在悦雅儿身上算计回来,我始终是觉得有些吃亏了。
悦雅儿如同泼妇一样扑了过来,挥舞着八寸的高跟鞋,胡乱地踢着、踩着。我一边灵活地闪躲,同时出拳的速度一点儿都没有落下来。悦雅儿疼得哇哇大叫,我回以更夸张地痛呼声。
在外人眼底,大概我更吃亏些。我身上那些一个又一个印着的脚印,更是狼狈的体现。而实际的情况则是,我每一拳都精准地打在悦雅儿身上。毫无章法的打斗,和我有规律的拳头,谁胜谁负自是不必明说。
只是呢,拉上我这红肿不堪的脸颊,大抵便是成了一个平手。
到底还是疼在自己身上,悦雅儿支撑不住地哇哇大叫出声:“你们是过来看戏的吗?是要看着我被打死才算数吗?!”
在悦雅儿的大喊大叫下,我刚刚勉强的优势瞬间转为了劣势。不到半分钟的时间,我重新倒在了地上,成了粘板上的鱼,任人割宰。
幸而的是这个时候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的便有人赶过来了。有五个同样装束的人和悦雅儿所带来的保镖厮打在一起,过程之快甚至没有给我反应过来的空间。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团的人从里头打到了走廊,甚至有了越大越烈的趋势。悦雅儿一脸愤怒地望着我:“你居然还敢叫救兵?”
“我总不能自己眼睁睁的由着自己挨打吧。”我轻轻地拍着身上的灰尘,面上仍旧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然而只有我自己知道,为了装出这样一副一点儿事情都没有的模样,我有多么的辛苦。
悦雅儿指着我的手指都在哆嗦着,她尖着嗓子道:“好、好得很。你等着,我一定会给你好看的!”
“我现在就已经挺好看了。”这话倒是陈述句,哪怕不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特别的精彩。我瞥了悦雅儿一眼:“这件事情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有人过来了,那肯定西蒙也快要到了。我行得正坐得端,当面对质更好!
“你个臭婊子。”悦雅儿用力地跺着地板,望着我的眼神几乎就想要把我给生吞活剥了。“不要以为占据着西蒙短时间的宠爱就有能力和我叫板!我可告诉你了,异想天开可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我轻哼着:“你说够了吗?说够了麻烦你停一下,没有人愿意听母狗随便的发疯咬人。”
悦雅儿的脸色登时变得难看了起来:“你说谁是狗?”
“谁应下来了,那就不是谁了。”
“你居然敢骂我!”悦雅儿后觉反应过来了意思,气急败坏地朝着我扑过来:“该死的,你叫什么名字,你给我等着瞧!”
我有些想笑,架都打成什么样子了,现在才来问我的名字。我一记横踢错开了飞扑上来的悦雅儿,神色淡淡道:“沈曼。”
两个字好像带着特殊能力一般,把悦雅儿的动作都定住了。她哆嗦着,望着我的神色带着惊恐:“你、你是沈漫?”
这话仔细一听,便可以知道悦雅儿口中所说的沈漫自然不是我了。我一时兴起,也不否认。我红肿着脸颊凑上前,大有让她看得更加清楚的意思。
我幽幽地答着,声音轻飘飘在上空飘荡着:“是的,我是沈漫。”
悦雅儿颤抖着,双手胡乱地挥舞着:“你、你不要过来!”她连连地往后退着,跌倒在地后,更是一脸的不安。眼见着我还在靠近的身影,她连滚带爬地逃离了我的房间。
临走前,还和一个匆匆而来的身影撞了一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