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前男友告白的感觉，当真是懵逼的。尤其是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残留着那种名为‘爱’的东西。在那杯柠檬水之后，我拎起了包包，匆匆地离开了停苑。
回家路上，我买了妈妈最爱的彻思叔叔和网红一点点奶茶。想了想，还绕去了花店买了束康乃馨。
妈妈一见到我笑得合不拢嘴，却问道：“这是轩辰送我的吗？”
我嘴角微微抽搐着，对妈妈的脑回路表示惊叹。“张轩辰这会儿还在M市，怎么可能会在送您这些。”
“哦。”妈妈有些失落地摆了摆手：“行吧，那你就随便放着吧。”
我默了默，开始深深怀疑着我是被捡来的吧，估计张轩辰才是妈妈的亲儿子。
匆匆吃了点儿什么，我回了自己的房间。倒在熟悉的床上，盯着雪白的天花板，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之后，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我在你的楼下，下来。”
“谁啊？”我嘟囔着，翻了个身。
“我。”
我还打算继续往下问，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地坐了起来。不为别的，只因电话那端的人是杜非白。
“你刚刚说你在哪儿？”我隐约间好像听到杜非白说，他在我家的楼下？
那头静默了会儿，简言意骇地吐出了两个字：“下来。”
等我回过神，电话已经被挂上了。我盯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良久，才以指为梳，匆匆换了外套走下去。
昏黄的路灯把影子都拉得长长的，细碎的月色透过树影间隙漏了下来，有一个俊宇的身影隐隐错错地闪现。
我犹豫着，那个黑影已经冲我招了招手。下一刻，熟悉的声音遥遥地传了过来：“沈曼，你还不快点儿过来？”
这声音只能是杜非白，鉴定完毕。我几不可闻地叹息了声，不知道这位大爷是怎么收到我回来的消息。
那只手很是霸道地把我揽入了怀中，他的头抵在了我的肩膀处。呵出的气息喷在了耳边，痒痒的，酥酥麻麻。
“你干嘛？”我挣扎着，想要推开他。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微哑的声音传来，更加霸道地抱紧了我。“离开这么多天，有没有想我？”
“你的消息还蛮灵通的呀。”我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怎么，不是忙着和陈茵的婚礼吗？这次过来是给我送请柬还是怎么的？”
“丫头，你是在吃醋吗？”杜非白轻轻地笑了笑，伸手掐了我的脸颊一把。“我跟你发誓，如果我真的要结婚，新娘绝对不是陈茵。”
当然，哪怕不是陈茵，也会是第二个陈茵。
我仍旧是那样的面无表情，瞅了他一眼道：“你的爪子，可以放开了吗？”月黑风高夜，一个充满了危险的男人，实在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我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没睡醒，要不然怎么就傻傻地下来了呢？
杜非白依言放开了我，眼底的笑意微微收敛了些许。他沉声道：“沈曼，我要离开一趟。”
“这种事情你跟我说做什么？”我双手抱胸：“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杜非白却不理会我，自顾自地往下说道：“时间会比较久，你要乖乖的等我回来。还有，不能到处跑。再有下次，我可不救你了。”
“你操的心未免太多了。”我冷哼了声：“你爱去哪里去哪里。”言外之意是，我和你没什么关系。
杜非白深深地望了我一眼，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他的眼底似乎带着几分的犹豫和不安。可是等我想要确定的时候，又化成了一片的虚无。
他走回了车上，就在我以为他是招呼都不打地想要离开的时候，他却抱着一大束满天星又回来了。他生硬地塞进了我的怀里：“送给你的。”
我抱着那束快要把我淹没的一大捧花，嘴角微微抽搐着。
杜非白又道：“回去睡吧，晚安。”
轻轻缓缓的声音，带着几分令人安心的效果。我微怔着，杜非白半夜叫我下来，就是为了给我送花吗？
“这么多年，我给你送过的花好像挺少的。”他望着我，眼神里头是难得的认真：“你想要什么，我都送给你。”
我后退着，一脸的嫌弃：“我想要你赶紧走。”至于这束花，我在想它的归宿是垃圾桶，还是直接扔回给杜非白。
“这些天……”杜非白欲言又止，最后变成了一声长叹。他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回去吧，夜里凉。”
这个时候的杜非白，好像比往日多了几分的体贴，让我隐隐感觉换了个人似的。我抿了抿唇，脚步好像黏在了原地一样，短时间内无法挪开半步。
他失笑着，眼神微微亮起：“你再这样，我就不走了。”
这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含着幽幽的光，我条件反射的往后退着，一脸的戒备。我面无表情道：“再见。”
“好，我等你上去。”
那种不太舒服的感觉越来越深了，根本不像是一场错觉。我迟疑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我？”或者说，是有什么事情想说，却又觉得不太适合说出口。
杜非白唇角微微勾起，戏谑地望着我：“沈小曼，你要是舍不得我，不如请我上去喝喝茶？”
“然后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我嘲讽地瞪了他一眼，当即决定收回那些乱七八糟的揣测。
看着杜非白那显而易见的无奈，我确信了他不过是说说而已。当即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冷不丁的，背后响起了他轻声唤着我名字的声音。我脚步微微一顿，慢吞吞地回头。
他说：“我爱你。”
轻拂过脸颊上的微风，也把杜非白的耳语带了过来。我呆怔着，错愕的眸子撞进了他幽深的眼底。
这句话，到底是对我说的，还是对他自己说的呢？为什么我还是感觉，他仍旧是透过了我，看到了其他的人。
我紧咬着下唇，借着疼痛让自己清醒过来。这才再重新抬起了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原地。
今天，当真不是一个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