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躲在旧家的日子里,外面的世界照旧继续着。张轩辰仍旧过得风生水起,严默依旧三五不时来个电话骚扰。杜非白依旧的没有任何消息,沈漫安心在另一栋别墅养胎。
好像一切都是往看似正常的方向发展着。
这日又是一个下雨天。雨天总是会让人心情烦躁,尤其是家里还有不速之客来访的情形。
严默的神色较以往更加严肃无情,他开门见山道:“沈曼,给我真正的项链。”
“我不是都给你了吗?”我很确信严默是不会知道有第二条的事实。
严默的脸色一沉:“那是假的。”
假的?
我也是吃了一惊,可是我从十八岁之后带着的项链,就只有那一个了。我摇着头,没什么表情道:“我不知道要怎么分辨你所说的项链的真假,我从始至终都只有这一条。”
严默狐疑地望着我:“你确定?”
“这是我贴身带着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不耐烦地回了一句,摔了枕头道:“你如果为的是这件事情,那么我们还是不要再谈了。”
“若是这么说,你还真的不知道。”严默摊手道:“你的项链早就在一开始,你找我催稿,被关在厕所的那一天就掉包了。然而事实上,你一点儿都没有发现后面的是假的。”
我脸色一变,没有想到从那个时候严默就开始打着我的注意了。
我深呼吸着,面无表情道:“既然从一开始就被你拿走了,那么我这里就更加不可能有了。”
“我本来还在怀疑你是不是装出来的,所以后来掉包的项链我也拿回去了。然而,两个都不是真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双手抱胸,不经意地往后退着。虽然严默此刻的样子很正常,可我还是防着不要让他靠近的好。
“沈曼,做个交易如何。”严默没有动,淡淡地瞥了我一眼。
我的心一紧:“什么交易?”
“我记得沈漫也戴着一样的项链,我需要你把那个给我带过来。不过呢,也算是朋友一场,我得提醒你。我能够把你的项链掉包,是不是别人也可以掉包,再转送出去?”
严默的意有所指已经非常明确了,差不多已经是点着名字告诉我,项链一大早就被杜非白拿走了。不仅仅是拿走了,他还转手就给了沈漫。
“我凭什么帮助你?”
严默轻敲着茶几,笃定道:“凭我可以帮你救出杜非白。”
我嗤笑:“按照你的说法,杜非白爱着的人又不是我。我干嘛要做这种亏本的生意?你直接找沈漫谈这个交易不是更好?”
“这不一样。”严默慢悠悠道:“说不定你会有新的发现呢。”
“什么新的发现?”严默说一句漏一句的态度,令我越发的讨厌了。我的耐心基本告罄,越发的面无表情。
“比如说,沈漫压根就没有怀孕,妊娠反应不过是用来欺骗你们的。”
我一惊,下意识地站起身道:“你说的是真的?”
严默的眼底闪过了一分狡黠:“是不是真的,你去见见沈漫不就得了。”
严默的话令我不得不打起了警惕之心,他却是给我扔下了一个地址,轻飘飘地离开了。
“你可以选择不去,不过到时候错过了什么,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啊。”
严默是走了,却给了留下了一团迷雾。我盯着上头的地址,到底还是没有忍住,驱车前往。
保安拦住了我:“女士,很抱歉,我们出入是要验证的。”
我报上了沈漫所在的地址,具体几栋几室都说明了。保安却依然冲着我摇了摇头:“女士,户主不是您所说的沈漫女士。如果您无法提供证明,烦请您的朋友下来接您。”
我皱着眉头:“那么户主是杜先生吗?”
“不是。”小保安大概是新人,他瞅了电脑屏幕一眼,不自觉道:“户主是张先生。”
张……
我所认识的姓张,只有一个人了。
我脱口而出:“张轩辰?!”
保安挠了挠头,望了屏幕半响后,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地给我放行了。
“您请,直走的第三栋就是了。”
然而我的心情却比来时更加的复杂了,为什么沈漫会住在张轩辰的家里?这两个人,难不成还有其他的联系吗?
我走得很慢,然而不管走得多慢,该到的目的地还是会到的。我深呼吸着,按下了门铃。
“是谁?”
我哑着声,清晰地回道:“是我,沈曼。”
门很快被打开了,露出了沈漫一如既往看似温婉的面容。她开了门后,推着轮椅往后退着,给我让出了空间。
“无事不登三宝殿,沈曼,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疑问太多,我只能挑出了第一个念头问下去:“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不是张轩辰的家吗?”
沈漫漫不经心地扫了我一眼:“看来你知道的还挺多的。既然你这个都知道,为什么不能知道我和张轩辰也有部分的合作?”
“什么意思?”我只觉得自己好像是站在一团的迷雾中,而所有的人都走得比我更快。
沈漫却不急于回答我,而是朝着我扔过来了一个文件。她说:“签了它。”
我低头望去,只见上头的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非常的显眼。再往下,则是我和杜非白的名字。而翻到了最后一页,杜非白的名字赫然在列。
“我不签。”
“你不是要项链吗?”沈漫将项链从脖子上拉了出来,在我面前晃了晃:“签了它,这个就给你。”
我已经不知道达成协议的人到底是谁,只觉得背后有一只手,悄然地把我推到了不可控制的局面中。
严默要项链,沈漫要我和杜非白离婚。那么最后的获利者,到底是谁?
我哑着嗓音,试图从另一个方向突破:“你不想要救出杜非白吗?”
沈漫此前的深情,难道都是假的吗?
沈漫却蓦然笑了:“我似乎没有告诉你,我喜欢的不仅仅是杜非白,更是杜夫人。也就是你现在的这个头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