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趴在杜非白宽厚的胸膛上,我还是有一种梦境般的错觉。这个高高在上的大总裁,抽的到底是哪门子的疯诶?
“我想说,”冷不丁的,他的声音响起,随着夜风的方向飘到了我的耳边:“你真的很重。”
什么叫做一秒钟毁气氛小能手,参考杜非白便是了。我那一星半点儿的旖旎,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磨着牙道:“觉得重,那就把我放下来啊!”
讲得好像是我在求着他背我一样!
杜非白漫不经心地回头,扫了我一眼。然后,他当真松了手。我就这样吊在了半空中,好像随时都会摔下去一样。这吓得我麻溜地勾住了他的脖子,死死地不放手了。
放下来,和扔下来,这完全就是两回事好吗!
杜非白的胸膛震动着,好似在笑着。我冷哼了声,恶狠狠道:“信不信我咬你啊!”
“你属狗的?”
我甩了甩头发,不屑道:“是啊,保护单身狗协会,人人有责。”我自认为这话说得很有道理,毕竟我和杜非白的关系,不过是相当于附属品的那种。
可就是不知怎么的惹恼了他,他放下了我。一个转身,高大的身影越发地逼近了我。那凌厉的眼神让我不自觉地后退着:“你、你干嘛?”
杜非白不答,目光紧盯着我,不给我有半点儿闪躲。我退无可无,被逼到了墙角,困在了他的臂弯里。
那种不安的感觉越发的放大了起来,我紧抓着领口,提起了十二分的戒备心:“喂……你……”
一句完整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已经被杜非白微凉的唇瓣给堵住了。我习惯性地想要挣扎着,他却是用更大的力量把我乖乖地禁锢在他的怀里。
相依着的唇齿,仿佛有着炙热的温度,足以燃烧所有。我渐渐地迷失在熔浆里,忘却了所有。
直到一记手电筒的光线直射在我的脸上,我才从那陌生的世界抽身,回到了现实里头。我懵懂地和杜非白分开,在那强光下,唇角牵起的银丝清晰入眼,让我的脸刷地红了。
杜非白笑,像是在说着:尺度更大的事情都做了,这点儿小儿科,你害羞个什么劲儿。
我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正欲移开目光的时候,却如遭雷击般僵硬在场。那个举着手电筒照向我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妈妈!
也许是我错愕的神色太过于惊悚了,连杜非白也没有办法无视掉。眼见着妈妈一脸严肃地走过来,我慌忙地把杜非白扯到身后,给了他一个‘你给老子闭嘴’的神色!
讲真,我是真的很怕从杜非白的口中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到时候,我圆不了慌可怎么办!
饶是大脑飞快地转动着,也抵不上妈妈走过来的速度。我咧开了嘴,对妈妈笑了笑。张口想说点儿什么,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把我赶出家门的妈妈仍旧浮现在脑海中,和眼前的妈妈重叠着,交织成了我所陌生的画面。我微微抿着唇瓣,双手不自觉地捏紧了。
只是我忘记了,我抓着的手不是自己的,而是杜非白的。我生生地把他的手都给掐紫了,自己却在纳闷着,这一点儿也不痛的话,是不是自己的一个梦境。
杜非白一记闷哼,皱眉道:“沈曼,你在搞什么?”
妈妈也在同时发声道:“曼曼,这个男人是谁?”
我深呼吸着,觉得老天爷当真待我很薄。本着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心情,我闭着眼睛道:“妈,这个是我朋友杜非白。杜非白,这是我妈妈。”
“什么朋友?”妈妈的眉头又一次皱起,望着我的眼神又一次变得不友好了起来:“曼曼,你得到的教训还不够是不是?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都敢交?”
我捏了一把冷汗,望着杜非白的眼神更加的忐忑。妈妈这样的评价,杜非白不会生气吧……不过要是真的生气也好,起码跟一个人解释还是件比较容易的事情……只是妈妈才把我赶出家门呢,会听我的话吗?
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脑海里头晃悠着,没有一刻停下来。
杜非白却突然道:“阿姨,我是杜非白,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并且,我是很认真的和沈曼交往,已结婚为前提。”
短短两句话,直接惊起了千层浪。杜非白这个名字如雷贯耳,哪怕是妈妈也是知道的。而我,则是被后面一句话给惊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我是挺希望杜非白能够配合的,只是这个配合,是不是也配合得太彻底了些?
大眼瞪着小眼的期间,妈妈已经越过了我,拍着杜非白的肩膀。那慈爱的笑容,简直比看到了毛爷爷还要亲切。
“非白是吧,你和我们家曼曼在一起多久了呀。”妈妈一脸的温和:“来,我们回家喝杯茶好好聊聊。”
杜非白的态度也是相当的好,乖乖地点着头。他扔下了我,在妈妈身后一左一右地走到了单元楼下。只余下了我一个人,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还没有反应过来。
妈妈在背后冲着我大声道:“曼曼,你还不快点儿!”
“哦……”我怂怂地应着,挠了挠头,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问出口。妈妈的态度和杜非白的态度一样,这说风就是雨的,我实在是跟不上脚步。
我很想问问妈妈,当初那把我赶出门的架势到底是在闹着哪样……敲了敲头,我努力不让自己再去想些什么,小跑着跟上了他们的脚步。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我与他们还有一定距离的时候,我看到的妈妈分明是拘谨而无措的。可是我一靠近了,妈妈却是无比热情地问候着杜非白,那细致的程度堪称是调查户口,哪里还有半分我所以为的不安模样?
“曼曼这孩子一直都比较毛毛躁躁的,辛苦你一直以来的照顾了……”妈妈絮絮叨叨地说着:“有你在啊,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