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过来。”
熟悉的命令语气在耳边炸开,我压低了声音道:“杜非白,我在上班!”
“上什么班,过来。”
那轻描淡写的语气简直让人炸毛,我深呼吸着,企图和他讲道理:“我前些天才请过假。现在是真的没有办法过去,我不能丢了这份工作!”
杜非白突然问道:“一个月工资多少?”
“啊。”这个转折让我有些反应不过来,好一会儿才答道:“5K……”
“可以,我给你翻五倍,现结。”杜非白幽幽道:“你要现金,还是支票?”
这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我恨不得扔过去一句‘妈的智障’。然而,很明显这是不可能的。现实的情况是,我只能继续求着这个无耻的凑表脸。
“这个真的不行啊,这个工作很重要的,不是钱可以衡量的!”
“我还真不知道,你是这么天真的人。”杜非白的语气是满满的不屑和嘲讽:“作为一个打白工不要钱的员工,我相信你的老板可以同意你暂时的缺勤。”
“我什么时候不要钱了……”这摆明了就是偷换概念。我揉着额头跳起来的青筋,低声道:“杜非白,你别闹了成吗?”
我一时没注意,用了类似哄着无理取闹小孩子的语气。未想,这个比孩子还要难讨好的凑表脸又要发飙了。
听着杜非白那危险的尾音上扬,我连忙找了个台阶道:“对不起啊,是我冷酷无情无理取闹成吗?您就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计较了,求你了嘛!”
最后那一句撒娇,说得我整个人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杜非白傲娇地哼了声:“一次迟到,一次拒绝。沈曼,看来你的翅膀还没有长开,就变硬了啊。”
虽然还是那样凶不拉几的嘲讽,可是语气听起来有了缓和的意思。我抓着机会,继续灌蜜糖:“我怎么飞,也逃脱不了您的手掌心不是。”
“这话听起来还差不多。”杜非白不客气地收了下来,表示赞同。
“嗯嗯,您说什么都是对的!”我一边胡乱地点着头,一边看着腕表上的时间。我在茶水间已经呆了快半十分钟了,杜非白这电话到底有完没完的?
“看在你那么上道的份上,现在就算了。”
约莫着是我的祷告终于被听到了,听着杜非白那放我一马的话,我简直热泪盈眶。刚准备说‘再见’的时候,却被他的下一句话给堵得说不出来了。
杜非白说:“中午下班,我在你公司楼下等你,一起吃个午饭。”
“什、什么?!”我大惊,声音上扬了几度。这动静让路过的同事不由得看进来,吓得我赶紧捂住了嘴巴。
我压低了声音,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杜非白,你不会跟我开玩笑吧?”上帝,能不能不要老是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看来你是高兴疯了。”
我能够想象出电话那端一脸高傲的杜非白,用施舍般的目光看着我:“看在你这么期待的份上,我可以现在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