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炼这一跪一吻,一下子就调动了现场观众的情绪,刘希先是一愣,然后马上连拍五张照片,聚精会神看着场上的情况发展。
李滢这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马上快跑到场内,董炼此时刚刚起身,突然一个女孩子往自己的怀中“撞”进来,并且怀中的女孩子拉着董炼的衣服痛哭起来,董炼想到了一首家喻户晓的歌曲:“忆童年时竹马青梅,两小无猜日夜相随。”董炼轻轻说了一声“对不起,谢谢。”然后合起双手,将她拥入怀中,这时候时间就像静止一般,董炼拍拍她的肩膀,“好了,不哭了,再哭我就要被你勒死了。”
李滢闻言果然破涕而笑,嫩拳轻轻打了一下董炼,董炼松开了对李滢的环抱,然后看到眼前跑来的男生,开心道:“张枫。”
“董炼!”两人又是深情地一抱。
“这个外国语高中的28号是谁啊?怎么能和我的女神拥抱。”这是观众席上男生羡慕发出的声音。
“这个小子居然和张枫拥抱了,不行啊!”这是一个女生嫉妒的声音。
“这个男的太幸福了,居然拥抱了我的女神!”看台上的崔火华愤愤不平。
“这个外国语高中的28号和南山一中的女神男神相继拥抱,不知道会招多少男生女生的恨意。”在崔火华身边的王平冷笑一声,突然在心中打了一个冷战,和张枫认识的人有很多,和李滢认识的人也有很多,和张枫李滢关系很好的人也很多,但是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两人这么“失态”,他看到李江河、贾钰等人也围向那个人,他想到了以前七小流传的一句话“七小有五宝,金木水火土。”
“崔火华,你和张枫认识三年,你觉得那个人是谁?”
“啥?”崔火华不明白王平说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明天会是一场苦战。”王平咬着牙说道。
张刚听到王平这样说也是无语了,“你觉得我攻破不了他的大门。”张刚作为初中联赛最佳射手,看到今天这场比赛,自然很有自信。
王平看了一眼张刚,虽然张刚得了最佳射手实至名归,但是他还是担心场下那个引人注目的人,这个在半决赛上多次将自己突破,并且在雨中完成帽子戏法的五年级小鬼。
“恩,我们能赢得,我也今非昔比了。”
“哈哈,这才是南山市高中联赛最佳后卫该说的话。”
“董炼,你小子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把我们给忘了。”李江河轻轻打了一下董炼的胸口。
“江河,你的拳头还是那么硬,贾钰你长的太高了吧,晓平你现在怎么那么帅……”董炼一一与他们叙旧。
“整队啦!”李秀的乱入打扰了这个欢乐的叙旧气氛。
这时冯克也跑了过来,“阿炼,高指导说让你好好叙旧,明天下午比完赛我们就回去。”
董炼点点头,看着眼前的张枫、李滢和其他人,“下次省大赛我们就是对手了。”
张枫也笑笑,“好,下次我一定会防住你的。”两人互相击拳,李滢把手放在他们的拳头上,“还有我,还有我,我要当你们的经纪人!”
三人大笑,相互拥抱在一起,不论时间过去多久,儿时纯真的友情依然是最珍贵的。
第二天一早,李滢就拿着一张报纸就往张枫家里冲。
“阿枫,阿炼呢?”李滢看着吃早餐的张枫急道。
“他还在洗澡,怎么了?”张枫咬着水煮蛋问道,“你要不要再吃点?阿炼的手艺。”
“不了,我还想减肥呢。”李滢摆摆手,把报纸放在桌上,“你看,昨天阿炼这一跪上了报纸了。”
“啊!”张枫嘴不小心一张,嘴巴里的鸡蛋掉进了粥里。
“咦!好恶心。”李滢打个哆嗦。
董炼头发还沾着湿气从楼上下来,“怎么了,这是?”
“阿炼,你登报纸了。”张枫重新咬着蛋。
董炼一手拿起一杯牛奶,一手拿着报纸,“命运的邂逅?青梅竹马的过去……”图片上的是董炼和李滢拥抱的那一张,董炼嘴里那口牛奶差点没喷出来,他吞下牛奶,轻咳两声,“这八卦记者啊!”
在报社,赖总看着这报纸,虽然是上了头条,但毕竟这是不上主流的话题,“刘希,解释下吧。”
刘希也是非常无语,他昨天把文章写完交给了张志新,张志新说是自己看下然后返稿,结果今天报纸就出版了!出版就算了,标题之类还取成这样,“赖总,对不起,这是我的错。”
“小刘啊,你这个话题是不错,可是他们还是未成年人啊,你不想想他们的学校、他们的家长会怎么看这件事。”
“赖总,我错了。”
“哎。”赖总长叹一声,“这事就不怪你了,希望你能改过吧,博热门话题不是这样博出来的,懂吗?”
“赖总,我知道了。”刘希想了一下,然后说道,“赖总,我有件事想拜托了。”
“什么事?”
“我想去东城市的报社发展。”
董炼吃完早饭,来到了一幢屋前,看到屋内一个满头银发、步履蹒跚的老奶奶正在洗菜,他推门进去。
“年轻人,你是……”老奶奶话还没说完,眼眶先湿润了。
董炼啪的一下跪到老人面前,然后磕了一个头。
“炼,是阿炼回来了。”
“奶奶,董炼不孝顺啊,奶奶……”抬起头,董炼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阿炼,快快起来吧。”董炼的奶奶去扶董炼。
董炼起身,然后在奶奶带领下,去看望病重的躺在床上的爷爷。
“爷爷。”董炼又是一跪一磕头。
“阿炼。”爷爷伸起骨瘦如柴的手,董炼牢牢抓住手,两只手就这样紧紧地握着,久久不分开。
在这个时候,南山市五中和外国语高中的比赛也开始了。
和前一天的有区别的是今天的外国语高中是上了3-4-3阵容,叶毅顶替李强继续守门,后卫线三人没变,左边前卫换成了上场比赛没上过场的邵誉,李佳谋到了右边前卫这个位置上,后腰位置上姚江下场休息了,就只有李飚一人,前腰还是欧阳清,前锋方面,杨跃依旧没变,项精国没有首发,换成了上场比赛替补登场的高光炜和上次没上场的张腾腾。
“哔哔”一声,比赛开始。
董炼在家握着爷爷奶奶的手,给爷爷奶奶讲了好多这三年里有趣的事,包括他做生意时,在足球队当领队时,还有前不久上了高中的事。快到中午,他还央求奶奶做他最爱吃的鸡蛋炒年糕,以及奶奶最拿手的炒黄豆芽,奶奶笑着去做饭,董炼又给爷爷唱歌,虽然董炼唱歌三音不全两音全,不过他从小就喜欢在爷爷奶奶面前唱《爱我中华》、《龙的传人》等耳熟能详的歌曲。
吃过中饭,董炼带了几朵鲜花,来到了陵园。
除去一些杂草,他在他妈妈的陵墓前坐下了,他想哭,可是哭不出来了,长叹一声,然后挤出一丝笑意:“妈妈,请原谅孩儿的不孝。妈妈,我现在很好,有许多好朋友,我现在也开始重新踢球了,外公外婆的身体也很好;妈妈,对不起,我能够……”
太阳晒的董炼睁不开眼,他静静地躺着,突然听到有什么掉在地上的声音,接着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阿炼……”
董炼睁开眼,一个系着围裙、穿着朴素的女人站在他的眼前,地上是一叠报纸和一束白菊花。
“张姨?”董炼很纳闷这个时候会碰到张姨来妈妈的墓地。
“真是阿炼啊,好久不见了,长高了变壮了,但是黑了不少。”张兰露出尴尬的笑,站在原地说道。
“好久不见了。”董炼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这是他离家三年的导火线,可是现在却怎么恨都恨不起来了。
张兰揉捏着双手,然后捡起地上的报纸和花,对董炼说道:“额,那个,我看了报纸看到你回来了,所以想把这份报纸给王姐看一看。”
董炼沉思好久,突然向张兰深深鞠了一躬,带着歉意说道:“谢谢张姨,对不起。”
张兰先是一愣,然后笑着摇了摇头,“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张姨,我现在想回家看看,他不在吧?”
张姨看着董炼,看到董炼那炽热鉴定的眼神,“走吧,他不在。”
回到家中,一切都和四年前一样,董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三年了,一模一样的摆设,只是看不到些许灰尘,他明白自己的房间和妈妈的墓前为什么都那么干净,他强忍泪水,摸着书架上的书,看着自己的相册,然后转身去找张兰。
他抓着张兰的手说:“张姨,谢谢您这几年来照顾家里,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张兰笑着摸了摸头,“傻孩子,这么说干嘛。”
董炼抿着嘴没有说话,这时门竟然打开了……
一个身高比董炼还矮点、身体微胖、有丝丝白发的男人提着菜走了进来,看到董炼愣住了。
两人就这样站着,迟迟没有人开口。
“炼……”董平率先打破了宁静。
“爸……”董炼最后喊出声来。
“炼。”
“爸……”
不知不觉中,两人抱在一起,张兰的眼眶湿润了。
过了许久,张兰才说:“瞧你们开心的,想吃什么,今晚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董炼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饭就不吃了。”
董平和张兰皱眉,觉得董炼还在生气。
董炼看到他们的表情,连忙解释:“我是因为今天要回学校,下次吧,下次回来踢比赛的时候我要好好尝尝张姨的手艺。”
“恩,那也行,回去了要照顾好自己。”张姨说着包了两个包子给董炼,“这是中午刚做的,路上肚子饿了吃。”
董炼双手接过包子,感动道:“谢谢张姨,那我走了。”
“恩,路上注意安全。”董平说道,他心里非常欣慰,在心里说道,“王娴,咱们的炼终于长大了!”
阳光下,张兰靠在董平的肩膀上,看着董炼远去的背影,欣慰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