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乔安然守在手术室门口，等了许久，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医生，人怎么样了？”
“孩子没保住，是个成型的男婴，本来母子都很健康，却因为憋得太久活活把孩子给闷气了，大人身上的烫伤处理过了，会留疤，暂时没什么事，不过以后再要孩子，可能会有影响。”
护士将小龄推了出来，乔安然凑上前看了，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应该还没大学毕业，“孩子呢？”
“已经处理了。”
“处理……怎么处理？”
“这……”护士神情为难，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
乔安然腿一软瘫坐到了地上，“那原本，也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
刘锦慧害死了刘锦然，连一个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
“五小姐，地上凉，你快起来吧。”绿浅要扶她。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恶人总是得不到他该有的报应？”
刘老太太终究还是没舍得重罚刘锦慧，小龄的事情算是不了了之，至于刘锦慧怀孕，刘老太太也只丢下了一句，让她自己尽快解决，不得走漏，便没了后话。
乔安然回到梨玉院，将往日抄写的《地藏王菩萨本愿经》都撕了。
她过去的时候，小龄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佣人怕惹上事，纷纷四散，视若无睹，不肯伸以援手，哪怕他们只是帮忙叫个救护车，兴许孩子还能保得住。
至于罪魁祸首，更是心无愧疚，逍遥法外。
地藏王菩萨曾说，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
可如今，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绿浅将被她撕碎的佛经都收拾了起来，神情担忧，“五小姐，你没事吧？”
乔安然摇摇头，“我没事，去医院看看小龄吧。”
绿浅叹了口气，“她怪可怜的，出了这样的事，二太太和四小姐，连问都没问一下，五小姐你等我一会，我给她熬了鸡汤，顺便拿过去。”
“好。”
小龄似乎早就想到了孩子会保不住，醒来后便不言不语，枯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云。
“小龄，我回来了。”
她茫然的抬头，看到刘远宁，又麻木的垂下了脑袋。
“小龄，是我，我再也不会抛下你了。”
“我在后面追你的时候，我在手术室苦苦挣扎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向你解释你不听，如今孩子没了，你又回来做什么？可怜我吗？”
她没有哭，语气很平静，目光似乎没有焦距。
“对不起……对不起。”刘远宁在她面前跪下。
“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如果早知今日会有这样的下场，她一定不要再遇见刘远宁。
乔安然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刘远宁在病房里乞求小龄原谅。
“二哥。”
她和刘远宁的接触不多，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本人。
“五妹妹……谢谢你救了小龄。”
“你先起来吧。”乔安然将他扶起。
小龄看到她，眸子动了动，“谢谢你，刘五小姐。”
“同二哥一样叫我五妹妹就好，绿浅给你炖了鸡汤，你尝尝。”
“需不需要帮你通知你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