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等会陪我去医院看看程老爷子吧。”
乔安然愣了一下，“好啊。”
她们到医院的时候，却发现程川言也在医院。
面前的男人坐在床边，给程老太爷按摩，手法很生疏，孝心却很难得。
“姐夫。”经过上次的事情，乔安然心里有点排斥和他接触，可刘锦韵在这里，她又不想让她看出端倪，便主动的和他打了声招呼。
刘锦韵和程川言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要是闹起来了，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你们来了，坐吧。”
乔安然将提着的水果放到一旁，其实这水果买过来，程老爷子也吃不了，最后还是得他们自己买自己吃。
“最近学校课不多？”
“不怎么多，我们班级组织同学去京城看春夏高级时装秀，到时候我想让姐姐陪我去，姐夫你不会反对吧？”
听到乔安然的话，刘锦韵很意外。
她去京城是希望多待一段时间，等孩子的情况稳定下来，不容易被程川言发现，可她要是贸然的离开沪城这么久，难保程川言不会怀疑，但现在由小然的口中说出来，似乎很合理，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没事，你们好好玩。”
他和刘锦韵本来私下里就互相不管对方的私生活，她要去京城，是她的自由。
“谢谢姐夫。”
床上的老人垂垂老矣，满是皱纹，程川言按摩完了，拿泡了热水的毛巾给老人家擦手擦脚。
刘锦韵从进来后，就没有说话，静坐在旁边。
立下遗嘱前，程家的人天天来这里尽孝，把这里挤得水泄不通，程川言反而来的次数少，立下遗嘱后，程家的人似乎都把老爷子遗忘了，连多看他老人家一眼都不愿意，反而是程川言，时时刻刻，无微不至。
他是个很让人值得去爱的男人。
可惜……他不喜欢她。
水盆里的水凉了，乔安然去换了一盆热的过来。
程川言看了她一眼，目光转移到旁边的刘锦韵身上，“你胃好点了没？”
他很少会关心她，突然问她，还让她有些不适应起来，刘锦韵垂下眸子，“已经好多了，你晚上留在医院？”
程老爷子换了病房，这间要比原来的更大，外间还有给家属住的房间，应该是程川言自己安排的，晚上也打算守在这里。
“嗯，爷爷这几天情况很不好，清醒的时间很少，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
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会不会什么时候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刘锦韵走到床边，看了眼床上的老人，眼眶突然湿润起来。
每个人，终究敌不过时间，抵不过衰老。
总有一天，她也会像程老爷子这样躺在病床上，白发苍苍，到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人，会是程川言吗？
“小然，我有东西落在车里了，你帮我下去找一下好吗？”
“好。”
说有东西落在车里，却又不具体说是什么东西，乔安然明白，刘锦韵是想让她先离开，给他们两个留一个单独相处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