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凡问她想吃什么。
“火……火锅吧。”其实她和乔安然的饮食习惯很相同,乔安然喜欢的,她大部分也都喜欢。
“你很紧张?”刘远凡挑眉,平时看她和人开会,说话条理清晰,字字珠玑,该强势时绝不含糊示弱,怎么这会变成结巴了?
“没,没有。”
绿浅真想打自己一巴掌,为什么突然就变结巴了。
刘远凡也不为难她,出了门,司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他低头问她,“想去哪家火锅店?”
“井格老灶火锅。”
“这下倒是不结巴了?”
绿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出来被冷风吹了吹,刚才那种窒息的紧张散了不少,也就不结巴了。
很快就到了火锅店。
菜单拿上来,绿浅点了几个菜,到刘远凡的时候,他一推菜单说没什么补充的了。
“我点的这些你都吃?”绿浅觉得有点奇怪,“我可能吃得有些乱七八糟,我记得你不能吃辣,这样,清汤锅留给你,我涮麻辣锅。”
她和五小姐的口味相似,什么家禽的肝啊肺啊,鸭血鸡血,都喜欢吃。
“我不挑食,”他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问,“你是哪里人?”
“我沪城本地的,大学是大小姐资助的我上学。”
“哦,你是几几年的?”
“我比你大三岁。”
“哦。”刘远凡应得倒有些漫不经心。
菜很快上来,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子,绿浅早就饥肠辘辘,她迫不及待的将每种菜都放了一些进锅里。
“你也快吃。”
“要不要喝饮料?”
绿浅点点头,刘远凡叫了服务员过来,给她点了果汁和豆奶,给自己点了一杯白开水。
绿浅喝着豆奶,刘远凡吃得很快,却很优雅,他的碗里东西并不多,两片青菜和几朵西蓝花,清汤里涮出来的,跟开水烫的差不多。
“你的鸡汤炖得很好喝。”
刘远凡提起鸡汤,绿浅便忍不住想到了他住院那几晚的事情,红了脸,她本来只想过去看看他,谁知道,竟然鬼迷心窍般,不舍得离开。
她能和他相处的机会不多,她怕自己错过了,以后会后悔。
“对不起,我打扰你了。”绿浅回过神,现在想来,她那样做其实是很不妥当的。
“我记得,是我抓着你的手不让你离开的。”
刘远凡看着她。
“啊?没有……吧。”绿浅别开目光,好像确实是他所说的那样。
“我以前在牢里待过几天,里面的犯人被特殊交代过,他们人多,我寡不敌众,被打过几顿。”
即便心里知道已经过去了,可有时候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黑暗阴冷的日子。
他那时候只是个高中生,哪里经历过这些事情。
里面的风阴森森的吹,他当时感觉连骨头都是冷的。
住院那几晚,他总会梦到当时的情景,有人伸手碰他,他就紧紧抓住了,把那个人当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那你恨季美雅吗?”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他怎么会落到那种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