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洪的身体带着一道靓丽的弧线飞了出去,带着一声闷响摔在地上,哼哼唧唧半天没爬起来。
围观众人全都看呆了,难以置信的盯着韩文。
“这青年疯了么,竟敢殴打韩家公子,难道不怕被报复么!”
“看他也是一名武者,境界也足有二品,应该是哪家的公子哥,不过现在惹了韩家,怕是不好过了,搞不好还得丢了性命!”
众人议论纷纷,无数同情的目光落在韩文身上,有的甚至小声提醒他赶紧跑路,韩文冷然一笑并不理会。
七年未归,韩家已然大变,如今的一切不断刺激着他,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着,若非同是韩家人,他刚才根本不会手下留情。
“这小子可是连三品武者都随意打杀,更何况这些韩家小辈子弟,接下来刻有热闹看了!”洛朝峰笑语一声,双手环在胸前一副看戏的样子。
“哥,你这下惹祸了!”韩小小哭丧着脸,手中还抱着已经染土的药材,悄声道:“我们快走吧!”
“小小别怕,今日哥回来,在无人敢欺负你!”韩文柔声一笑,宠溺的摸着她的头顶。
七年未见,先前一脸邋遢的小姑娘已经变得亭亭玉立,虽然只有十四岁,但俨然成了大姑娘,水波粼粼的双目透着无比青春的气息,令人看一眼便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小小还准备劝阻,听得前方传来的叫骂声,急忙又缩回到韩文身后,韩文见状脸色微寒,小小如此畏惧这些人,显然是受了不少欺侮。
“这些杂碎!”韩文气不打一处来,回头怒视着刚爬起来的韩洪。
面对如此凌厉的眼神,韩洪不由一哆嗦,这双眸子中散发出的凌冽之气中蕴含着淡淡的血腥之气,让他无比惊恐,仿佛自己一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
“这小子到底是何许人!”
韩洪心中虽然惊惧,但身为韩家公子,如今又在这由韩家掌控的青木镇上,他的这份恐惧也只是一闪即逝。
“小子,你给我等着,敢伤我,我让你走不出青木镇!”韩洪叫嚣一声,转身一溜烟儿的逃走了,手下三人也瞪了一眼韩文,捂着脸赶紧逃了。
“这便走了,那我就在这里等着,我倒要看看你能叫谁过来,最好他能亲来!”韩文双手环在胸前,俨然一副等下去的样子。
“哥,我们走吧,现在快中午了,我得回去煎药了!”小小拉着他的衣角悄声道。
韩文回头看着小小,她双手捧着染土的草药,有的甚至沾上了她的血迹,韩文看的有些心疼,将散乱不堪的药材接了过来丢到一边,轻轻擦拭着她染血的手。
“小小别担心,这药脏了咱不要了,哥带你去买新的,你想要什么哥给你买什么!”
小小俏脸微红,一双手被韩文攥在手中,波光粼粼的眸子又泛起泪花。
眼看已到晌午,既然小小着急回去,韩文也懒得再等韩洪他们,拉着小小直奔药店。
待买了几服相同的草药,小小便带着韩文直奔镇外而去。
走在出镇子的路上,韩文越来越奇怪,不禁问道:“小小,怎的不回韩家,却出镇子,而且你这药到底是给谁的?”
“哥,我说了你可别生气!”望着韩文,小小呢喃一声,见他点头,这才将这些年的事情一点点讲了出来。
“你离开韩家后,母亲终日以泪洗面,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如武者那般强健,日子久了身子骨越来越差,直到六年前,韩二叔长子韩飞突破二品巅峰,竟然在家族大会上挑战父亲,父亲便允了下来,却没料到韩飞竟然学会了韩家绝学禁天指,将父亲打成了重伤,境界也跌至二品六重天!”
听着小小的话,韩文脸色越来越差,一口牙要的咯咯作响,先前还心心念念的韩家,如今却成了他最为痛恨的存在。
“那后来呢!”韩文急迫问道。
“后来韩爷爷便废了父亲族长一职,改由二叔担任,父亲境界大跌,甚至连一个晚辈都不如,在韩家饱受排挤,最后我们便被赶出了韩家,父亲带着我和母亲在镇外青林山上定居,一直到现在!”
“这些畜生,我也定要将他们生吞活剥了!”韩文怒骂一声,浓郁的煞气自体内涌出,惊得韩小小脸色刷白,险些摔倒在地。
韩文见状急忙收敛气息,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道:“那这药……”
“父亲伤势至今未愈,母亲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两年前母亲离家数月,回来后身子骨更差了,现在连床都下不了了!”
“什么!”韩文脸色大变,不由分说将韩小小抱在怀中,脚下真气暴涌而出,如风一般直奔青林山而去。
韩文心中惦念着母亲安危,听了小小的话,更明白了为何母亲为何会变成如今这样,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自从他经脉受创整日颓废,母亲虽然在他面前不管鼓励着他,但背地里曾无数次以泪洗面,他离家后更是如此。
而且两年前母亲离家数月,按着茶师姐曾和他所讲,母亲定是前往极北之境为他求药,那单薄的身子经历跋山涉水,更遭受极北之境的寒气侵蚀,即便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这般折磨。
“都是因我而起!”韩文心中无比自责,疯狂催动着体内元旦,脚下的速度有快了几分。
短短两炷香的时间,他便来到了青林山上,半山腰有一片空地,一片栅栏围着方圆几十丈的土地,里面是一间简陋的茅屋,茅屋外驾着一个简单的灶台,上面正生着火。
推开篱笆门,韩文一步步走进小院,看着两侧的菜地,一颗心悬到了极点。
这便是母亲这几年的生活!
韩文眼泪婆娑,耳边响起一阵轻微的咳嗽声,正是从茅屋中传出,他急忙加快脚步来到屋前,颤抖着手缓缓退开屋门。
嘎吱一声,屋门缓缓打开,屋内略显昏暗的景色逐渐出现在他眼中。
一张简陋的木床上,令他无比牵念的母亲静静的躺着,虽然还未看到正脸,但散落着的泛白的青丝却如一根针狠狠的刺在了他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