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鸣笑的内敛,符随则大喇喇的笑了出来,“王兄说的极是。”
三人碰杯,一饮而尽。
酒水穿肠,三人都觉得关系亲近了不少。
立在一旁的周峰上前为三人又续上酒。
周韫琅道:“本宫自登上太子之位以来,协助父王批阅了很多奏折,对戎国的国情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不知二王弟对如今的国情有何见解。”
这又是令两人尴尬的一个点,戎国之所以国情羸弱,两人背后的母家,乃至他们自己可都是“功不可没”。
因此听到这个话题,不免尴尬难堪。
周韫琅笑着又举起了酒杯,很有气量的道:“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本宫只看现在和以后,鸣王弟不妨直言。”
闻言,两人面上才好看了些,又举起酒杯,共饮而尽,杯酒泯恩仇。
符鸣忖了忖,道:“我舅父和容烈虽然已除,可是尚有许多贪官奸佞埋藏在大树根部没有挖出,我朝想休养生息,强盛起来,这一颗颗的祸害非除不可。”
符随道:“我也这么认为。”
周韫琅颔首十分赞同,“两位王弟的想法与本宫的不谋而合,若想强大戎国,必定要肃清朝政,戚柯与容烈下的奸佞也不能放过,日后还需二位王弟尽心协助父王。”
符鸣笑了笑,“王兄说笑了,我们要尽心辅佐的是你···”
话尚未说完,眼前唇角含笑的周韫琅变成了模糊一片,重重叠叠,影影绰绰。
随后只听“噗咚”一声,桌子上似乎趴着一个人影。
符鸣竭力晃了晃脑袋,奈何头晕的天旋地转,支撑不住,最后一头栽倒在了饭桌上。
周峰见状,立即上前拍打两人的脸,两人已经睡死了过去,毫无反应。
朝周韫琅点了点头。
周韫琅用下巴朝外点了点,周峰迅速朝殿门口走去,将二位王子的随从唤了进来,两记手刀从背后将两人辟晕了过去,拖到了内室。
“少爷,都处理好了。”
周韫琅“嗯”一声道:“去通知夫人和顾启泽,我们立即启程。”
周峰应声立即出了宫门。
夜深露重,两辆马车骨碌碌朝宫门行去。
守门的侍卫远远瞧见二位王子的马车立即招手同伴去开宫门。
窗帘不时随风撩起,隐隐约约露出马车内冷峻清逸的侧脸。
宫门在寂静的夜里发出震耳的吱吱声,马车随即轧轧向前,方行进城洞,坐在车辕上的随从引起了侍卫的注意。
眯眼仔细瞧了瞧,果然并非两位王子身边的随从,他们不敢拦,便言语恭敬的喝了一声,“等等。”
马车旋即停下,车厢里,顾文嫚不由的提起了一颗心,悄无声息的攥紧了腿上的衣物。
周韫琅察觉,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以示安慰。
手心的温度暖了顾文嫚的心,顾文嫚看向他露出一个微笑。
马车外,侍卫凑近看着陌生的随从朝车内恭敬的道:“大王子,宫外的人不得夜宿王宫,不知您的随从可还逗留在宫中?”
周峰声色俱厉道:“大胆,大王子的事你也敢过问。我是太子身边的侍卫,大王子和二王子他们都喝醉了,特命我们护送出宫,明日是太子的登基大典,若是耽误了大事,你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砍的。”
那侍
卫被唬的踌躇起来,心中有疑虑,却不敢上前。
这时,马车里传来醉醺醺,含糊的声音,“怎么?你们这些狗奴才,连本王的马车都不识的了吗?是不是嫌自己的命活的太久了。”
那侍卫被这威严的声音给吓的周身一哆嗦,一旁的侍卫连连给他打眼色,示意其不要多事。
他们哪里敢查王子的马车,当即躬身赔罪,闪开了路。
马车轧轧顺利出了城门。
马车出了汴京,一路疾驰、马不停蹄。顾文嫚抵挡不住困意,靠着周韫琅的肩膀睡着了。
赶了一夜的路,时至次日早晨,方在一处临湖的林子里停下休息。
彼时的王宫里,已经乱作一团,宫女太监侍卫风风火火穿梭在王宫的每一个角落,从上往下看,宛如下雨前,疯狂搬家的密密麻麻四处乱窜的蚂蚁。
符偃在尚和殿里指着二位仍然迷迷糊糊的王子大发雷霆。
总之筹备的好好的一个登基大典算是毁了。
这处森林里,顾文嫚由于睡了一路,到了早上,呼吸着林间的清新空气,整个人都觉得一阵神清气爽。
荷香搬了个绣凳放在一棵树下,让顾文嫚坐的舒服一些。
然后又拿出一些干粮点心给她充饥。
顾文嫚最喜欢吃的点心就是珍珠糯米糕,一口咬下去,糯米的香甜扑个满鼻,令人无限满足。
顾文嫚吃的正津津有味,周韫琅无意扭头看了她一眼,不由的笑了一声。
顾文嫚诧异的问道:“怎么了,你笑什么?”
周韫琅没有言语,伸手用拇指轻轻抹掉了她唇角粘的糯米碎,“你看你,吃的满嘴都是。”
顾文嫚道:“糯米糕就是这个样子,很容易粘在嘴上的。”
周韫琅无奈的摇摇头,拿起水壶递给她,体贴的道:“再喝点儿水,只吃这些太干了,等我们到了城镇,再好好给你补补。”
顾文嫚听了心里暖暖的,很顺从的点了点头,她是很喜欢周韫琅为她做这些细碎又体贴的事情。
两人边吃边聊,这时荷香走了过来,皱眉用下巴朝河边撇了撇,道:“姑娘,泽哥儿心情好像不大好,从昨夜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
顾文嫚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向河边,只见顾启泽站在一棵足需两人环保的歪脖子树旁,背着手,似乎在望着湖面出神。
泛冷的湖面,萧条的枯木,越发显示出顾启泽的孤寂。
顾文嫚望着他的背影,喃喃道:“八成是思念符茉了。”
莲红不可置信道:“不会吧!泽哥儿可是亲口拒绝了公主的。”
她这个四肢简单,头脑也格外的简单的人,顾文嫚是懒得跟她解释那么多的。
横了她一眼轻斥道:“不许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