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殿试提前开考,而是边关有战报传来,整个翌国都为之震动。
西凉异动,兵马在比甘城百里开外集结,估摸着不出一个月就要对翌国发动战争。一时之间整个燕京城从上到下皆在议论此事。就连随处的茶馆酒肆谈论最多的还是此事。
百姓们都有些惴惴不安,毕竟,他们翌国太平了十几年了,当朝的武将但凡是能叫的上名字的纷纷解甲归家了,哪里还能有上战场的的人?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地纷纷看向了如今朝堂上还留有的挂名的武将身上。
兵部,怀城军府,以及原本就有功勋在身的簪缨世族,柱国公,定国公身上。
兵部自然不必说,作为六部之一,管理兵马职能的兵部面对这次战事定然会出兵出马楚出力的,而目光看向了柱国公和定国公以及怀城军府的这三个曾经有军功在身的势力身上。
而今日朝堂之上,一改往日的争吵不修,反而安静得很。
坐在高位的皇帝看着朝堂之下难得的安静,他不似往日的宽慰了,反而有些动怒之态。
“你们……你们难道就没有什么想同朕说一说的吗!”皇帝道,他看着殿下一群低垂着头沉默不语的朝臣,语气有些呵斥道。
朝臣你看了看我,我看了看你,就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到一句。毕竟,整个朝堂的人都知道皇帝最忌讳的便是谈论军务要事,他们经历过十几年前那场洗礼自然是心生后怕,不敢多加谈及。
如今皇帝让他们说,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再加上大家心知肚明,眼下除了那几位可以站出来为之一战的,还有谁?难不成让他们一些文弱的文臣上战场吗?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而他们越是不说话,窝在皇帝心口的一团火也就烧得越旺盛。他见此场景,不由地在心里有些发疼地想着,难不成真的是他管束地太过,所以才导致了整个朝堂之上,皆无人敢论?眼前的朝臣,要是放在往日一个个嘴巴厉害得可以从晨起上朝为了一件小事辩驳到下午。如今一个一个都成了哑巴了!
他的目光看向了右侧的武将们,这些武将们大部分都是兵部,或者是之前留下的。手中并未握有什么兵权,在翌国太平的这段日子里也安分得很,所以他当初才没有铲除,削权或者是调离。
只不过,当他的目光看向这些武将时,那些武将纷纷将头低垂得更深了,就像是生怕被他看到一般。当然这里面出了几个兵部的人之外。
因为他们原本就要上战场,昨日接到军报之后,那兵部尚书陈渊便立马带着人和奏章向他请命。这是唯一让他还有些宽慰的地方,连带着他对于兵部的印象也好了起来。看向那几个有兵部尚书带领的人脸色也好看了几分。
只不过,他考虑了昨日兵部尚书呈上来的奏章,那几个兵部的人并不算的上是良将,除了有几次作战经验之外,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根本就不能委以主帅的重任。
他自然知道有几方势力皆可出战,但是如今也没有一个率先站出来提及,这让他怎么能不生气。
越发觉得如今的朝堂有些窝囊了。
“你们真的是让朕太失望了!除了兵部,没有一个人能站出来为朕分忧解难,朕要你们又何用!”皇帝当时便高声训斥道。
伴随着皇帝的高声训斥,所有的朝臣便立马哗啦啦地跪倒在了地上。战战兢兢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站在靠前的荣阳侯和兵部尚书不着痕迹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双方皆是一副明了的样子。
于是,文官代表的荣阳侯便站了出来,道:“皇上,微臣有本启奏。”
原本处于盛怒的皇帝再看到荣阳侯站出来之后,脸上的怒气便消失了些。
荣阳侯世世代代皆是文臣,但是不同于一般的文臣,他们在为皇帝排忧解难的路程上做的十分好,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情。而且尤其是到了如今的荣阳侯,更是有眼力见。
想来拉应该会让他满意的。
“说。”皇帝道。
“微臣认为,如今朝堂之上也只有柱国公和定国公两位才能出征西凉。其他人怕是难以胜任。”荣阳侯道。
而兵部这个时候站出来反驳道:“荣阳侯此言差矣,难不成我们兵部就没有一个可用之才吗?”
听着语气似乎对于荣阳侯十分不满,兵部尚书接着道:“哼,微臣可是昨日一接到军报便立马带着人赶往皇宫,向皇上请命。可是荣阳侯呢?如今站着说话不腰疼。柱国公年事已高,而定国公前日子染病在床,如今还带病上朝,除了我们兵部还有谁?”
那荣阳侯听着这话,当即便激动道:“陈大人,我并无此意啊。只不过放眼整个朝堂上,唯有二人才有这个资格啊。兵部虽然人才济济,但是都是未来翌国的栋梁,还需要到战场上锻炼一番。此番同西凉对战,不可小觑,到时候万一有什么好歹,导致翌国战败,那岂不是陈大人成了千古罪人了吗?”
“你……”陈渊听闻当即扭头看向了高台之上的皇帝,一脸惶恐道:“请皇上明鉴,微臣并无此意。”
皇帝听闻这两个人吵来吵去,还是咩有吵到点子上去,不由地有些烦闷。他随即摆了摆手,道:“行了,别吵了,还有何人有其他的看法的?”
很明显皇帝已经有些不耐了,于是荣阳侯见此再次站出来道:“皇上,微臣还想到了一个人。只不过……”
“说!”皇帝听闻,便知道这荣阳侯总算是点到了正题上来了,当即便打手一挥,让他直言。
“微臣认为,除了柱国公和定国公,怀城顾老将军也能承此重任。”荣阳侯低垂着头,躬身向皇帝进言道。
皇帝听到怀城这两个字的时候,脸上终于是露出了满意的表情,想来他一直等的便是这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