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张景弛永远都是哪个决心决心之人。
不过,顾文嫚对于莫嫣儿并未有任何的同情之心,因为前世的她,可是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她祖父和两位叔父惨死沙场时,她顾家一片素缟,两位铁骨铮铮的兄长赤目扬言要去前线报仇的样子。
她也永远忘记不了,在她顾家落寞之后,她爹一夜白头,四处求人,她娘亲哭红了眼还问她张家可曾欺负她的模样。
她也永远都忘记不了她死去的那个夜晚,在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且阴冷的地窖之中,绝望,低贱且孤独死去的感觉。
所以,她不会同情,和前世的她的下场一笔,莫嫣儿这仅仅是得到了她应有的报复罢了。而正真让她前世一身凄惨的是荣阳侯府的众人,是张景弛那个冷情冷心,眼里只有这权利欲望的人。
莫嫣儿的下场这仅仅是一个结果罢了,正真的她等着的是荣阳侯府的下场!
顾文嫚也说到做到,在听闻莫嫣儿已经远嫁他乡之后,便向周韫琅坦白了这件事情。只不过隐藏了一些不必要的部分。
但是在听闻顾文嫚的讲述之后,周韫琅还是猜测到了一二分。
“恐怕不仅仅是莫嫣儿这一个人吧?小丫头,你的仇人恐怕是荣阳侯和张家大公子吧?”周韫琅笑道。
仿佛对于顾文嫚口中那神乎其神的重生并不在意一般。
这反倒是让顾文嫚不解,她刚刚可是没有错过周韫琅脸上分毫的神色,她确定周韫琅的确是没有做出任何惊讶的神情。
“你不觉得我是得了失心疯吗?”就连顾文嫚自己都觉得倘若不是自己的亲生经历,听见旁人这么说,她都觉得那个人是得了癔症或者是失心疯。
周韫琅听闻顾文嫚这么问,当即便捏伸出手捏了捏顾文嫚的脸庞。
顾文嫚反手就将周韫琅的手从她脸上拿开,最近也不知道这周韫琅到底是怎么回事,尤其是喜欢捏她脸。好在眼下此地偏僻无人。
周韫琅转手便将顾文嫚的手牵住,接着便点了点顾文嫚的鼻子,好笑道:“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忘记了当初你我从平宛道燕京路上的遭遇了吗?”
顾文嫚回忆了一起,觉得自己似乎是并没有地方暴露自己,她行事小心又怎么会让周韫琅和太子怀疑呢?
瞧着了顾文嫚脸上的不解,周韫琅提示一般道:“你虽然是顾家四小姐,但是由于身患心悸,所以久居深闺。顾老将军是疼爱你不假,但是当时你性子木讷,顾老将军并不是一个擅长言辞之人,又怎么会同你说到这么多天下之事?”
顾文嫚听此,刚刚想为自己辩解几句。但是周韫琅显然是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之听得周韫琅继续道:“况且当时就连我同太子爷仅仅是怀疑,却并未将目标锁定在荣阳侯的身上。我同太子的眼线尚且未探查,已经淡出了燕京的顾老将军又怎么会如此准确地得知呢?小丫头,你不觉得当初你将所有的事情都堆到你祖父身上这明显就说不通吗?”
顾文嫚一听心下当一惊,她哪里想的到,当时的太子和周韫琅还未曾将怀疑的方向对准荣阳侯的身上。
她当时听闻荣阳侯携嫡子上门提亲,而后周韫琅的踪迹刚刚好出现在平宛城的时候,便猜测太子和周韫琅是在调查荣阳侯。但是哪里成想并不是这个样子。
如此一来,算是她失策了。
瞧着顾文嫚不说话,周韫琅便继续道:“如此一来,依照你刚刚所言这也就说的通了,无论这件事情有多么不可思异。”
听着周韫琅这话,顾文嫚神色有些复杂。她没有想到周韫琅竟然能接收这么神乎其神的说法。这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庆幸有人相信,还是要担忧自己的身份暴露而带来的一系列的后果。
“行了,小丫头你也不要多想,我是站在你这边的,相信我。”周韫琅对顾文嫚认真道。
顾文嫚看着周韫琅那双黑眸,如同深井一般,只不过眼下透露这认真的神色,反倒是让人觉得即使是面对深井也有勇气。
她缓缓地点了点头。
最终她还是打算重新拾起信任,重新去迎接自己新的人生。
在经历了这一系列的风波之后,燕京城内便立马又被其他的绯闻稀事儿给吸引住了。对于顾文嫚和张景驰之间的流言蜚语也少了起来,对于荣阳侯府的议论也更是小了气来。
这里面固然是有些荣阳侯府背后的手在操作着,从这里便可以看得出荣阳侯府的手到底伸的有多么的长,势力范围有多么的深。
这些顾文嫚都不在意,因为她想要处理的人依然已经是处理了。这荣阳侯府她还暂时动不得,但是,她相信有朝一日总会土崩瓦解的。
而在此之前她又要重新开始新的布局了。毕竟,如今的荣阳府显然是已经探查到了什么。如今行事小心谨慎不说,俨然是已经让他们抓不到任何的把柄了。
就连西凉那边也打探不出任何的消息,似乎是自从那场战役之后,西凉人就销声匿迹了一般。
不过,通过太子的眼睛,顾文嫚可是知道的,西凉之所以如今这么安静,那是因为那位西凉太子如今可凑不出什么精力来了,他处理西凉的事务都处理的焦头烂额的,如今更是不会将注意打到他们的头上来。
唯一让她比较在意的是,那些还留在西凉的翌国人。那些翌国人是敌是友也分不清楚。碍于西凉暂时没有动静,荣阳候这边也探出不来什么消息,她便也将此事放一放。
今日她刚刚从东宫回来,便收到了来自于定国公府两位小姐的拜帖。
分别是定国公的嫡小姐廖凝姝和庶女廖凝羽。
这对姐妹,顾文嫚还是颇有印象的。在上次的宫宴之上,她还同这对姐妹聊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