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沧凌一脸笃定,“ 关宇,我不会后悔的!”
关宇没再说话,转身出去。
一天之后,他正在屋子里修炼,就见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兰彻。像是想到了什么,关宇微微一笑,“兰大哥。”
“许老爷子找你。”
关宇应道,“好的,从哪见?”
“待会我去接你。”
……
上了兰彻的豪车,关宇没再问去哪里,而是直接跟着他走,忽的想到这都过了几天,也不知道兰三叔那个假道士动没动手,当即问道,“你三叔怎么样了?”
听到他问,兰彻有些惊讶,不由得问道,“你不问我去哪里?”
关宇微微一笑,“你带我去哪就去哪,你还能把我卖了?卖给许老爷子?”
“哈哈,许老爷子刚才给我打电话,说要找你。还有那天没来得及问你,他有什么问题?”兰彻转头看看关宇,有些惊奇自己竟然会这么信任一个人,当时听到他说的话,就莫名的信任,丝毫没有怀疑他是为了引起许老爷子的注意胡说八道的。
“许老爷子被人下了诅咒。我怀疑给他下诅咒的人和想要害你的人是同一个人,这就不是兰三叔能做成的事了。”关宇想想那天段山河说的话, 当即问道,“你二叔你了解么?”
“二叔?”兰彻不禁摇摇头,“二叔早就去世了,就连二叔家的那些堂姐堂弟的我都很少见,只有每年的股东大会上会见一次。”
关宇不禁深思起来,这些事跟兰家二房不知道有没有关系。
“关宇?”见他走神,兰彻伸出手来从他面前摇了摇,“很棘手么?”
“没事。”关宇摇摇头。
兰彻想到他刚才问起来的问题,当即道,“那天我从宴会上亲自毙了和冷家还有张家的合作,虽然三叔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是我知道他是不满的,现在还没有其他动作。”
“你小心一点,让你的人注意点。你在公司有人手吧?让人去查查公司的账目,找点漏洞。”见兰彻看过来,关宇微笑,“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现在事情还没完全调查清楚,但是就现在的线索来看,跟你三叔还是有一定关系的。”
兰彻点点头,“我知道了。”
“许老爷子的状况严重么?”兰彻有些担忧,关宇指了出来,但是万一损害了谁的利益,或者没有帮上许老爷子……只怕到时候要危险了,想到这里,他面色严肃的开口,“关宇,去了说什么做什么你一定要想清楚。这些豪门之间牵扯的东西,不是像冷家张家那么简单的,只是骂你两句嘲讽你几句就没事了,更多的是他们会脸上笑眯眯,暗地里找人处置你。”
想到现在已经淌进了这趟浑水,不由得叹息一声,“走一步看一步吧。”
关宇直白开口,“有得必有失,我既然想要借许老爷子的力,就要承担相应的风险,这个我有心理准备的,只不过……”这件事不光他有危险,就连跟他相处的人也有可能被针对,他歉意的开口,“只怕你也会有麻烦了。”
兰彻却是轻笑了一声,“我的位置本来就会有麻烦,现在我们算是……互相麻烦了?三叔要是知道你帮我的事, 你的麻烦还在后边。你不用担心,那些人最是墙头草了,就算想动我,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金刚钻。”
“这就要感谢冷家了,因为他们你安全了很多。”
关宇不解,“怎么?”
“那天许老爷子的宴会上,我让人解除和冷家还有张家的合作,至少那些小门小户不敢因为这个动你了。”兰彻微笑,“这就是所谓的上流社会,都是看风向行事,一有个风吹草动比谁躲的都快。”
“无妨。”关宇摇摇头,“那天我听河东大学的校长段山河说了,你二叔好像很厉害。”
“是啊,我爸爸也曾说二叔是最有天赋的人,可惜了家里祖上的规矩就是兰家是要传给长子的。”
其实按照现在的眼光来说,这就是个陋习,至少到兰彻这里还没有改变。
关宇叹息一声,我听说了一些事,“你二叔是怎么死的?”
“意外。是一场车祸。”
“一场车祸?”关宇脑子一动,“没有人怀疑过这是一个阴谋么?蓄意谋杀。”
兰彻摇摇头,“前几年你还小,估计你不了解这个案子,当时警*方已经调查过了,我二叔开着自己新买的车出去,喝了点酒,开的快了一点,刹车失灵了。不是人为,当时事故科给的检验结果就是没有任何人为原因的失灵。因为是酒*驾,二叔又是个稍微有点影响力的人,所以当时也没大张旗鼓,就把这件事给摁下了。”
关宇听着点了点头,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他皱着眉头,觉得有些奇怪,这件事真的是巧合么?
他一转头就见路两边的高楼大厦越来越少,周围越来越荒凉,不禁问道,“咱们这是去哪里?不是去许老爷子家里么?”
“对,许老爷子住在郊区。”
越走越远,车子最终从一条乡间小路停了下来。说是乡间小路,下了车才见到这里另有乾坤,只见车子停下的另外一边是修剪的整齐的花草,中间一条小路,小路的尽头是一个圆形的池子,中间是石头雕刻的双龙戏珠,此时张牙舞爪,看起来生动逼真。
绕过这个类似影壁类似喷泉的双龙戏珠,后边是一个仿古四合院,白墙灰瓦,飞檐角壁,看起来颇有气势,就连朱红色的大门前都放着门铛。
让关宇不禁想起了门当户对这个词的由来,古代的地位越高门铛就越高,户对也数量不同,文臣和武将雕刻的东西不一样,是以区分是不是地位等级差不多的人家,久而久之就流传下来门当户对这个词了。
可下一秒,关宇便皱了眉头,就在这个时候昨天见到的老管家走了出来,见到兰彻关宇,脸上带着笑,没有那日的严肃,“兰少爷……”他似乎在思考怎么称呼关宇,片刻,继续道,“关先生,你们里边请。”
通过这个称呼,关宇就知道许老爷子的态度了,他也不过分自谦,受了这声先生,淡淡开口问道,“老人家,这个门铛……”
老管家有些惊讶,“您认识?”
关宇点头,“略知一二。”
老管家更惊讶了,感叹道,“现在的年轻人崇洋媚外, 喜欢的都是外国先进的文化,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很多就弃如敝履了。”
“这门铛你们是从哪里找到的?是找人现雕刻的么?”关宇皱着眉头问。
老管家摇摇头,“当然不是,老爷喜欢这些东西,特意找到现在仅存的几个高门大户,从人家手里买来的,这些是正八经儿的老东西。”
就是这些老东西才有问题!
关宇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继续看着,对着老管家开口,“老人家,您能带着我们从这宅子周围绕一绕吗?”
老管家本来以为关宇是年轻人好奇,待看到他脸上的严肃时,不由得想到这个年轻人给自家主子的断言,当即点点头,“您随我来。”
大门处,除了这门铛,似乎没什么奇怪的了,进了院子也也很正常,里边不是正八经按照几进的规制建成的大院子,就是普普通通的几间正房,进门右手边的位置有个走廊,可以通到后边。
按老例说,这对着门的正房是不住人的,大多用于待客,或者临时让客人休息的地方,主人住在中间,最后边的佣人房。
果然,通过走廊就见到比前边更宽敞的院子,这院子里边种着珍稀的兰花,还有姚黄魏紫等等,饶是关宇这种对花不甚了解的人,都能看出这些花的名贵来,他不禁夸赞道,“许老爷子好雅兴,姚黄魏紫的品种现在可是不可多得呀。”
老管家面色当即变了,却比之前恳切了几分,“哦?你也喜欢花?”
“惭愧,我不喜欢,是我爷爷还在的时候,也经常摆弄这些花草,说是修身养性,我跟着爷爷也略知一二。”
两次略知一二,这老管家可不敢真的觉得他略知一二。
那天在宴会上,因着冷家的搞出来的事,又随意跟许老爷子说出那样的话,他只觉得他轻浮,看人的确不能看表象,今天一见,却觉得这年轻人颇有专精。
想到这里,老管家不禁开口,“关先生,那天多有误会,是我老吴老眼昏花,识人不清,我跟您赔个不是。”
这两次略知一二都是他故意展示的,他猜这个老管家跟着许老爷子见识广了,哪怕今天叫他一声关先生,也不过是因为许老爷子叫他,算是间接验证了他那天的话。
毕竟还没展示出他的能力来,怎么能让人信服,于是他就在这两处刻意展示了一些。果然,就见这老管家对他有所改观,却没想到这人直的很,竟然直接跟他道歉。
关宇不在意的摆摆手,“您是前辈,有误解是应该的,您不用这样。”
一直久违开口的兰彻微笑,“吴老,接触久了您就知道关宇是什么样人了,您带路吧,许爷爷还在等着。”这算是开口给他解了个围。
老管家在前边走着,关宇转头与兰彻对视一眼,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二人都知道这次赢了个开门红,老管家肯定会把这些说给许老爷子的听,不管是作为当事人的关宇,还是想为他背书的兰彻,都会在许老爷子那里挂上个号。
进了正门,里边是古色古香的红木家具,屋里的摆设看着像是有些年代的古董,要不是许老爷子穿着一身现代的衣服,关宇都以为自己是真的穿越了。
兰彻走上前去,带着关宇打招呼,“许爷爷,我们来了。”却没听到关宇说话,不由得转过头去看着他。
只见关宇微微一笑,并不开口。
许老爷子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好半晌才哈哈大笑,“好记仇的年轻人。”
关宇也笑着开口,“我这不是记仇。我这是让您知道有本事的人不趋炎附势。”
“好一个趋炎附势,你的意思我是趋炎附势的附势?”许老爷子指着自己问道。
只见关宇不慌不忙,“当然。我虽然想认识您,让您给我背书,但我说的话也是真的,您是个商人,和商人交流要地位对等有筹码,这不,筹码现在握在我手里了。”他很明白对于许老来说,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在他面前搞那些不入流的小把戏,才显的上不了台面,反之,一切说的明明白白的,反而让人高看一眼。
关宇拿捏住了这样的心理,再加上确实看出许老爷子有问题,整个人就化被动为主动了。
许老爷子怎么会不明白,当即摇摇头,“你啊。”
“行,既然你要,我就给你。”许老爷子站了起来,“年轻人,我这把老骨头给你赔不是了,为我昨天的态度。”说着就要鞠躬。
关宇一把将他拦住了,扶着他手腕的时候,顺路帮他把了个脉,笑道,“您这身体不行啊,表面上硬朗,实际上是不是失眠盗汗?”
许老爷子惊讶的望着他,“你会中医?”
“望闻问切,略知一二。”他不禁皱起了眉,“我说您有性命之忧,不是骗您的。您真的要注意了。相信您叫我过来,也是因为您明白这一点。”
许老爷子一双锐利的眸子盯着他看,似乎不明白他一个年轻人怎么能这么准确说出他的症状,接着他把目光转向老管家。
只见老管家苦笑着摇摇头,“老爷子,我可没跟这年轻人透露过您半点症状。”
关宇垂头笑了,“吴老确实说话也没透露只言片语,只不过我恰好会一点黄岐之术罢了,还能看到点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那天真的不是关宇忽悠,是许老爷子身上的黑气虽然不是大片大片蔓延的,但是却缠*绕着身上的经脉,说明不是被人下了猛药,而是一点一点侵入筋骨脉络中的,也更难治。
加上刚才切脉,关宇察觉许老爷子的身子骨亏空的厉害,他叹息一声,“我还想问问您这房子,什么时候建成的。”
说话间关宇从这个门出去,往外边望去,就见越过前排的房子,隐隐约约能看到大门上边的边角呈长方形, 底下有一个凹槽,他不禁问道,“这个凹槽是做什么用的?”
老管家上前来解释,“这类房子都有的,这个是下雨的时候方便雨水流下来。”
可是如果厂字形的,雨水会直接流下来的,这样反而有些画蛇添足了。
但要说有问题,也找不出什么问题了,关宇不禁暗笑自己多心了,哪那么多的阴谋论,设计师也是人,或许只是单纯的设计不合理而已。
想到这,他摇摇头,“没事。”
“这房子是二十年前建成的,当时请了当时从事中国园林设计的大师帮忙设计的,只不过后来因为很多原因,当时没有住过来,还是五年前开始装修,正式住过来的。”老管家许是得了许老爷子的示意,说的清清楚楚。
关宇点点头,“可以去后院看看么?”
许老爷子却是拦了下来,“小关啊,这房子你可以看,但是你要先把话说清楚,你先说说我怎么了?”
“就我们两个人聊聊怎么样?”关宇有点歉意的看向兰彻。
兰彻不在意的摆摆手,径自出去,老管家却是不动,站在那里望着他们,最后还是许老爷子开口,“老吴,你出去吧。”
老管家这才点点头,“好的老爷子。”
等他们走了,许老爷子才带着关宇向内室走去,到了里边的屋子,他才开口,“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
关宇坚定道,“许老爷子,您必须信任我。”
“怎么说?”
“家父关秦山,您应该认识我爷爷,如果您了解我爷爷,就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今天提起关家名号,就是想让您相信我,我不会骗您堕了关家名声。”他苦笑,“虽然关家现在名声不怎么样。”
“你既然也知道,你让我拿什么相信你?”许老爷子盯着他道。
关宇摆摆手,“您不用再试探我,这些都没有意义,如果您没相信我的话,就不会让兰大哥叫我过来,这点无须争辩。我要跟您说的信任我,是所有的事,无条件的信任我。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您,您现在全身经络都布满污浊之气。”
“打个比方,有人要害您,给您用的是慢性毒药。日积月累,一点一滴,有一天哪怕您死了,别人都不会觉得您是中毒死的。这样说,您明白吗?”关宇叹息一声,“加上您岁数大了,许是年轻时候吃了些苦,您身子真的亏空的厉害。”
许老爷子的确不是一般人,听到关宇的话,依然没有多余的表情,脸上淡淡的,“我还有多长时间可活?”
关宇忍摇摇头,“我只是打个比方,您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而且我能给您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