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动了动，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在那之后，就听徐之墨继续开口，“他从不对我笑，在他的世界里也没有夸奖和表扬，不管我做了什么，都得不到他的一声肯定。”
“但是你知道吗，最初的他在我的心里，至少是个强大的人。”
“他一个人撑起了一个家，掌管着一个公司，而在大多家庭里，父亲都是孩子最膜拜的人。”
“直到那一天，得到那个消息……”说到这里，徐之墨的情绪显然是有些激动的，“莫名其妙的去世，死亡，我和妈妈甚至连原因都不知道。”
“而我们最后一次说话，是我说的一句‘我去上学了’，而他只是冷漠的恩了一声。”
那天的分别，也是永远的分别。
季小黎听着，心里狠狠一疼，一种说不出的自责蔓上心头，她下意识的收紧了自己的双臂，将徐之墨抱的更紧一些。
所以徐之墨霸道，冷漠，和当年的事情都是有关系的，一个孩子的性格变化和发展，全部都会受父母和家庭，以及自己经历过的事情所影响，徐之墨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可是季小黎。”
下一刻，徐之墨忽然继续开口，“很多人的脸，我见过也就忘了，唯独只有他。这么多年我不曾看过他的照片一次，却依旧将他的脸记得清清楚楚。”
那种严肃的面容，冷漠的视线，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季小黎的心中一阵阵的发颤，好久，就连她的双手都微微颤抖，“如果现在，给你一次重新见到他的机会，你认得出他吗？”
“认得出？”徐之墨的话语中带着几分鄙夷，随后忽然笑出声来，“你说呢？”
“其实我觉得，你父亲虽然严肃，但他的确是爱你的。”季小黎缓缓抬眸，“父母都是爱自己的孩子的，比如我的父亲对我，以及你对徐妄语。”
季小黎举了个例子，“如果徐妄语长大，你也不会过于溺爱他，你也会是个严厉的父亲，可这并不代表你不爱他，难道不是吗？”
她了解徐之墨，知道徐之墨的性格和脾气，他疼爱徐妄语，却达不到溺爱的程度。
而且徐之墨生性冰冷，那种笑容，大概也只有在她的面前才会流露出来了，“我的父亲对我也很冷淡，可我依旧能够感觉得到，他是爱我的。”
包括陈炤寒。
父亲不如母亲，他不会很好的表达自己对孩子的情感。
“你的话怎么那么多？”听着季小黎的话，徐之墨皱了皱眉。
季小黎喉咙一哽，有些无语，要说的话瞬时哽咽在了喉咙，“完了，徐之墨嫌她烦了。”
季小黎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随后再次开口，“那个，我们还是睡觉吧！”
“问完就想睡？”徐之墨似乎不打算就这样结束这个话题，他拧了拧眉，抬手，直接在季小黎的脸上掐了一把，带着几分惩罚，“你这些莫名其妙的好奇心都是从哪来的？给我老实交代。”
季小黎的身子一颤，随后急忙摇了摇头，“我不是解释过了，真的只是妈妈提起这件事情，所以……”
“说实话。”
徐之墨的声音冷冽下去，他一次又一次的问，季小黎却一次又一次的说谎。
“我……”季小黎支支吾吾一声，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开了口，“是因为我见到了一个和你有几分像的人，他大概有五十岁，在医院里，是……”
“徐妄语住院的时候。”
季小黎说着，视线里也多处了几分慌乱，然而只是下一刻，就听徐之墨说道，“你该不会是怀疑，那男人是我父亲？”
说出这句话，就连徐之墨都笑了出来。
他的笑容里带着几分讽刺和难以相信，“你的脑子是坏掉了吗？我父亲去世那么多年了，你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因为我是在徐妄语的病房外见到他的，所以我才这样想。”
季小黎揉了揉自己的脸，徐之墨的力气很大，她被掐的一阵阵的发疼，“我又没见过你的父亲，所以我这样怀疑也是有道理的。”
“有什么道理？”徐之墨瞪她一眼，拽了拽她的头发，“你的脑子里都装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爷真相把你拆了看看。”
嗤！
季小黎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啪的打掉了徐之墨的手，“徐之墨，我要告你家暴。”
“摸你一下就是家暴了？我又没把你绑起来打，你告我什么？”
徐之墨瞪她一眼，“我告诉你，你的脑子里少装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早化成灰了，如果你觉得那个是她，那只有一个可能……”
“恩？”季小黎有些好奇，“难道是他还有什么兄弟姐妹吗？”
“他没什么兄弟姐妹，我说的唯一的一个可能，是你见到鬼了。”
轰！
听着徐之墨的话，季小黎的脑子里瞬时就有什么东西爆炸开来，见鬼了？
她才不相信那种鬼怪之说呢！
只是听了徐之墨刚刚的话，季小黎的心里还是咯噔一下，她下意识的往徐之墨的怀里缩了缩，视线里满满的都是慌张，“这不可能，我和你说，你可别吓我。”
一点都不好玩。
看着季小黎被吓到的样子，徐之墨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带着几分得意，“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背着我，偷偷的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季小黎一脸尴尬，随后大手一挥，无奈开口，“睡觉，睡觉。”
“不睡了。”徐之墨缓缓开口，顺势往季小黎的身上一压，直接成了男上女下的姿势。
呼！
季小黎深呼吸，瞬时就觉得大事不妙了。
“是你自己不珍惜能睡觉的好机会，既然已经这个点了，那我们再来一次。”
她一阵头疼，慌忙摇头，阻止徐之墨接下来的动作，“我真的很累了。”
季小黎不知道，徐之墨的体力为什么会这样好。
“别装了，累了还不睡觉，问我那么多问题？”
徐之墨眯了眯眼睛，嘴角扬起一抹坏笑，只是下一刻，房间的门忽然被人敲响，参杂着一阵孩子的哭声，“小黎，你睡了吗？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