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两全之法
蔓蔓若菁2019-12-16 10:333,207

  在事情陷入两难的僵局中,总得想出办法来,容语这么千辛万苦过来救齐霆谁都开不了口让她再回去,但是放任一生忠义的俞知行就此下狱获罪,更不是他们能忍心的事情。

  毓苓脑海里想出了他们都没想过的办法,于是她又问道:“容姐姐,皇上这么离不开你,是因为这世间他只信任千秋医谷传人的医术吗?”

  容语不明白姚毓苓为什么这样问,但是她如实说道:“你这样讲也对,皇上之所以那么依赖我,就是因为全天下他只相信我能够为他续命。而他这么认定这一点恐怕也只是因为我是容沧海的女儿。”她不知道当年父亲是怎样救治齐轩帝的,所以让他那么相信千秋医谷的人,甚至御赐容沧海“医圣”之名,只不过多年前种下的因或许并非一件福事。

  毓苓也对这个问题产生了很大的疑惑,默默念着:“千秋医谷…即便真的明誉满天下,但为什么皇上就这般相信呢?”

    

  凌栎音见她们都那么好奇,想起自己进宫十几年,虽然没有刻意打听过,但对皇室里的一些辛秘是有所耳闻的。便她对在场几人讲述起来:“当年天下未定,边界的战乱蔓延,皇上年少气盛御驾亲征以一己之力平定了各个番邦部族,也是金戈铁马上打下来的天下,背后的辛苦不容忽略。

  只不过最后一次未良战役之中,皇上在敌军的陷阱重围之中落单被毒箭射中胸口,随后赶来的贴身护卫拼死将他救了出来,皇上逃到济州境内无意被医圣所救,带回了千秋医谷里。听说当时就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又是心口致命伤又是剧毒加身,若不是医圣出手谁都无力回天的。皇上甚至还与医圣结成了异性兄弟,三个月后回宫便御赐了医圣之名,对人宣扬他的医术胜天。”

  那一年就连容语都还未出生,而她小时候容沧海也从未对她或者医谷里面的人提起过救下皇帝的事情,所以她也对那段历史一无所知,如今听凌栎音讲来才明白这其中的原委。原来皇上是因为生命垂危之际被父亲所救,才那么信任她的。

  凌栎音又说道:“在此之后,隔了一年皇上亲自前往千秋医谷为了请医圣入宫为官。听说当时天下任他开口,什么爵位甚至封地都任意挑选,没想到他却什么都拒绝,明言哪儿也不会去。后来皇上又连续三次拜访,都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

  容语听到这里感慨道:“父亲的性情我是了解的,她当时已经与娘亲厮守在医谷里面了,他们想要的是与世无争的生活,而不是什么权贵高官,自然不会离开千秋医谷。”

  “或许正如你所说吧,不过皇上最后一次离开时恰逢你出生了,万分沮丧的他想到新的办法。那便是让你与皇后先诞下的太子齐霆结成姻亲,在成年后让你们两人成亲,所以现在你会嫁入宫中成为太子妃。”

  听到这里容语才知道自己的婚事里还有这么多的曲折和原因。自小她都知道这门亲事,也曾不止一次的追问过容沧海为什么,但严肃的他却总是只字不提,还让她莫要多问。容语虽然性情倔强独立,但父母生养教育之恩没齿难忘,所以也只好花了很多年去接受在这件事情照办。

  她若有所思的开口说道:“按照你说得时间来看,皇上走后没多久我的母亲就病逝了。父亲应该是在那之后性情也变了很多,行为更为孤僻怪异,不再收弟子,也就在我七岁的时候让毓苓入了谷休养了五年。在我十七岁那年他离世,我按照父亲的遗愿遣散了医谷里所有人,紧接着皇上便派人过来接我让我入宫成婚。”

  细数着人生的节点,她每一件都记得清清楚楚,唯独从未见过母亲的遗憾是让她终生难以介怀的。当然重新翻开这些事情不是单纯为了去回忆,而是大家在找出齐轩帝为什么那么离不开容语的原因。

  姚毓苓将凌栎音和容语的话仔仔细细的分析一遍后,算是彻底明白了千秋医谷的传人在齐轩帝的眼中是有着谁也无法替代的存在。无论他年少时所受的致命伤,还是年迈时生命垂危,都是靠着容语和他父亲的神奇医术续命,他的执着在多年前三次请容沧海入宫时就已经注定无法改变了。

  她做出了一个十分大胆,但也是他们现在唯一能用的办法了,姚毓苓将在场的每个人都看了一眼后,深深吐出一口气,无比郑重的宣布道:“我有一个办法,也是现在唯一能用的办法。”

  陈应对姚毓苓每次惊世骇俗的决定都有些抵触了,一听便皱起眉来,不太看好的说道:“毓苓你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将容语分成两半,太子一半皇上一半吧?”

  话虽然不太好听,但谁都知道情形就是这样的,除非容语会分身术,否则怎样做都无法两全。

  容语沉默半晌后说道:“让她说说吧,小姚姚你说怎样做才能两全其美?”

  姚毓苓说道:“首先谁都无法让容语分成两个!但是可以救皇上和齐霆的却并非只有容语一个。”

  她这个观点一说出口,其他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容语立刻知道她是什么想法了,立刻抓着毓苓的手臂问道:“小姚姚,你的意思是让我离开医谷去救治皇上,你留在这里继续救醒齐霆吗?”

  还未等着姚毓苓回答,凌栎音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迫切说道:“不可以、不可以!毓苓你不要这样提议,你在这里治疗齐霆多久了?要是他真的能够醒来为什么现在还未醒呢?不是我质疑你的医术,实在是齐霆的病情太复杂了,你真的不能盲目自信啊!”

  凌栎音质疑的眼神宛如一把小刀刺进她的胸口,她才知道原来朝夕相处后你将她视为朋友,却得到的不信任是有多么让人伤心。可是作为一个不会医术的普通人看来,这就是事实,她这么久也没将齐霆救醒,人家只是指出了事实,所以她又怎么好意思露出受伤的样子?

  姚毓苓露出歉意的微笑,在所有人不赞同的表情下继续说:“我不是这个意义,你们听我说完好吗?我想说让我代替容语回宫去替皇上医治吧,太子的这么久还未醒过来或许是我才疏学浅,皇上的病情虽然我从未接触过,但容姐姐把治疗他的方子和主意的事项告诉我,我应该也能稳定住皇上的病。”

  容语被她这个大胆的想法给震惊住了,她冷静下来慢慢分析道:“皇上的病情本来就趋于平稳,寿命不会超过半年,这些情况我之前就跟他说过了他应该能够明白。若是毓苓你去医治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小姚姚你确定你愿意这样吗?皇宫中可是万分凶险不是你能想象的,更何况皇上若见不是我,勃然大怒谁都不知道会怎么处理你!”

  想到皇上对俞知行的绝情,她实在不敢冒险让姚毓苓入宫,她不能够失去小姚姚了,这是她儿时唯一的玩伴!

  姚毓苓看到容语脸上的恐慌,知道她是在乎她的,无论什么时候有一个人心中是挂念着自己的那么她便觉得温暖有指望,要去做什么冒险的事情也都更有勇气了。

  于是执着着这个念头,继续说服着大家:“容姐姐我既然提出来了,那么我就做好准备去代替你入宫。你们也都想想现在还能有别的办法吗?齐霆不能死,俞大人更不能死……否则就算他日太子继位,满朝百官没有一个可用之人,皇位怕也是坐不稳的。

  再说了既然我回宫能够让皇上病情稳定,这样满足了双方的述求,何乐不为呢?而且我有勇气入宫,那么我就有自信和本事能皇上信任我的医术!”

  说完最后一句话,大家被姚毓苓眼里散发的坚定光芒给震慑住了,那是一种笃定不是盲目自信,让人不由得相信她说的话。所以这个时候没人去劝说她了,也都知道了姚毓苓自己做出的决定不会因为别人的话而改变,现在只是等着容语点头。

  而容语要做出这个决定又是何其的艰难,将世上最亲的人推进火坑,她要面临多少的心理障碍。

  毓苓等得焦急了,她说道:“容姐姐就让我去吧!你也觉得我可以不是吗?为了大齐、为了天下的百姓、为了齐霆顺利登基,我做的这点牺牲算得了什么?我们都不可以眼睁睁看着俞大人被冤杀啊!只要我能成功让皇上相信我的能力,他就不会执着于你,而我一定可以做到这一点的。”

  “就算你不后悔,可是我怕我会后悔的!让我想想,让我好好的考虑一下!”容语悲戚的语调透露出内心的纠结与犹豫,她无法再面对这么英勇决然的姚毓苓,转身逃离了她面前。

  毓苓一跺脚懊恼道:“哪里还有什么时间考虑啊!陈大哥,你快写一封信传回京城,让人转告皇上太子妃会马上回宫,让他不要对俞大人动杀心!”

  陈应只能先点下头,姚毓苓说得对无论怎样要先稳住皇上,于是立刻去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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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九龄之庶女涅槃:医妃请救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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