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延站起身来,悠悠的在这书房中转了一圈后,说道:“我从未来过太子的东宫,所以这里的一草一木今日都是第一次所见,你知道为什么吗?以前我总是避着这里,因为害怕到来后会产生嫉妒、会不想离开这座宫殿,但当时我又根本没有能力来畅想这里有一日属于我。
而现在更不同了,我不仅可以畅想这里属于我,整座皇宫、整个天下都即将要属于我,太子啊你现在有哪一点胜算呢?想不想豁达退位?”
齐霆并未因为这话而动怒,只是深深的看着齐延,看着他的猖狂和无礼……原来他今日过来时想劝他主动放弃皇位了。
他也站起身来,为齐延啪啪的鼓掌,脸上带着冷笑说道:“那还真是恭喜你了,齐延恭喜你有了今日的一切。所以你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让我明白如今的劣势,让我好好顺从你得一条不知是死是活的路吗?”
齐延缓缓摇头,说道:“人生想要得到的东西有很多,但有些难免会因为各种的原因而放弃,只是我已经不想因为任何原因放弃我想要的一切。我相信大哥你也是如此吧,不会想放弃任何东西,所以我不会浪费时间劝说你放弃皇位。
其实今日过来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现在想要拥有的东西是什么呢?除开皇位、除开兵力……是不是还想要某一个人?”
齐霆蓦然抬头,眼神变得十分凌厉看向齐延,内心警铃大作,他担忧齐延把任何事情扯到姚毓苓身上去,他只想让她置身事外不要参与这残酷的夺嫡之争。
见齐霆没有回答,齐延无所谓一笑,自顾自说道:“你不想回答我也知道,姚毓苓对吧?这个女人说起来还真是让我没有想到,她一个人居然能让你们都这么趋之若狂,到底是哪里来的魅力呢?要论起来她是不如太子妃的冷艳美貌、也不如宫中各类绝色,偏偏让你、让封袭都难以割舍,甚至到我也没有逃脱这个表面平平无奇的女子下的魔咒。”
难以忍受的齐霆一拍桌,怒道:“你少提她!”
“就连我提及她都是你所不能忍受的?呵呵……可是太子啊,今日我就是来让你做出选择的。”
房间里的气氛一触即发,齐霆恨向齐延说道:“没有谁能逼着我做出选择,况且毓苓现在不是落在你的手中,她是在父皇跟前医治,你凭什么让我做出选择?难道皇宫里面你已经只手遮天了。”
齐延但笑不语,意味深长的看着齐霆,悠悠开口说道:“相信全天下都知道毓苓即将嫁给我成为临王妃吧?虽然这件事情暂时被搁浅了,但是并不是被取消了,她成为我的人你说我有没有资格让你做出选择呢?”
说完便漫不经心的看向窗外,留时间给齐霆自己考虑,这个意思也是很明显了,他拿出姚毓苓当成筹码目的也是不想最终兵戎相向。二十万大军入京讨伐,无论怎样都会在大齐引起轩然大波的,若不慎留下千古骂名倒是不如风平浪静的继位。
说穿了齐延今日来到东宫,这些天称病不上早朝全部都是为了给大家营造出他有意和睦相处、并非兄弟相争、互相残杀的景象。他是要登基但更是要全天下对他顺服,要的是千秋万代的好名声。
齐霆仔细的专研着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隐隐也能明白齐延是想不费一兵一卒让自己投降认输,而这个时候不给他看出自己的任何态度,就是最好的回应。所以他没让自己流露出任何的表情,也不再言语。
两厢较量当中是看谁先稳不住就算输掉了,齐延今日过来提醒齐霆二十万大军无论在谁手上与他都是脱不了干系的,而姚毓苓更是自己囊中之物,想要她不与自己成亲想要她的清白之身,那么就只能选择放弃他根本没有胜算的皇位。
最后的沉默中还是齐延率先告辞,临走之前看着还毫无言语的齐霆,他说道:“我俩从出生在这个皇宫中都注定了今日的明争暗斗,若是可以我也想兄友弟恭、父慈子孝,然而这一切都不会被命运允许,但最终的残杀或许是真的可以避免的……一切就要看太子如何选择了。”
两人这一面颇有种双龙相见的错觉,不过更有既生瑜何生亮的悲哀之叹,齐霆看着自己这个弟弟离开的背景,内心很多东西更加坚定了。
齐延回到王府管家五爷便上前汇报:“封袭已经过来等候一阵了,现在正在书房里面。”
封袭今日更齐霆他们见过面的事情齐延自然是知道的,也想得到他会过来找自己,一撩袍独自迈入书房中,看到了中间笔直站立的男人。
“临王这会才回门,看来与太子聊了很多。”
齐延不慌不忙的饮了一口茶水,说道:“我多久回来也是证明你等候了有多久吧,有什么话想对我说?还是跟齐霆见面之后,你改变了心意?”
封袭眼里毫无感情,说道:“我就算跟太子见面后也没有任何的想法,因为什么你应该明白,他是不可能放弃姚毓苓的,他也拒绝把毓苓当成是博弈的筹码,这是太子跟你最不一样的地方,他不屑用女人来博取自己想要的一切,而临王是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来换取自己想要的。”
即便封袭这样无情的指出齐延性格里的残酷面,齐延也并没有生气,因为他知道封袭说得很对这就是他!所以他倒是也大度的承认道:“是的,你说得没错、也猜的没错,刚刚我确实是跟太子见面了。并且从跟他的谈话里我也明白了,你跟他的谈话肯定没什么结果是吗?齐霆是不会拿出姚毓苓作为交换条件、或者赌注的。”
封袭点头笑了出声,果然今日他和齐延都在齐霆那边碰了壁,那个顽固还不明局势的太子啊!空有一腔热血和正义担当,根本看不明白现如今只有姚毓苓可以换取他一些赢面,若真要放弃她不用的话,他的败局便已经是注定了。
封袭看向齐延,说道:“好了临王,太子的事情我已经不关心了,现在我们是时候该谈谈我们之间的问题了吧?
你之前所谓让我满意,便是将毓苓送到我的床上吗?你是将她送我一夜、一日或者是多久?”
齐延并未察觉到封袭隐隐恼怒的情绪,坦然点头说道:“对啊,不过那晚的意外是我没有防备好,让齐霆过来救出了姚毓苓也败了你的好事,这一点我承认是我没有准备周全的,但你放心很快我就会再还你一个美妙的夜晚。姚毓苓的第一次永远是属于你的,这个承诺你是否满意呢?”
他自以为这样的安排会让封袭无法拒绝,自己也是做了很大的退步,他也想要得到姚毓苓,但是愿意先将她的初夜让出来给封袭,给他这样的奖励自以为不会不满意的。
哪里知道封袭听完他的话后,直接摇头说道:“原来这就是你的以为?你以为把她的第一夜给我我就得到我想要的一切了?这是不是该怪我没有跟你说清楚啊临王,我要的从来不只是她的一日一夜、我要的是她的朝朝暮暮!”
他每一个字都强调得用力,让齐霆能够明白用卑鄙手段得到姚毓苓的初夜根本就是他最为不屑的举动,否则何必等到他来帮自己动手!他根本就不明白想要与一个人长相厮守到老的感觉。
果然说出了这些后齐延眼里充满了疑惑,是十分不能理解为什么封袭想要得到姚毓苓的人,却不想要得到她的初夜,毕竟在他看来女人那一点点的价值除了在床上能够体现外,在哪里又能体现呢?
于是他疑惑道:“你是想让姚毓苓跟你永远在一起?但这你能够左右她吗?封袭你想清楚一点,一个女人而已……得到了她的身体你便不会念念不忘了,你现在不屑于这样是因为你还没有真正得到过她,听我的试一试便知道了。”他慢慢引诱着封袭走向深渊,走向自己的观念里面来,让他不要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
然而封袭也是一个倔强的人,更是一个骨子里面没有丢掉廉耻、道德的人,他的底线即便已经抹去但依然会恪守。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我今日过来就是让你不要再做那些我不会领情的事情了,那夜就算齐霆没有过来救毓苓我也根本不会碰她一下,我要的是她心甘情愿跟着我在一起!那才是会让我满意的事情,所以你想要的兵符暂时也还不会属于你!”
齐延眼底开始燃烧出来怒意,暗自里已经难以忍耐封袭这样肆无忌惮的行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