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叶风再不说半句废话,直接把手里拿着的长条木盒打开,只见内里竟当真盛放着一只古画卷轴。
画卷尚未展开,仅仅只是放眼望去,便有有股深沉厚重的古老气息扑面而来。
尽管对此有些意外,但任立仍是嘴角一撇:“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只是像吗?”
对待古画,在叶风的身上,看不到半点小心翼翼,他只是抓住画轴,随手把木盒一丢,就这么当着所有围观者的面,直接把画给展开了。
哗!
当画卷拉开,四面八方一干人等,顿时一片哗然。
因为,此时此刻,呈现在所有人眼中画卷上,正绘着两匹马,一匹马是花斑马,另一匹则是瘦马。
乍一看,竟是与地上那副任立家“祖传”的二马图,隐约有几分相像。
不,准确的说,地上那副画,和如今正被叶风单手提着的那幅画卷比起来,根本就是粗制滥造的劣品。
到了这会儿,还围在这里看热闹的人,多多少少也有几分眼力。
甚至根本不需要眼力,只要把两幅画放在一起,但凡没瞎的人,都能分得出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这不可能!”
其他人窃窃私语,低声议论着的同时,任立指着叶风怒道:“你这画是假的!”
“你有证据吗?”
“我……”
看了看地上那张“祖传”的二马图,又看了看叶风手里那张,任立整张脸上的表情,已经完全陷入了呆滞。
他很想对眼前这小子说:你手里这张画是假的,证据如下……
然而,哪怕是绞尽脑汁,任立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这很正常,如果他有这份眼力和手艺,还用得着在古董街上靠碰瓷儿为生吗?
“肥一己而瘠万民,瘠一身而肥一国,好!”
也就在叶风欣赏着任立那涨红了一张脸,急的满头大汗,却愣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人群里却突然有一个身穿唐装,花白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人走了出来。
“程老!”
很显然,这位姓程的老人,在这条古董街上,应该是个名人。
而且,对方显然在书画鉴定这方面的水准极高。
没理会其他人,仿佛全部的注意力,都已经被叶风手里所持的那副二马图卷所吸引,这位老人的手抬起来,似乎是想在画卷上摸一摸,但最终却只是凌空悬在了画面上方。
“二马造型准确逼真,画面简洁,设色清雅,用笔劲健,这……花斑肥马曳缰昂首,神气活现。棕色瘦马垂首而立,尽显疲态,难道……真的是任仁发的真迹?”
“不是真迹我拿出来干嘛?”
看着眼前这位程姓老者,叶风轻声笑道:“老人家,想看画的话,你等会儿随便看。我正搁这儿装逼呢,别打扰我行不行?”
“啊?”
被叶风的声音唤回了神儿,程姓老人整个人都傻了眼。
装逼这种话,就这么直接说出来,真的好吗?
见叶风随手就要把那幅“二马图卷”给卷起来,老人整个人都怒了:“你……你给我住手!”
“又怎么了?”
“这可是古画,你这么对它……简直是暴殄天物!”
老人怒道:“你怎么连手套都不戴?”
“呃……”
对待老人,尤其是不算敌人的老人,多少还是要讲点礼貌的。
所以,叶风笑了笑,把画卷递给了戴着白手套的金文成,让对方收好。
然后,他才把目光投向了僵立在原地的任立。
“怎么样,现在你有什么想法?”
“我……”
嘴角翕动,我了半天也没说出来话,任立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很乱,不由说道:“你这画怎么可能是真的?”
“为什么不是呢?”
“不,你这绝对不可能是任仁发的真迹!”
任立的眼睛红了:“我上个月去过首都博物馆,真迹还在博物馆里放着呢,你这是假画!”
“呵呵!”
叶风没说什么,只是朝金文成把手一伸,后者连忙从身边保安拎着的手提箱里,取出来一份证明文件奉上。
古画、名画嘛,正规渠道收来的,当然要有证明文件。
就算原本没有,落到叶家人手里以后,也会有!
“看清楚了没有?”
拿着证书,四周转了一圈,四周一群看客好奇的围过来,当有人看清叶风手里这份证明文件后,顿时又是一片惊呼。
“我就知道,程老不可能看错!”
“居然是真的……”
“我的天,不是说二马图的真迹在首都博物馆么,怎么会在这里?”
“丢,难道是偷来的?”
“偷个屁,偷来的还能有证明文件?”
拿着文件亮了一圈后,随手把它扔回保安的手提箱里,叶风拍了拍手,走到任立面前,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几乎是当场就把任立给打懵了。
“你……你敢打我?”
“为什么不敢,刚才你不是说了么,只要我拿出二马图卷的真迹,你就跪下让我打脸,打到我爽为止。”
叶风笑着说道:“现在我在打你脸,麻烦你跪下好不好,你就这么站着,我有点不好发力。”
“你……”
任立还没开骂,他身边一个混混却是怒了,抬脚就要踹叶风。
只不过很可惜的是,那个黄毛混混的脚才刚一抬起来,叶风身侧突然伸出一只蒲扇般的大手,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脚踝,紧接着就是往后一送。
扑通!
就在那混混摔了个结实,正倒地哀呼的同时,身形好似铁塔般的张虎,一双铜铃大眼一瞪,剩下几个想耍横的混混,心里猛的一哆嗦,愣是被这煞气十足的眼神儿给镇了住。
此时此刻,任立就站在叶风面前。
脸上挨了一巴掌的他,真的很想挥拳把眼前这小子给暴打一顿。
但他却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只要自己一动手,绝对会被对方身边的壮汉给打成重伤。
“我……这画明明在博物馆,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呵呵!”
见这家伙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叶风无奈的叹了口气:“难不成你以为,任仁发一辈子就只画过一张二马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