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可是我家祖传的名画,今天居然毁在你们手里了,好几百年的老物件,你们就说咋办吧!”
“草,你特么自己撞来的,办个屁!”
张虎一撸袖子,就要动手。却不料那戴着眼镜,乍一看文质彬彬的青年,直接扯着嗓子就嚎了起来:“打人啦,救命啊!有人耍流氓啦!”
“嘿,你个死碰瓷儿的……”
“行了。”
朝张虎挥了挥手,看着那个又喊又叫的青年,叶风笑着问道:“你叫什么?”
“关你屁事!”
“怎么就不关我事?我身上可没现金,要转账的话,我总得知道你叫什么吧,万一转错了呢?”
“你……”
看着叶风,青年明显有些意外。他还真就头回碰见,说给钱能这么利索的。
心里有点古怪,青年问道:“你同意赔我的画钱?”
“当然,你不说是我毁了你家祖传的‘名画’么,既然是我做的,那我当然得赔。”
“哼,算你识相,我叫任立,卡号是……”
说赔钱就赔钱,叶风一点也不含糊,拿出手机,直接就往任立报出的账号里转了钱。
叮咚!
瞬间到账,任立也有点蒙。
但他紧接着就反应了过来,光顾着报卡号了,他还没说画值多少钱,愣是完全落入了别人的节奏里。
拿出手机一看,任立的脸气的铁青:“五十块?”
“是啊。”
叶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就你这幅画,在我看来,给五十都有点多,三十顶天了。不过嘛,看在你演戏还挺卖力的份上,多出来那二十块钱,就当我给你的小费,毕竟也算看了一场戏。
当然,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的话,可以把那二十块钱返回来,我不介意的。”
“我草你……”
“嘴巴放干净点!”
望着比自己足足高出一个头的张虎,任立到了嘴边的脏话,立马收了回去。
而这一幕,落在古董街上其他摊主、游客们的眼里,顿时又是一阵爆笑。
在这种地方,碰瓷这种事儿,真的是一点也不新鲜。
干这种活儿,脸面什么的,自然是早就豁了出去。
深吸一口长气,任立身上那股子文质彬彬气质,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混不吝道:“不好意思,五十太少了,你仔细看清楚,我这可是元代名画,月山道人画的二马图,你这五十后边,还得多加几个零。”
“五百?”
叶风笑着说道:“也行啊,毕竟是你家祖传的嘛,现在这画成了这德性,你死了以后,祖宗肯定要骂你不孝,五百块钱,就当我给你的精神损失费了。”
“我草!”
指着叶风,任立怒了:“谁特么要你的五百块钱?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是!”
被怼的一阵气闷,任立道:“别扯那些没用的,今天你要不给我个满意的价儿,你们俩别想走出这条街!”
一嗓子吼起来,四周人群里,顿时有几个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青年挤了出来。
看到前后两头,把自己和张虎围住的六个人,叶风不禁笑着对身边的张虎问了句:“你行不行?”
“没问题。”
“那我就放心了。”
说完,叶风笑着对任立问道:“你想要多少钱?”
“五千……不,五万!给我五万,你把我家祖传的艺术品毁了这事儿,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不好意思,就你这幅假画,连五百都不值。”
“卧槽,小子我警告你,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要乱说,你特么哪只眼睛看出来,我这画是假的了?”
任立冷笑道:“你知道什么叫艺术品吗?”
“知道,就是本身不值什么钱,但偏偏有人喜欢,所以价值不大明确的那种东西。”
“你……”
“行了,别说那些废话。”
指着地上碎成好几段的“月山二马图”,叶风朗声道:“任仁发,字子明,号月山道人。元初著名水利家,擅画人物,尤擅画马。
此二马图,因绘有两匹不同的马而得名。其中一匹,是膘肥体壮的花斑马,神气十足。另一匹为瘦骨嶙峋的棕色马。
二马对比,算是一种讽刺……”
叶风的话还没说完,任立就一脸不耐烦的打断了他:“少和我说这些没用的,这画是我家祖传的,其他的东西用不着你说,我现在就问你给不给钱!”
“假画也想让我赔钱?”
五万也好,五十万也罢,在如今的叶风眼里,都不算什么。
拿钱砸人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但今天他不会拿钱去砸这个任立。
因为,他不爽!
被气的直乐,任立怒道:“我说我这画是真的,你凭什么说它是假的?你有证据吗?没有,那就是真的,你就得给钱!”
“你这幅画是真是假,我想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再没有人比我更有发言权了。”
“草,你什么意思?”
目光平静的看着不依不饶的任立,随后缓缓扫视着四周一众看热闹的围观者,以及这条古董街面儿上的店主们,叶风笑着说道:“因为,真正的月山二马图,在我的手里。”
“不可能!”
“开什么玩笑?”
“小伙子,你说的是真的?”
抬起双手向下压了压,叶风笑道:“是不是真的,等着我的人把画送到了,大家自然知道。”
叶风的记性很好,虽然上次去奇丰银行开户的时候,只是被金文成带着,去秘密金库里走了一趟,金库里面摆着的各类老物件,他只是走马观花的扫了几眼,但他确实记得,在那论堆的藏品里,确实就有一幅“月山二马图”。
闲着没事儿,装个逼也挺好的。
拿出手机,没理会周边这群窃窃私语的围观者们,叶风直接给金文成打了个电话。
先是把在古董街的发生的事儿随口讲了两句,接着他就说请他帮个忙,把那副“月山二马图”给带过来。
金文成自然答应了,毕竟那副画是属于叶风的。
手机放下后,望着那抱着膀子,一副看好戏模样的任立,叶风说道:“现在你自己走的话,我不和你计较。如果等会儿人来了,画也来了,那……可别怪我打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