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冉慕彤问。
茜儿犹豫,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说了,外面又响娟子的声音,“见过公子。”
茜儿赶紧闭上了跑,哆嗦着去给墨音开门。
墨音让茜儿和娟子全部退下,只留了两个侍卫在外面。
墨音说:“不要再单独留婢子侍奉里,想要有人陪就我来陪你。”
“你我男女有别,多有不便。”
“少拿这类说词堵我,再有下次,你单独留下的婢子就会喂鱼,不信我们就试一试。”
“你心虚吧,瞒了我太多事,怕婢子抖了出来。”
“你还能活好好活着,听我的话。”
“被侍卫带拖走的那个婢子呢?”
“已经死了。”
“你可以救她一命的!!”
“我是可以,但我说过婢子已经是多余的。”
“为什么?”
“不要有总我问题,问我就是在逼我对你用药,让你每天都昏昏沉沉的。”
“你!出去!!我不想和铁石心肠的人说话。”
墨音转身就走。
冉慕彤一。夜无眠,醒来时,墨音换了两婢子来侍奉她起身吃早饭,她问了又问茜儿在哪里,两婢子又哑巴般什么也不说。
她去问值守的侍卫,侍卫也不说,她想去见墨音,侍卫又不放她出去。
回到桌边吃东西,今天的鱼干有多很,她还是吃不下,喝了些水就去榻上躺着,背对那两婢子说:“桌上的吃食你们想吃就吃,不用躲开我。”
那两婢子哭了起来,一边吃一边抹着眼泪,吃完后就跑了出去,吃下去的粥和鱼干全都吐了出来。
墨音安排的这些婢子不会像她一样晕船,都吃不饱肚子,又怎么会吐?
生病了!?
她把两婢子拉回房间里,“不要出去,墨音晓得你们生病了,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荣皇后,我们没有生病。”
“那你为什么把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因为,因为……”
两婢子都没敢说,她有些急,拔下发簪子抵在咽喉,逼两侍卫放她去见墨音。
她从三层下到底层,看见侍卫船夫三两坐在一起吃早饭,每人都里都有鱼,面前的碗里还堆着鱼肉。
茜儿和阿福和另三个婢子坐在角落里,强行往嘴里塞鱼肉,脸上又全是泪。
古尔来拦她,“公子这会不想见荣皇后,荣皇后请回。”
“让开。”
“荣皇还是后晚一会再来。”
“我现在就要见墨音。”
“公子没有吩咐,我不能带荣皇后去。”
“让开!!”
发簪子刺破了她脖子上的肌肤,古尔这才不得已退到边上,她在底城的甲板上找到正在钓鱼的墨音。
她说:“心情真好,这么早就在钓鱼。”
“我心情是挺好的,可惜运气不好,昨晚一条鱼也没有钓上来。”
“你等着钓上鱼果腹?”
“我想钓给你。”
“我看大家今早都有鱼肉吃,应该不缺我那一口。”
“缺,他们的吃食不能与你一样。”
“为什么?”
“你看你,又问我问题了,我不说过不要问吗?”
“可你做的事总让我想问为什么?”
“我不会害你,你相信这一点就可以了。”
“可你都做了些什么?”
墨音扬扬手里的鱼竿,“给你钓鱼吃。”
冉慕彤有些气,墨音自己不肯告诉她,也不让旁人跟她说,她觉得墨音真得很陌生,哪怕墨音曾是季思南,她也觉就像从来没有认识过。
回到舱房里,她让两婢子去换茜儿和阿珠来,可是两婢子不肯,说是墨音不准茜儿和阿珠再靠近她,也已经茜儿和阿珠调去跟船夫们一起干粗活。
她不想再这个样子跟墨音呆在船上,可是又是那样的无奈,入目一片汪洋大海,她哪里也去不了,只能在船上。
墨音说的那个目的地仿佛永远也不会到来。
中午,墨音给她送吃的来,“快吃吧,刚钓上来的鱼,给你煲了盅鱼汤,很鲜。”
“放在那里,我想吃的时候会吃。”
“等不到天黑就会下雨,估计没有大风,但还是不要再出去走动,生病着凉,吃亏的是你自己的身子。”
“出去。”
“好好休息。”
墨音放下鱼汤走了,她一口分喝,分给了两婢子,两婢子又哭了起来,流着眼泪喝下鱼汤,但没有再吐出来。
她晚饭也没有吃,墨音不让茜儿来侍奉她,她就绝食。
墨音妥协了,晚饭让茜儿给她送来。
她还没有问,茜儿就哭得蹲到了地上,突地又爬起来,跑出舱房在拦护边一阵干呕。
“茜儿,到底怎么回事?”
她扶茜儿去桌边坐下,茜儿哭了好久才说:“阿珠昨天早晨起来就不些不适,轮值的时候才会晕倒,侍卫把阿珠拖走后,用铁链子拴着阿珠,把阿珠当鱼饵,昨晚才会铺到那么多鱼,我们都分到了鱼肉。阿珠当时还活着,不止被鱼咬死了,还咬得体无完肤,这些鱼是阿珠的肉钓上来的。”
什么!?
冉慕彤踉跄一退,难怪墨音说昨晚运气不好没有钓到鱼,因为引来的鱼都去咬阿珠尸体。
这么残忍的事墨音居然做得出来!
她跑着去找墨音,侍卫敢拦她她就自尽。
墨音还在底层的甲板上钓鱼,只不过手里多了一壶酒。
“不要再把婢子扔到海里,要扔也先让我试一试,我的血兴许可以治好她们。”
“茜儿该死。”
“你就不能有点人性吗?”
“我怎么觉得我是船上心肠最好的。”
“你敢还说!!”
“都已经被你知道了,我又有什么不敢说的?”墨音把鱼竿递给古尔,让古尔继续钓鱼。
墨音走近她,“船上的食物和水早就不够用了,我下令所有人全部死了也不能饿着你渴着你。我还单独给你钓煲汤,不想让你像那几个婢子一样,好不容易吃饱一顿也要吐出来。冉慕彤,你以为我想这么做吗?阿珠一人可以让船上还活着的人多撑一段时间,阿珠也已生病,迟早是一死,那就不要浪费。”
“但你这样做太残忍了!!”
“我不觉得,我想得是一船人的生死,又以你为先为首,我自己都是其次,这怎么能叫残忍?” 她竟然一时间无言反驳,拿过古尔手里的鱼竿,“从现在起,我的吃食我自己来管,不需要你过问。我现清清楚楚告诉你,船上若再有人生病,你把他们扔到海里喂鱼之前要先问过我,我没有同意,你就不能伤害他们,否则我一定不会让你如愿,不信的话我们也可以试试看。”
“你怕是还不懂没有司南,茫茫大海,我们可能永远也到不了岸。”
“夜里可以观星,你应该能找着北斗的位置。”
“我能,我必须能,但那只是一个大概的方向,你不要那么天真,单凭北斗就能找到我要带你去的地方,荣华想要找到你也就太容易了,你觉得我会荣华轻易找到你吗?”
“我不管这么多,总之船上的人不能再扔海里喂鱼!”
“船上的人都不是大荣的百姓,你不必这么爱护。”
“但这都是人命。你别再能跟我啰嗦,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想要我乖乖听你的话,这件事你就必须听我的。”
墨音眼里敛起了阴暗的目光,她以为墨音不会答应,但墨音又点了下头,“好,我依你。”
她拿上鱼竿,带上茜儿和娟子,抱来被子就在底层的甲板上过夜,轮流钓鱼。
天空在下雨,船夫和侍卫翻找出能够装水的器皿,尽可能的收集雨水,存到库房的大水桶里。
墨音由着她折腾,残酷的事实会让她明白什么叫真正的残忍。
没过几天,又一场狂风暴雨突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