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慕彤握住荣华的手,荣华舍不得抽回,只好答应了她,向她点点头。
荣华让一队琉璃刹带着彭斯先走,余下的琉璃刹誓死追随,荣华抱冉慕彤上马,连夜绕行另一条山路,给彭斯做掩护。
古尔果然很快就找到了,紧追不放,带着的三只云鸟发现了荣华和冉慕彤行踪,就在天空中发出啼鸣声引古尔过来。
冉慕彤吹响了骨笛,云鸟盘旋了几圈后,飞向别的方向,为她和荣华多争取了几天时间,但还是被古尔追上了。
古尔只带了两名亲信,出乎冉慕彤和荣华的意料。
古尔递了张地图给荣华,“荣皇与荣皇后这样赶路是到不了海边的。照着地图上我标记的路线走,最多再有一个月就能到。”
荣华打开地图看了看,地图上详细会着路线,还有可以歇脚的地方。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是在帮我们,你知道吗?”荣华吗。
古尔沉默,什么都没有说就要走,冉慕彤叫住古尔,“帝都现在是什么情况?”
古尔不肯说,跟来的两名亲信跪到了地上,向古尔行李谢罪,然后对冉慕彤和荣华说:“帝都现已是堆尸如山,人人自危。”
“墨音不是拿到太子位了吗?”
“殿下已是太子,虽然没有杀宗祚,但殿下性情大变,宗祚经营多年党羽被殿下除子殆尽,上至官员下至仆子婢子,连带宗族人一并格杀勿论。”
“你们陛下呢?”
“陛下失去了对殿下的控制,陛下自身难保,殿下清理完这些所谓的余孽,下步八成是逼陛下退位,殿下登基。”
冉慕彤狠吃一惊,不由踉跄一退,墨音成了第二个宗祚。
亲信还说:“殿下给古尔大人下了密令,没找到荣皇与荣皇后则罢,要是找到了,不惜代价杀之,以除后患。”
古尔重重一叹气,心中悲痛而又无可奈何,“荣皇,荣皇后,你们快走吧。我知道你们心善,也不想介入大业的内战,现在的大业就像全乱了,你们多留一日便会危险一日,殿下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宗祚呢?是死是活?”
“宗祚被人救走了,我离京的时候还没查到是谁救走的,殿下大怒,死见尸活见人,令我带人追查,若是遇见你的,杀。”
“古尔,你这样放我和荣华,墨音知道怎么可能饶得了你,世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
“京都堆尸如山,多我一人又算得了什以。荣皇,荣皇后,快赶路吧,我不便送你们,那就后会无期。”
古尔翻身上马走了,荣华收好地图,彻夜赶路,与彭斯汇合后,按着古尔的路线走。
路线避开了延路的城镇,标注的可以歇脚的地方是一些偏僻而又闭塞的村子,但古尔给的这各路线没有多绕一里地,是她和荣华目前最快到达海边的唯一选择。
她也没有想到,“你居然会相信古尔。”
荣华说:“古尔为人忠直,能在这个时候帮我们一把,实属不易,这就像打破了古尔半生的信仰,我若不相信,也就太让人寒心了。”
“古尔人不错。”
“嗯,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贪心,古尔帮我们这么大一个忙,你还想把古尔拐跑。”
“我这是惜才的心思。”
“那我们就赶紧赶路,要对得古尔给我们的这份地图才是。”
“嗯,靠着我,坐稳些。”
他挥鞭催马疾行,朝着海边的方向飞奔,先延着古尔标注的路线到达海边,再沿着海岸线寻打荣华藏起来的船。
路上也无比顺利,古尔在地图上的每一处标记都准备无误。
“荣华,”她有些激动,“听见了吗?是海浪的声音。”
“就快到了。”
“就是从那条小道出去。”
她比对地图上指指前面不远处的出口,荣华快马加鞭,延着河流边的小道穿出峡谷,视线瞬间宽广,无垠大海,水天一色。
荣华下令就在附近找地方休息一日。
琉璃刹分头找隐蔽在地方搭过夜用的帐子,海边风大,水气湿重,晚上没有帐子御寒会很难受。
彭斯升起篝火,烤热带着的干粮,冉慕彤和荣华一边分着吃一边看地图。
彭斯指着地图北方的一处码头说:“殿下应该是从这里带荣皇后上岸的,荣皇,依着荣皇到达大业那段时的风向来判断,荣皇上岸的地上应该是这里南下这个方向。”
荣华细细说了说到达大业大陆的时间,还有当时的风方,彭斯越发肯定,“我们沿着海岸线往下走,海滩上的海货够足我们充饥,就是淡水有些麻烦,只能看天看运气。”
“嗯,趁我们现在附近有河流,带上足够的水,坚持到地上图的这些河流处,我们就能补给。”
“古尔大人的这张地图太详尽了,要是没这张地图,我都不知道我现在在哪里。”
“大家都累了,今晚晚好好休息,明天天亮,雾气散开些了就启程。”
“是。”
琉璃刹们从海里钓了鱼上来烧着吃,海滩上的小鱼小虾也是不错的小吃美味。
一切似乎仍然很顺利,延着海岸线走了二十多天,就有琉璃刹想起来时的看到的一景一物,越发肯定没有走错方向。
荣华也越走越有熟悉感,拐边一处海弯后,欢呼声就响了起来,荣华藏船的山洞就在前面。
整个山洞涨朝时会有海水灌入,借着水势往外推就能把船推出来。
船修修补补就能用,也够搭载他们所有人。
来时都没注意到,洞里有一眼淡水泉,正好用来补给,休整几天屯点吃的就可以回大荣了。
冉慕彤去找了些可以吃的植物带在身边,有这些植物她就是移动的粮仓。
但是荣华不敢松下戒备,依旧令琉璃刹轮班值守。
彭斯找到她和荣华,给她和荣华辞行。
“荣皇,荣皇后,我该走了,剩下的路不能再跟随荣皇与荣皇后,但小的会铭记一生。他日若是有机会,一定带着妻儿前来大荣,再谢荣皇与荣皇后的救命之恩,还有不杀之恩。”
“我也还要谢你呢,教了我这么久的召唤术。”
“荣皇后,别的事小的也帮不上忙了,此般别过,愿荣皇后与荣后一生安好,再无别离。”
她给了彭斯一些钱和吃的,足够彭斯找到最近的府城,然后雇辆马车回到帝都,她叮嘱彭斯说:“墨音滥杀,你要多加小心,能忍一时就不要急着去见妻儿,以免落进墨音的圈套。”
“是的,小的记住了。”
“珍重。”
“是,小的拜别荣皇后,拜别荣皇。”
她目送彭斯离去,心里有些难过,她问荣华说:“你决定来大业找我时候,也像彭斯这般决绝吧。”
“嗯。千难万阻,脑子里也只有这个念头,绝不动摇。”
“没找到我怎么办?”
“继续找。”
“怎么找也找不到呢?”
“不停的找,找到了为止。”他搂住她,“不要再问这些傻问题了好吗?”
她忧心忡忡,“墨音带我来的时候遇见了风暴,我们回很有可能也会遇见,我怕你好不容易找到了,我们到不容易踏上了归程,又终止在半道上。”
“不要胡思……”
荣华刚要说话,安慰安慰她,一阵疾风灌来,生生吹开了她和荣华,她被卷进风里,落在一个陌生男人的面前,男人拽住她的手,“既然那么危险,就再留一段时间。”
“你是谁?!”
她挣脱不开,男人力气很大,荣华拔剑过来,男人又控风将荣华和琉琉刹逼退。
男人说:“我叫巽已,大业第一风术师,宗祚是我的君上。”
“你救出了宗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