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段时间再说吧。”
冉慕彤暂没同意季思南搬出宫,身边没有帮手的感觉,季思南住在宫外没有住在宫里方便。
宫里宫外翻查了一遍,什么线索也没有,荣华给穆真去了信,如果江湖上查不到蒙面人的线索,就不要查了。
与其到处查,不如调集所有力量守在宫中。
冉慕彤备些粮食重新安排给岳国送去,这段时间也真是的,荣华病了,小荣唯又中了邪术,冉慕彤觉着她都像是老了十岁。
“小姐,别照镜子了。”
阿福收走冉慕彤的妆镜,冉慕彤了好大一会,越看越觉自己老了。
“阿福,帮我看看我长白头发没有?”
“没有没有,阿福天天给小姐梳头,要是有白头发,阿福会告诉小姐的。小姐总这个样子才会老得快。”
“罢了。”
冉慕彤看看孩子们去,阿福带小吉吉,孩子们在草地上玩得开心,她心里也舒畅了好多,感觉又年轻回去了。
“师父。”
小荣唯朝季思南跑去,季思南来了。
季思南带了些鲜果来,“不用谢,是陛下让送来的,我出来走走,碰见舒云要来送这些果子。”
小荣唯抱着颗果子啊呜啊呜,好似季思南给的果子就是要甜一些。
冉慕彤尝了尝,又与平时吃到的果子差不多。
季思南问她:“皇后娘娘是不是多心了?”
“什么?”
“陛下忙于国事,陪唯儿的时间少,唯儿又需要有人陪,所以唯儿跟我越来越亲近。”
“你真搬到宫外去住,唯儿头一个不习惯。”
“宫外比宫里自由,我不想把我的世界就局限这座深宫里。”
“你今天来是跟我要搬宫住的事吧?不是过段时间再考虑吗?这才没隔几天,你盼着搬出宫去?”
“没有,我是想先征得你的同意。”
“你执意要搬,我和陛下拦不住,也不能拦,你有这个自由。”
“等查到是谁给唯儿下的江湖邪术,我就搬出宫。”
“有眉目了吗?”
“暂时没有。”
“不知道该从何查起,能用的法子就是大海捞针。”
“娘娘不要为这些事烦心,这些事都由给陛下。陛下绝不会放过伤害太子殿下的人。”
“我也不会放过,那是……”冉慕彤看见不远处走来的,“温静璇?她怎么也来了?”
“许是琉光殿太过清静,温静璇的日子不好过。娘娘,什么时候安排温静璇回恽国去?温夫人行动不便,也不是不可以坐马车。”
“你的意思是现在送温静璇走?”
“能送就送,这里是大荣的后宫,不是给他国后妃常住的地方,就算是客人,也该有回家的那天。”
“温静璇来了,你给温静璇号号脉。”
“是。”
温静璇行完礼,冉慕彤就让温静璇一起在草地上坐下,季思南给温静璇号脉,两人目光一接,机关暗藏。
“怎么样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温大小姐的脉象勉强平稳,平日的确应该出来走动,我用药调养一段,温大小姐的身子就经得起长途跋涉了。”
“季先生,又要辛苦你了。”
“应该的。”
温静璇解释说:“我听见园子里笑声,知道是小殿下和小公主们在这里玩,我就进来看看,实不在娘娘在此,打扰娘娘了。”
“季先生的话你听见了,”冉慕彤说:“要多出来走动,活动活动筋骨。”
“是。”
“就别成天呆在琉光殿了,你出来走动还可以带上温夫人。”
“是,谢谢荣皇后娘娘关怀。”
“这段时间的天气不错,下个月启程回恽国,路上也是秋高气爽的时节。”
“我娘亲也想回去了,父亲一人在恽国,娘亲又成了现在的样子,就越发担心父亲的身体。”
“你也想回去了吗?”
“嗯,父亲年迈,身边不能没有儿女照顾。”
“你和温夫人能这样想最好不过,我会给你们母女安排,你要是想给恽皇写信,明天写好了交给我,我也要给恽皇写信,清剿完山匪,差不多就可以派人来路上接一接你们母女。”
“我现在回琉光殿给恽皇写信。”
“不用急着现在,晚上写也一样,这会就一直坐一会,看看孩子们躲猫猫。”
“是。”
孩子们玩得真叫一个开心,三两婢子陪着一起玩,在花园里跑来跑去捉迷藏躲猫猫,逐风安排了侍卫在花园的每个出口值守,不能再让小殿下小公主跑丢了。
张成今天当值,抽空来看了看,站在远处边看边傻笑,就喜欢看老婆孩子高高兴兴的样子。
荣华想来来不了,还有好多折子要折,可以叫她来帮他批,但他更愿意让她闲上一闲。
第二天。
江嬷嬷送来温静璇给恽奕写的信,还是薄薄的一页纸,但多一封,是写给温静璇父亲的,又同样是薄薄的一页。
她把这两封信和她写的放在一个盒子里,交由舒云安排快马送信。
可就在江嬷嬷离开琉光殿的这么一小会时间里,琉光殿出事了,婢子给聂宝芸沐浴,不知怎么踩滑了脚,一盆热水打翻在聂宝芸身上,聂宝芸半边身子都烫红了。
还好不严重,上上药,过几天就能好转。
但又偏偏出现了感染。
聂宝芸的双。腿没有知觉,感觉不到疼,但是腿上烫伤的地方有一大半出现了红肿,有些地方已经溃烂。
冉慕彤去看了看聂宝芸,然后去屋檐下叫来江嬷嬷。
“侍候的婢子怎么这么不小心?”
“娘娘,温夫人身边离不开人,一天十二个辰都要留人,婢子们轮流,时间长了,特别是夜里有些熬不住,白日里做事就打了盹。”
“那,江嬷嬷交由你再挑些婢子来琉光殿。”
“太后娘娘听闻,已要新挑了四名婢子,晚一点就到琉光殿。”
“不要出再这样的事,类似的事也不行。”
“是。”
这般耽误,下个月送走温静璇母子看是不行了。
她有些纳闷,怎么每到要送走温静璇母子就出事?到底是这对母女不想走,还是意外加巧合?
杨书辛给聂宝芸开了内服外敷的药,效果一般般,翁益川特意来看了看,给的方子又和杨书辛一样。
翁益川来回话,“娘娘,药没有问题,使用方法也没有问题,但是臣看了温夫人的伤势,的确恢复得慢了些。”
“又是用的保守手法?”
“是,但再保守的手法也不至于恢复得这么慢,恐另有原因。”
可是……
她有细细问过江嬷嬷,增加了婢子后,每天都有婢子伺候聂宝芸服药上药,更衣洗漱,一应日常所需几近到了侧妃的标准。
如此精心照顾之下,聂宝芸的烫不应该越来越严重。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就去问季思南。
季思南说:“可能是聂宝芸双。腿没有知觉,不能第一时间告诉婢子哪里不舒服,等婢子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所以用药下去,短时间内看不到明显的好转。”
“那该怎么办?”
“当然是继续医治,御医院连这种伤都治不好,就该拖出去砍头。娘娘也不太太着急,常言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总是需要些时间的。”
冉慕彤在心里想,是她太着急了吗?因为想在下个月送走温静璇母女。
如果把时间往后推,再来看聂宝芸的伤势,的确这才没几天,不可能就见大好。
烫伤也着实容易感染,眼下的时节又有些炎热。
季思南倒给她一杯茶,“皇后娘娘,恕我直言,娘娘就是绷太紧了,也是最近事多,但娘娘真的可以缓下来,急也急不来,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