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慕彤安慰湘媚,说:“荣华惜崔旭是位将才,就不会只把崔旭当战俘,崔旭一定会有戴罪立功的时候,我们都再等等。”
“嗯,我盼着这一天。崔旭若无用武之地,对崔旭来说就是一种耻辱。”
“放心吧。”
冉慕彤摆摆湘媚的手,差不多要做晚饭了,湘媚留冉慕彤吃晚饭,冉慕彤帮着洗菜,快要做好的时候,荣华和崔旭一起回来了。
“荣华!?”
她看见荣华的衣服上有血,“你怎么了?”
“没有,不上心被山上的岩石割破了手心,往衣服上一蹭,就留下了血迹。”
“给我看看。”
她摊开荣华的手心,竖着一道很深的伤口。
崔旭赶紧去拿药膏,细细清理后给荣华敷上药,叮嘱说:“两三天内不要碰到水,明天我一个人去就行。”
“先吃饭吧。”
荣华不觉伤得有多重,这种伤在战场上真的不算什么。
冉慕彤暂时没有多问,先让荣华好好吃顿饭。
荣华手上有伤不方便拿筷子,湘媚就找了个小勺子给荣华,荣华记着还要去见墨音的事,吃完就去了墨音了营帐。
冉慕彤跟着一起去,地形沙盘听,听荣华说:“我今天带着崔旭上山看了看,可以将山上的岩石炸碎,用来填在河流里。至于苦力方面,就将崔旭昔日的麾下交给崔旭,让崔旭带着去修建水坝,另外还要抽调同样多的人手,不能因为是战俘,就把这些苦差事理所当然的交给崔旭。”
墨音问,“还有别的吗?”
“修筑水坝的将士,无论是谁,只要是肯去的,都拿两倍的军饷,火营优先保障修建水坝的兵将一日三餐,准时供应。”
“包括崔旭他们,一视同仁?”
“嗯。”
“我担心军中将士不服。”
“只要崔旭能让军中将士心服口服,将士们便不会再有多言。”
“你是不是已经安排好了?”
“差不多吧。”
“我觉着我今天好多了,明天随你一起去看看。”
“好。”
荣华把事情说完,带冉慕彤回帐子里休息,不再扰着墨音。
墨音口头上说好多了,但气色还是很差。
荣华说:“墨音还是有些不放心,自己的将士与战俘一视同仁,的确很容让将士们不满,崔旭想要在军中立足,光有我的赏识是不够的。”
“我相信崔旭一定能让将士们信服。”
“明天你还是留在营地。”
“我想跟去看看。”
“你若去,湘媚就会去。”
“我保证不添乱,湘媚也不会。”
“那好吧。”
荣华犹豫后同意了,墨音不放心,同样的,她与湘媚也不放心,将士民战俘发生矛盾也是常见的事,无法避免,一切都还有一个融和的过程。只不过崔旭够争气,融和的过程便会缩短。
第二天,荣华很早就带着崔旭去了山上,让她和湘媚午饭的时候再去,顺便送些吃的,他和崔旭就不用来回奔走了。
墨音跟冉慕彤和湘媚一块,古尔紧跟在墨音身边,好似墨音随时都有可以体力不支。
翻过好几处山头,终于看见了荣华和崔旭的身影,只有荣华和崔旭,俩人在说什么,然后在地上铺开牛皮。
她加快脚步走上去,先让荣华和崔旭把午饭吃了。
她看了看牛皮,不能确定,“这是地图?”
崔旭说:“嗯嗯,修建水坝要用的,我与荣皇勘察了这两天,已经差不多了。就用山上的岩石和树木。不一定要把河水拦的一滴也流不过去,只需要能屯上水,到时候一开闸,河水顺着地势一灌而下,定安府城就会被淹掉大半。”
“会不会淹死很多百姓?”
“还好,定安城内靠河这边主是屯粮和屯兵。这条河是定安赖以生存的河流,所以定安的守将以守着这条河为主。”
“估计炸岩石的时候,定安的守将就会知道我们在动工了。”
“是的,所以这两天荣皇都没有带人,现在不便打草惊蛇,等定好日子,大军再靠近这些一些,然后再炸岩石动工,我们占了先机,定安的守将就只能很被动了。”
冉慕彤看了看远处的定安府城,从半山腰上看过去,定安府城仿佛就在眼底,整座城都是延着河道修建而成。可以想象当水坝里囤积的水和山洪一起一倾而下,定安府城就会像被水给泡了。
墨音有些累,靠着树杆休息了一会才说话,“开工的日子定好了吗?”
荣华说:“后天。”
“我只担心一个问你,你知道的。”
“不用担心。”
荣华把绘制好的地图拿给墨音看,“大营设在之里,要在水败之前,不能让定安的兵马靠近水坝。崔旭带从人河道左边开始修筑,古尔带人从右开始。几位主将轮流在值守,从定安城外到大营,延路都要设下哨口,及时发现敌情。”
“好,照你的布置来。”
“真的不用担心。”
墨音看了看崔旭,对崔旭说:“你可以不忠于我,但请你不要辜负荣皇对你信任,还有荣皇后,我不是不可拆散你和湘媚。”
湘媚听得紧张起来,不由挽紧了崔旭的胳膊。
崔旭站直了向墨音抱拳一凛,“有湘媚便有我崔旭,我绝不会辜负荣皇,辜负荣皇后。墨皇陛下,我既然归服,以后都不会存有二心。”
“但愿如此。”
墨音说完这个四字,就没有再说什么,的确是有些体力不支,要多坐一会才走得回去。
荣华继续带着崔旭勘察,估算需要用到多少岩石和树木,这些岩石先从山上的哪里开始炸,树木从哪里开始砍,荣华事无俱细,崔旭听得仔细,时不时和荣华商量,荣华说的,崔旭听一遍就全记住了。
算完一共需要多少人手,就该回大营去了。
墨音按荣华的意思下令,明天一早就拨营,向水坝的位置靠近。
一切皆如荣华所料,炸岩石的第一声爆破声响起,布下的哨口就传来消息,定安的守将在调集兵马,看样子当晚就要朝着水坝开来,估计先行兵就有三四万。
冉慕彤知道自己又要忙了,夜色落下,她唤来云鸟,荣华抱她到云鸟背上,陪她一起去放火。漆夜里,火光尤为明亮,冲天而起般,但火势全在冉慕彤的控制之下,她让烧到哪里就烧到哪里。
只是这般大肆动用凤凰天命赋予她的能力,她凡人之躯经不起消耗,回营后,她一连躺了三天才有力气下榻。
荣华心疼又无奈,如果有别的法办,他绝不会累着她。
她说:“躺着有吃有喝有你伺候,挺好的。水坝的修筑还顺利吧?”
“嗯,很顺利,定安的兵将还没能将火扑灭,这次至少能拖出半个月时间。”
“那就好,半个月够我休息了。”
“崔旭今天不忙,去山里打野味了,已经打回来了些兔子,要不要我烤些给你吃?”
“好啊。”
她这几天都吃得清淡,一听能吃肉,她就馋了。
荣华烤了两只,还没烤好,崔旭就又猎了四五只回来,只要她想吃,管饱。
冉慕彤休息几天后去水坝看了看,荣华分工明确,几天下来,没有出任何意外,军中将士的情绪还算平静,但没想到当天晚上,有位副将执意要拿走伙营给崔旭他们送去的消夜。
“我们从皇都出来就一直跟着陛下,听清楚,不是北国的皇都,而是大业原来的皇都。我们都是从军的那一起就认定了墨皇是我们的主君。凭什么一被俘的‘将才’,就能跟我们平起平坐。滚开,要给那群窝囊废送宵夜,只能送我们吃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