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慕彤独自去见妹妹,荣华在山脚等她。
在父母的坟前,冉晴紫一身素服,跪着给父母烧纸钱,冉慕彤上前去给父母敬了杯酒。
回想这些年来,她说:“你和父亲住在府里的时候,是最平静的一段时间。那个时候我没有想过会出后来的事。”
“你占去了原本属于我的凤凰天命,我才会遭这些罪,落到如今的地步。”
“这不是你我能够决定的。”
“但是如果没有你,拥有凤凰天命的人便是我,姐姐,我不要你把凤凰天命让给我,但你必须还给我,因为那是属于我的。”
“你想让我如何把凤凰天命还给你?”
“姐姐,你自裁吧。没有你这个姐姐,我便会成为凤凰天命,这样不就还给我了吗?”
冉晴紫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匕首,另外还有一杯毒酒和一条白绫。
“我都已经备齐了,姐姐你选一个吧。”
“你就这样让我去死?”
“要不然你怎么把属于我的凤凰天命还给我,姐姐,不要怪我,因为我们俩只能活着一个,只能存在一个,这样就没有一吉一凶之说。”
“晴紫,你想的太天真了,还是你有多么恨我?恨不得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我都这样了,还能天真的起来吗?我只是要会属于我的东西,姐姐,你霸占的太久了,你如今的一切都应该是我的。”
冉慕彤悲凉地笑了,她与荣华费尽千辛万苦,拿到能治好冉晴紫的药,为此她和荣华在大业厮杀,去给墨音找九转还魂草,九死一生。
可她就换来了这样一个妹妹,她曾后悔过无数次,每当险些把荣华的命搭进去的时候,她都在后悔,但都没有眼下后悔的厉害,看着这样的妹妹,她心灰意冷,“今日我放你离去,但你我再也不是血浓于水的亲人,我也不会再把你当妹妹,留着你这条命是看在父亲和母亲的份上,希望你好自为之。”
冉晴紫却越发不知道要感恩,一味的埋怨她。
“姐姐,因为你我共存,原本属于我的凤凰天命,原本属于我的一切才会被你霸占至今,你难道不该还给我吗?”
“我从来都不欠你,晴紫,小时候你诬告我偷看荣华洗澡,父亲因此把我送去乡下,如若放养般整整一十二年,是你不知自爱不知自重,父亲才接回我,让我顶替你嫁入东宫,让我去给你擦屁股,我如今所拥有的都是我当初的选择,你也如此,你如今的处境是你自己造成的,不只我不欠你,这个世上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欠你,那些欠你的人,我也早就已经让他们还了。”
“是吗?不欠我吗?照这么说姐姐是不打算还我。”
“对,我不打算,因为我不欠你。”
她转身要走,冉晴紫抓起匕首朝她背上刺,她听见冉晴紫的脚步声,飞快避了开,匕首在她胳膊上擦出一条血口子。
“冉晴,你疯了!?”
“我没有,我只是在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一切。”
“你早就一无所有,却要来抢我的?晴紫,你真是疯了。”
“都怪你,箫羽要与我好,你不同意,我关心荣华,你也说我别有所图,我爱慕黎文,给黎文写了一封而已,我什么都不求,只求黎文知道我的心意,可是你是怎么做的?你没有一次相信了我!!”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就凭你现在形同疯妇的样子,我庆幸没有相信你。”
“是你把我逼成这样的。”
“不是我!!我一直都希望你能过得好,如果有良缘,我绝对不会阻止,你与箫羽不合适,你与黎更不合适,你还三翻两次接近荣华,不惜冒充我,我对你还不够容忍吗?”
“你占了原本属于我的凤凰天命,一占就是这么多年,凭此你坐上了大荣的皇后,凭此你得到了荣华的宠爱,你我一个活在天上,一个活在地下,你宽容我又有什么不可以?也是时候把凤凰天命还给我了,你还想要继续霸占吗?你就是这样做姐姐的,可真是我的好姐姐!”
“你也不愧是我的好妹妹。”
想起她和荣华在大业几经生死,想起她为了治好冉晴紫,远去大业找墨音救药,真的不太不值得。从来没有哪一次后悔像如今这前深刻过。
父母的坟就在一旁,她说:“当着父母的面,我不杀你,我也不会杀你,不管你将来做什么,你都不会死在我手中。但是,晴紫,我明确告诉,你终将什么也得不到!”
她控出明亮的火焰将冉晴紫困在原地,她转身走了,跑着下山找荣华,眼泪止不地往下掉。
荣华暂时什么都没有问她,先带她回宫。
他有意灌她喝了些酒,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他守在榻边批折子,她醒来睁开眼睛便看见了他。
“这是解酒汤。”
他扶她起来坐着,喂她把解酒汤喝下。
她还好,不觉头有多疼,就是身上没有力气,想要躺着。
他说:“不能再躺要,要多坐一会,你睡了一天了。我去多拿几个枕头来,在榻上靠一靠便是。”
她点了点头,靠在榻上看他批折子,他一直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批折子不太方便,他又不愿意松开她的小手,握着她的手,他能安心,她也才能安心。
她说:“我不知道晴紫要去哪里,也不知道她还会做什么?”
“我已经联系了穆真,让穆真派人暗中追查冉晴紫的下落,将冉晴紫盯牢。”
“晴紫想要凤凰天命。”
“这是疯话,不必理会。”
“我没有将凤凰天命交给他人的方法,就算有,我也不会交给晴紫,晴紫只会拿来为惑。”
“嗯,我也不许你将凤凰天命交给别人,你可以不是,但我不准别的女人,省得这些女人拿着凤凰天命来要求做我的女人,慕彤,我有你一个就够了。”
她被他的这番话温暖的心窝,眼泪不争气地想要掉下来。
他好无奈,说这些的本意并不是想惹她落泪。
他只好暂时不批折子了,叫来孩子们粘着她,在榻上嘻闹玩耍。
她的大容多了起来,气色也好多了。
没批完的折子,夜里等她睡下了,他再去书房批。
逐风来回话,“二小姐甩掉了陛下派去跟着的人,穆公子那边应该还没有收到陛下的书信。”
“派人暗中查找。”
“是,二小姐没有带多少银两,应该走不远。”
荣华并不这么认为,冉晴紫不是没有办法弄到钱,现在的冉晴紫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交待逐风,“有关冉晴紫的消息,若无我应允,不要让皇后知道。”
“是。”
“舒云呢?”
“就在外面。”
“叫舒云进来。”
“是。”
逐风一去一回,叫进来舒云,荣华仔细安排不着急的国事都先搁一搁,或是直接交给大臣们去办,他想多空些时间出来。
舒云照着荣华的吩咐,将荣华的话传下去,第二天送进书房的折子就少了一半。
冉慕彤打起精敢神陪荣华去早朝,下午一起看折子,和孩子们一起玩耍,天气好时就去钓鱼爬山。
穆真传来一个好消息,已经找到冉晴紫的踪迹了。
荣华犹豫后告诉了冉慕彤。
他安慰她说:“穆真会盯紧冉晴紫,你不必太过担心,是好是坏,穆真自会照拂。”
“我的亲人又少了一个,昔日的相府就这样没了。”
“你还有一个弟弟和妹妹,虽然不是一母所出,但这两孩子都很听话,一直跟着夫子读书,将来你弟弟一定能成为大荣的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