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找找到大半夜,才在一处偏僻的宫殿里找到冉晴紫。
冉晴紫哭得双眼红肿,蜷缩在一起蜷久了,走不了路,舒云就去备了步辇,但又不知该送冉晴紫去哪里?
冉慕彤说:“晴紫一直在住哪里就送去哪里。”
“可是,皇后娘娘,陛下有令……”
她没能听舒云说完,不想听,“照我说的做,荣华那里我去解释。”
“是。”
舒云依着冉慕彤,将冉晴紫送回之前住的地方,冉慕彤要去书房找荣华,箫羽就跟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拦下冉慕彤说:“别去,这会去找荣华,你们俩准吵架。”
“我不想和荣华吵。”
“你们也很吵架,真心讲,为冉晴紫讲没意思。”
“你对我妹妹也有偏见?”
“你若觉得是那便是。”
冉慕彤调头就要走,箫羽又厚着脸皮拦下她,“我喝多了酒,睡了一下午,刚醒一小会,还有些头晕,你陪我走走。”
“我不空。”
“你空,你现在必须空,空出你的脑子好好冷静冷静。闹这么大动静,我出来一问就知道,可想荣皇现在是什么心情,他不理解你为什么这么相信冉晴紫,你也不理解他为什么不相信,以为我们都是对冉晴紫有成见。”
“我不想听,我也不陪你走走,别跟说这些了。”
“我偏偏要说,大实话,像冉晴紫这样的女人,前前后后的事,对冉晴此有成见太正常不过。但是,冉晴紫真的变了吗?真得想努力好好活一回?你可不是冉晴紫肚子里虫子,你只是她姐姐,一个因为她的遭遇,越发维护她的姐姐,那你的维护又真的正确吗?”
“我叫你别说了。”
“其实你心里也是有些怀疑的,但你不愿相信,也接受不了。”
“晴紫做什么?不就是以为我在沐浴,拿棉巾进去了吗?你们何必这般误会她。”
“误会?那也是冉晴紫的确做了让我误会的事,荣华不止一次叫冉晴紫出去,冉晴紫都不肯。”
“晴紫不肯,自有晴紫的原因,我回头会细细问问晴紫。”
“什么原因这么重要?让冉晴紫连回避都不懂,自己姐夫在沐浴,就算之前不晓得,后来知道是荣华后,冉晴紫也应该马上离开,或者是在冉晴紫的心里,礼教什么的她早忘了。”
“不会,晴紫不会这样!!”
她大吼着说完,撇开箫羽一个人走了,如同被说中后的恼羞成怒,她其实是有些怀疑妹妹的,是妹妹在刻意接近荣华,但她不愿相信这样的事实,她现在的心绪,全被箫羽说中了。
冉晴紫回房后也一直在哭。
冉慕彤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了,端上婢子备来的洗脸水,她给冉晴紫擦了擦脸,擦上擦上手的污垢,然后打发婢子退下,她问冉晴紫说:“为什么荣华叫你出去的时候你不出去?”
“姐姐,你相信我吗?我不是想要接近陛下,我都已经这个样子,陛下绝对不会多看我一眼。”
“可你为什么不走?”
“我只是想把棉巾递给陛下,我把我自己当成宫里的婢子,既然已经进去了,就把棉巾递给陛下再出去。”
“但你不是婢子。”
“那我又是什么呢?穆大公子和箫先生对我有成见,我都能明白,这是我的错,宫里人背后议论我,我也能明折,只恨我当初鬼迷心窍。可是这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也遭到了报应,我不求人人可怜我同情我,但是多相信我一点,怎么就这么难呢?”
冉慕彤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她更愿意相信妹妹多一点,可是荣华……
回到寝宫,穆真和荣华在喝酒,荣华明明看见她,又当没有看见,侧过身继续喝。穆真冲她悄悄指了指寝殿,示意她先进去,一会穆真就把荣华弄进来。
她心烦意乱,拿上换洗的衣衫去沐浴,走进温泉池,想起这前的事,她就将衫子扔到了地上,努力让自己冷静,平静,安静,静静静静!!可脑子里越来越乱,又越来越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荣华在这个时候进来,抱住她就吻她,带有酒气的吻越发充满占有欲,不准她拒绝,就算她不愿意,她也只能忍着,接受着。
她奋力推开他,他又再次将她囚进怀里,不给她推开他第二次的机会。
没有他的力气大,他又喝了酒,手上没有轻重,她是越是反抗,他就越发用力地囚紧她,强迫她与他同欢。
她落下泪,可他仍然不肯停下,到了他急需要她的时候,她也不肯配合,他的一滴泪落到了她的脸颊上,烙疼了她的心,他不是想要强迫她,而是如她一般,不知道该来表达,与她同样矛盾着,他虽喝了酒,但他比她要清醒得多。
一。夜后,荣华第二天没能去早朝,连着喝了两回酒,又没有休息好,犯了头疼。
御医院的院判带着黎文来给荣华诊脉,开了药,这就去熬上,阿福守着熬,院判大人还是有些不放心,就让黎文留了下来。
冉慕彤换去书房的小寝轩里再睡一会,她昨晚没有睡着,也睡不着。
阿福抽空给她送早饭来,她正吃,有婢子来给阿福禀报,刚刚送来的冉慕彤的几身衣服,婢子们说凉在院子再晒晒,隔了一会去看,外衫就不见了一件。
冉慕彤看看窗外,今天的风不大,宫里的婢子要偷也不至于偷她的衫子,她的衫子上绣有皇后才能用的图案,拿出去卖都没有铺子敢收。
她不想怀疑冉晴紫,心里又太过明白,冉晴紫拿她的衣服去冒充她,最有可能。
阿福这就要去看看,她叫住阿福,“隔远一些。”
阿福会意,小跑着去,果然看见冉晴紫穿着她的衫子,骗过了本就有些分不清她和冉晴紫的黎文,端着给荣华的药进了寝殿。
很快,寝殿里传出药碗砸碎的声音,舒云慌忙跑了进去,黎文大概猜到了,跟着舒云一起进去,看见冉晴紫跪在地上,汤药洒了冉晴紫一身。
冉晴紫在哭,表情委屈而又幽怨,想要给荣华解释,荣华一个字都没有听,换到书房的小寝轩去,看见冉慕彤似乎是睡着了,荣华放轻动作躺到她身边,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下午,荣华打起精神处理折子的时候,冉慕彤回到寝殿,阿福把经过细细说给了冉慕彤听。
阿福说:“真的是我亲眼看见的,二小姐假扮小姐骗过了黎大人,但是被陛下发现了,陛下很生气,当时就砸了药碗。”
“阿福。”
“在,阿福在。”
“晴紫是不是又变回去了?”
“看着好像是,枉费了小姐对二小姐的一番用心。”
“去叫晴紫来。”
“是。”
不大一会,冉晴紫来了,冉慕彤还没开始问,冉晴紫就抹着眼泪说:“姐姐,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
“跪下。”
“姐姐……”
“叫皇后娘娘。”
“不,不,姐姐,我只是想给陛下送药,正好药已经熬好了,阿福又不在,舒云和逐风了前朝,传陛下休朝一日的话,那时还没有回来。我担心陛下不肯喝药,才借用了姐姐的衣衫,让我更像姐姐,好让陛下把药喝了。”
“我很想相信你,但是你不觉得你这个理由太过牵强吗?”
“姐姐……”
冉慕彤再次冷声纠正,“皇后娘娘。”
“不要,你是我姐姐,一定要相信我,要是连姐姐都不相信了,这个世上就没有人会相信我。”
“你俩不接近荣华,我想相信你,可我也需要能说服我自己的理由。”
“姐姐,我是你的妹妹,这个就是理由,就算我对陛下起了贪恋,我也不会接连意图接近陛下。我真的只是想为姐姐和陛下做一些力所能及事,证明我不是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