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大业的术师!?”
“嗯。”
叶海秋表情自然,不像再说话。
冉慕彤很吃一惊,“不可能,我在大业见过不少术师,也跟他们接触过,没有术师能拥有这样的能力。”
“那是因为你不曾听过,就连墨音也不曾见过。”
“你到底是什么人?”
“活太久,我都忘了我到底是什么人,叶海秋这个名字是我带了大荣后,随意给自己取的。”
“你不可能忘了你是什么人,你只是不愿告诉我!”
“别着急,我年岁大了,让我好好想一想。”
叶秋海坐到岸边的沙滩上,抱着膝盖望向远方,“你就当我叫叶秋海还好了,我有好多个名字,真想不起来我最早叫什么。我一点不稀罕做什么天下之主,我其实是闲云野鹤的心情,无奈,你是凤凰天命,想要拥有你就必须是天下之主。”
“放我回去!”
“我要在这里养伤,养一个月,你陪着我,顺便重新考虑考虑我的要求。一个月后会有大船来接我们,到时候你要回大荣还是跟着我,我都不会勉强你。”
“你真的是大业的术师?”
“嗯,这个我还记得,只是我学的太杂,说不清我到底属于是哪一种术师,我又比他们都要厉害。不过你不用太担心,这里毕竟不是大业,我的很多术法都施展不出来。”
“你不是服了蓝云的药吗?”
“蓝云的药对我没用,我我束手就擒,还有我这一身的伤,是想向你表达我的诚意。荣皇后,我是认真的,我有能力颠覆大荣在内的五国,但我只要一个你,你可以让我停止下来。”
“我是荣华的妻。”
“但也可以不是,跟了我,你就是我的妻。”
“叶海秋,没有用的,我的心在荣华那里,这一辈都不会变,无论你给我多少时间考虑,我的答案也是一样的。”
“那么是整个天下呢?也不能让你改变主意吗?”
“不能。”
“那好,我们拭目以待。”
叶海秋拍干净身上的沙子起身朝她走近,“风大,我们还是回庭园里去,对了,你没有告诉你,这处海岛我取了个叫忘忧,庭院便是叫忘忧庭。”
“我想再站一会。”
她要试一试能不能控出火焰,但是她的身体一点也不听她的使唤,全听了叶海秋的,叶海秋叫她走,她就跟着走。
“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用我会的术法,也是能施展出来的术法,让你听话些而已。”
她就像木偶人一样,跟着叶海秋回到庭院,叶海秋在屋檐下喝茶,让她坐着,她就像木偶一样的坐着,让她喝茶,她就端起茶杯喝。
她越是抗拒,就越是窒息般喘不过气,身体里仿佛住着另一个自己,一言一行全都听从叶秋海的。
她越是跟另一个自己较量,她就越是难受。
“别跟你自己过不去,我会心疼的。”
叶海秋给她倒了一杯茶,放在她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然后回隔壁的房间休息去了,不大一会,有下人给叶海秋送药进去。
冉慕彤跑去了海边,试了又试都控不出火焰。
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汪洋大海,她不知道她还能怎么办。
天色暗下来,她在海边站了一下午,有下人来叫她回庭院吃饭,她没有理会,一个人走进了林子里。
林子里古树参天,铺地软绵棉的嫩草,要是不知道这一处孤岛,看着这片时不时传来鸟鸣声的林子,无法想像这会是在汪洋大海之中,似乎从来没有可怕的暴风雨光临过这里。
她不知道她还能上哪,在林子里漫无目地转来转去。
夜色渐深,叶海秋拎着灯笼找到她,“这么不听话,只有我多费心了,走吧,跟我回去休息。”
她就又成了木偶人,跟着叶海秋走。
叶海秋说:“勉强女人最没有意思,所以我一点也不想勉强你,我更愿意将你征服。”
“不要跟我说话,我不想听。”
“你现在什么都得听我的,我说什么你都得听。”
她愤怒,拔下发簪子就朝叶海秋扎,叶海秋略略一挡,就截停了她的动作,她想控制树叶将叶海秋万箭穿心,这满树林的叶子,她又一片也控制不住。
“过来,牵着我的手。”
叶海秋朝她摊开掌心,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在抬起,放进了叶海秋的掌心里面,然后握住。
叶海秋很满意,牵着她回庭院去,说:“这样不是很好吗?这里的下人都以为我们是夫妻,一会儿他们看见了,一定不会觉得奇怪。”
“你放开我。”
“我不喜欢听你说这些话,不要再说了,乖。”
放开我!!
她怒吼,可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另一个自己在叶海秋面前乖得就像小兔子,跟她较劲的时候又不遗余力,要么一起活,要么就一起死。
还好叶海秋算个君子,没有与她宿在一间房里。
下人们反而觉得奇怪,以为她和叶海秋吵架了,越发小心翼翼伺候着。
几天下来,她觉出下人们很怵叶海秋,也怵她,但怵得不一样,下人们怵叶海秋是因为叶海秋掌握着他们的生死,怵她刚是因为把她当叶海秋的妻子,叶海秋越表现得在乎她,下人们越是战战兢兢,生怕一点小事没做好,惹了她生气,就被叶海秋要了命。
她有跟下人们解释过,但是每次释释到一半,她就说不错话,几次三番后,下人们都不敢跟她说话了。
叶海秋对她倒是好,无微不至,除了没有睡在一起,没有碰她,别的都跟她的丈夫似的,精心打点着她的一日三餐,下午的时候跟她一起在屋檐下喝茶,傍晚去海边散步。
岛上只有一艘小木船,划回大荣不可能,但是可以划着出去钓钓鱼。
她看着叶海秋钓鱼就想起了荣华,荣华的爱好不多,其中就有钓鱼,无奈身为一国之君,荣华平时都很克制,带她和孩子们出去玩的时候,他才会去钓钓过过瘾。
叶海秋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说:“你我这样过日子难道不好吗?你喜欢走哪都前呼后拥,还是像现在这样自由自在无拒无束?”
“我喜欢怎样活着都与你无关。”
“你又这样跟我说话,不乖,是不是又想说不了话?”
“你不要总是控制我,我已经逃不出这里了,你别再把我当木偶。”
“可是你总不乖。”
“还请你记住,你我不是夫妻,不可能像夫妻一样相处,你喜欢过什么样的日子是你的事,我喜欢过什么样的日子是我和荣华的事。”
“说来怕是你不相信,我其实并不怎么羡慕荣华,他是一个背负太多的人,我反而挺羡慕萧羽,若爱爱得起,若放就彻底放,哪怕是自欺欺人,也狠着心不准自己再心存任何念想。”
“你已经有晴紫了,以后你好好待晴紫,好生抚养你们的孩子,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当你和晴紫已经死了。”
“我会和晴紫一起抚养孩子长大,这和我想得到你并不冲突。我不是没有自知之铭,能得到一时已经是极限。你爱荣华,荣华也爱你,最多就是拆散你们一时。”
“既然你都知道,就早点放我回去。”
“这里每个月只会买一次送补给的船,我想送你回去,现在也办不到。所以我们不如好好相处,珍惜剩下来的这些时间。”
“你还是不肯解散你组建的那些势力,放过我,放过这个天下对不对?”
“我都没有得到,何谈放过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