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婉婉闹着要去找荣华做主,荣华理都不理,有舒云拦着,荣婉婉就见不到荣华。
冉慕彤叫了御医去提醒荣婉婉,动了胎气会保不住孩子。
荣婉婉才一步一跺脚的回府去。
花园里,冉慕彤放下手里的茶盏,璎妃跪了近半个时辰,她才叫璎妃起身。
她说:“是我安排茯苓说你在茶水里面下了我给的药,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璎妃摇头。
冉慕彤说:“你可以想一想,你比顾夫人聪明多了。”
璎妃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敢说,也猜不透冉慕彤究竟是什么意思。
“皇后娘娘这么做,是想断了我与顾夫人的往来。”
“不错。”
“皇后娘娘其实不是要害顾夫人,而是要保护顾夫人,我必竟是叶海秋派来的细作,与我走近了,对顾夫人并没有好处。”
“你果然比顾夫人聪明。”
“可是顾夫人根本就不会明白皇后娘娘的良苦用心。”
“这不重要。”
她就没指望能够消除荣婉婉对她的恨,她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要让荣婉婉被人利用。
璎妃看是战战兢兢地,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只有璎妃知道。
她把准备好的一盒首饰拿给璎妃,“这个送你了。”
璎妃打开一看,立马就要还给冉慕彤。
“皇后娘娘,我不能要,实在是太贵重了。”
盒子里面是几只上等的翡翠簪子,翠绿剔透,水头十足,随便一只都价值不菲。
冉慕彤没有回收,说:“只要你以后安分听话,这些翡翠簪子就是你的,足够你下半生,过上富足的日子。”
“皇后娘娘打发我走?”
“你想多了,我现在还没有让你走的意思。”
她只是给璎妃一个念想,不要再做叶海秋的耳目,多为自己打算打算,将来离开宫里,璎妃还能有一个好的结局。
璎妃颤巍巍地收下了翡翠簪子。
冉慕彤抬抬手,示意璎妃可以退下了,她留下阿福,陪她在院子里面多坐一会儿。
阿福心疼那盒翡翠簪子,“小姐,太过宽容,给了那么多贵重的东西,给叶海秋的耳目。”
“这些东西能让璎妃认清她自己现在的处境,和她将来要走的路,这合簪子值得。阿福,我总有一个不好的感觉,很快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我想送你和张成离开,我怕事情超出我和荣华的控制,你会受到伤害。”
“小姐,我不走。”
阿福要给她跪下,她扶住阿福,“叶海秋诡计多端,不好对付,而且叶海秋很清楚我的软肋是什么。晴紫说过,不到最后不会动孩子们,真要是出了事,你就会有危险。”
“阿福不怕,阿福就算是一死也不走。夫人从乡下接回小姐,阿福就一直在小姐身边,而且阿福答应过夫人,这辈子都要跟着小姐,保护小姐。”
“我帮你换个身份,你和张顾带着孩子,去过安定且平静的日子,不好吗?”
阿福不停摇着头,眼泪掉了下来,“阿福哪里都不去,是生是死都要跟着小姐。顾家对小姐有照拂之恩,小姐都记着顾家人一份好,何况小姐对阿福恩重于山,成全的阿福与张成那个二愣子,阿福什么都不怕,只求能够留在小姐身边,死也死的无憾了。”
冉慕彤心情有些沉重,又被阿福感动,一时间找不到词说服阿福离开。
张成带着侍卫巡逻,正好路过,大概听见了几句就快步跑过来,铿锵一礼,“皇后娘娘,请让阿福留下,这里就是阿福的根,换去别的地方,阿福活不下去。”
冉慕彤好无奈,张成越说越严重,但又为阿福担心,阿福生孩子时差点死了,她怕再见到阿福生死一线,最终没能保住性命。
阿福打发张成去巡逻,不要跑来插嘴,阿福自己跟冉慕彤说:“小姐,阿福绝对不会走,阿福要留在小姐身边,帮小姐带孩子,看着四位小殿下一天天的长大。”
冉慕彤再也说不出让阿福走的话,这辈子有阿福这么一位婢女,正如阿福的名字,是她一生的福气。
她将茯苓调了回来,专门给阿福打下手,分担阿福的工作量。
荣华由着她,晓得她和阿福主仆情深,阿福无论如何都会留在她身边。
荣婉婉回府后,顾飞平请了大夫给荣婉婉号脉,确定荣婉婉胎像稳固,顾飞平也悉心照顾着荣婉婉,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荣婉婉有些见红。
荣婉婉瞒着顾飞平,借口出去买东西,私下另外找了大夫,大夫遗憾地摇着头说:“夫人这一胎怕是保不住了。”
“你该不会是庸医吧?我明明服过安胎药,怎么会保不住?前几日给我号脉的大夫才说孩子没有事。”
“夫人,从脉相上来看,夫人的确有小产之兆。”
“你马上给我开药,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荣婉婉把带来的钱扔在桌上,催促大夫马上去抓药。
大夫多给荣婉婉号了一会脉,很快将来配来,说:“这样每天喝三回,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喝。夫人喝下后,三天之内如果仍然见红,没能止血,这个孩子,神仙也保不住。”
荣婉婉拿上药,匆匆回府煎来喝,但是三天过去,不但没有止血,出血还增多了,要是打发顾飞平宿在书房,有机会藏起带血的褥子和衣物,顾飞平绝对会发现。
荣婉婉关起门来想了一下午。
既然这个孩子保不住,那就……
荣华的生辰要到了,冉慕彤像往年一样,给荣华做了些好吃的。
荣华每年的生辰都没有大操大办,除了朝堂上的臣子,老百姓都不晓得国君陛下什么时候过生辰。
“恭喜,又老了一岁。”
吃晚饭的时候,冉慕彤特意备了洒,像往年一样跟荣华单独喝一杯。
荣华皱眉,怪不高兴的,“盼着我老得满头白头发是不是?都不知道挑好听的说给我听。”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好听的早就说完了,说来也不新鲜。”
“去年我过生辰,你就恭喜我又老了一岁,这难道就新鲜了吗?”
“啊?我去年就说过?”
“你当然说过我,我记得很清楚。”
“那我重新说点别的,你没有听过的,恭喜我的夫君,比明年的今日年轻了一岁。”
“呵呵!”
荣华很生气,酒都喝不下了,她往他怀里一坐,端着酒杯喂他喝,含情脉脉看着他,他又抵挡不住,甘之如饴的把酒喝了。
今晚的寝殿,里里外外只有他和她,阿福早就把孩子们带走了,别把所有的婢女和宫奴们给撤了。只有逐风守在最近的殿顶子上,以防万一。
冉慕彤也喝了酒,面色酡红,用手绢蒙着荣华的眼睛说:“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他由着她扶他起来,牵着他的大手,带上爬上了宫里最高有楼台,听她吹了声竹哨,转眼的功夫,就响起了烟花接连炸开的声响。
她解开手绢,他便看见了满空璀璨的烟花。
他长这么大,一晃都三十出头的人了,细细想来,竟然没有人专门为他过生辰放过烟花。
他的生辰一向都很低调,从小他就不愿意为他过生辰,闹得人仰马翻,年复一年的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忘了他的生辰,看到有朝臣送来的贺礼才想起来。
他有些感动,“慕彤,你想要什么?”
她被他给问愣了,纯属哄他高兴,没想过要什么东西。
“不用了,你高兴我开心,这就是最好的。”
“但我还是想送你些什么。”
“可是真的不用了呀。”
他想了想,如誓如约对她说:“我一定在不久的将来送你一个天下太平,许你此生,无忧无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