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戏做全套。
第二天清晨,顾庄宁还没起身,荣华就去等着了,告诉顾庄宁孩子没能保住。
顾庄宁安慰荣华许久,荣会才打起精神去上朝。
母子俩配合默契,伺候的婢子深信不疑,不到中午,皇后娘娘小产的消息就在宫里传开了。
顾庄宁特意去看望冉慕彤,一连好几天,每天都细细叮嘱阿福多给冉慕彤煲汤,要用最好的食材和药材。
荣华在朝堂上为一点小事就大发脾气,大臣们全误会了,皇后小产,陛下心情不美丽。
班婕原本还有些怀疑冉慕彤假孕,听到这些消息,怀疑全消。
白佳安慰班婕说:“姐姐,冉慕彤小产,对我们来说是个绝佳的机会,最近一段时间内,冉慕彤不能侍寝,姐姐说不定就有机会如愿以偿了。”
“孔禄是不是就这几天回岳国?”
“是的。”
“来的时候没能好好给孔禄洗尘,现下孔禄要回去,理应备桌酒菜饯行。”
“嗯,我这就去准备,姐姐先去见陛下。”
班婕坐在妆镜前,细细看看镜中的自己,如此美。艳,无论无何都比那个刚刚小产了的女人动人,荣华兴许不会再拒绝她。
冉慕彤窝寝殿里帮着荣华看折子,荣华晓得她天天躺着肯定闷,就打发了些折子给她看,消磨时间。
听见婢子来通禀,班夫人求见陛下,冉慕彤把折子一搁,一个目色递给阿福,阿福就去书房请荣华,荣华顺便再捎几本折子给她,坐榻边问她说:“又有什么鬼主意?”
“班婕为什么求见?”
“舒云去问了话,孔禄要回岳国了,班婕今晚想在思君殿设宴饯行。”
“荣岳已联姻,荣皇陛下不去送送岳国的使臣?”
“你让我去我就去。”
“我们大荣出产井盐,只要价钱好,卖点给岳国也倒不错,我就当为了充盈国库,准你今晚留宿思君殿。”
“大荣的官盐也好,私盐也罢,从来不愁卖,不用牺牲我换银子往国库里塞。”
“但是班婕诚心诚邀你前去,你不答应,班婕会难过的。”
他端起她下巴把她一顿瞅,“我才发现,皇后原来如此大度,我这心里真的是深感欣慰。”
“那就赏我点什么吧。”
“想要什么?”
她撑起来把他扑倒,“躺着不准动。”
“嗯。”
“不准出声。”
“这个…怕是有些困难。”
“再困难也要忍着。”
“忍不住。”
“我堵上你的嘴!”
她凶巴巴说,用她的唇堵上他的嘴,她不是刚‘小产’么,就不能让人发现她翻他牌子了。
她想把他啃得骨头都不剩,就算班婕今晚有什么想法,也只能捡她剩下的残羹冷炙。
相信他不会多看班婕一眼,不会对班婕动心思,但一想到他要留宿思君殿,她心里还是有点不痛快。
荣华心痒那么久,巴不得她把他啃干净,只是不能出声的话…真的有点困难。
情到深外,欲罢不能,他连呼吸都粗重了,怎能抑制得住喘息般的喉音?
阿福煲好汤给冉慕彤送来,看见寝殿大门紧闭,舒云和逐风不知道上哪偷懒去了,阿福猜到了几分,煲好的汤端回小厨房搁蒸笼里暖着,顺便吩咐下去,陛下陪皇后娘娘午休,拒绝打扰。
傍晚,吃晚饭的时候到了。
荣华姗姗来迟,眼底倦意明显,班婕以为荣华批折子累子,几步上去挽着荣华入座。
孔禄惦记着岳荣开通盐运的时间,荣华迟迟不表态,一问就是君无戏言,既然答应了,绝对不会反悔。
荣华多喝了几杯白佳倒给他的酒,他的目光时不时停在白佳清秀乖巧的脸上。
孔禄以为好事成双,大荣后宫里就快再添一位岳国的夫人,孔禄就频频给荣华敬酒。
如此这般,班婕又怎会看不出来,打发白佳退下,荣华又握住了白佳的手。
白佳一阵心惊肉跳。
酒尽夜深,孔禄该回驿站了。
白佳刚送走孔禄,还没有转身,荣华就打横抱起白佳,班婕顿时脸色大变,疾斥,“岳娅,不得无礼!”
白佳紧张得一张脸全白了,想要从荣华怀里下来,荣华又不松手,就这样抱着白佳对班婕说:“今晚我留下不走,你这妹妹我要了。”
“陛下,陛下!”
白佳住在南侧的寝轩,荣华把白佳抱了进去,班婕也想往里进,逐风从殿顶上跃下来,抬手把班婕一拦,一记白眼瞪给班婕,陛下要临幸谁,除了皇后谁也管不着!
班婕又急又恼,又拿荣华没办法,气得跺脚,回寝殿里把门甩上,就疯狂地在寝殿里砸东西。
班姨点着卧榻的垂帘,焚火自尽,一时间火光大起,吓得婢子们尖叫,嬷嬷直接软了腿。
逐风一脚踹开门,带人拎水进去,控制住火势的蔓延。
逐风淡定之极,陛下和皇后娘娘早料到班婕会发疯。
班婕跌坐在殿檐下,死死瞪着白佳的寝轩,做梦都想不到盼了那么久,得荣华青睐垂怜人的却是她自己搬来的帮手。
都闹成这样了,一群侍卫交替打水扑火,思君殿乱成一团,荣华都没有人白佳的寝轩里出来,白佳也没有出来,还熄了灯。
寝轩里,光线昏暗,大火扑灭后,没有火光从窗户纸透进来,寝轩里便漆黑一片。
荣华本就乏了,又喝了酒,外面闹得天翻地覆,他也只想一觉睡到天亮。
白佳瑟瑟发抖地躺在荣华身边,心里七上八下,完全吃不准荣华到底要做什么?若说临幸她,荣华又半没天没动静,都快睡着了。
“陛下。”
白佳试着唤了荣华一声,荣华没有理会,拉拉被子继续睡。
白佳起身走到门口又停下了下来。
她就这样出去,尊主不会相信她跟荣华什么都没有发生,就算能验明她还是处子之身,尊主以后也会防着她。
荣华抱起她的那一瞬间,尊主对她的信任就所剩无几了。
白佳回到榻前,跪着跟荣华说:“求陛下明示。”
荣华侧过身,掀开疲倦的眼睛,漆黑中看向白佳声音的位置,“明天你就是大荣后宫里的岳夫人,考虑到你是班夫人的妹妹,你们姐妹情深,就继续住在这里,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陛下,我高攀不起。”
“你是岳国的公主,班婕也是,你们姐妹二同为夫人,没有什么高不高攀。”
“我不是,我,我……”
白佳想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但又不敢,欺君之罪必是一死,还会连累尊主。
荣华还说:“你若比班婕贴心,不久的将来你会是大荣的侧妃,不用再小心谨慎地伺候你的姐姐。”
“陛下,我只求姐姐能得陛下庇佑。”
“你姐姐身份尴尬,就算你姐姐有了公主的身份,也抹不去私生女的事实,她就不可能成为大荣的侧妃,但你不一样,你母妃曾深得岳国国君喜爱,多年侍奉在侧。”
“不,不是的,陛下,我…”白佳欲言又止。
荣华听出些端倪,问白佳说:“你有什么难处吗?”
“没有,没有没有。”
“想清楚了再回答我,比如想清楚你以后的处境,你以后怎么面对班婕?”
“求陛下跟我姐姐解释,我无心成为陛下的枕边人,我也不敢存着这样的念头,因为我深知姐姐的不容易,就绝不会背叛姐姐。”
“我去跟班婕解释,你认班婕会信多少?”
“这,这……”
“我来告诉你,班婕一个字都不会相信,班婕只会觉着我是在宠着你,替你遮掩私心。班婕不是个大度的女人,这样的事也没有多少女人能真正的大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