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仰头喝尽杯里的酒,冉慕彤殷勤地给他荣华满上,她自己就不喝了,喝酒的事她听他的,喝多了容易误事,何况她的酒量还不好。
可是荣华一不答应以后不拿侍寝圆房说事,二不答应不让她再独角戏,太子殿下就有这么任性,没有理由就是不答应。
好好的一顿饭,冉慕彤就这样食不知味了,晚一些的时候,荣华领她去将军府的地牢,楚皓轩正在审问。
绑在十字木桩上的徐毅,一副傲骨巍然不屈,冉慕彤小小声跟荣华说,只让荣华听见,“找些青楼里的那些药灌徐毅服下,然后再去暗娼院子找几个美女。”
这法子挺损。
荣华听得直皱眉,但依了她的意思,她去地牢外面等,很快,徐毅啥都肯说了,药效上头,眼前又有美女骚首弄姿,晃来晃去,徐毅看得见吃不着,那叫一个难受,比挨鞭子还痛苦。
楚皓轩汗颜,太子妃这法子好比剑走偏锋,但直接会心命中徐毅的要害,接下来要怎么办才呢?总不让便宜了徐毅,让其死也死在逍遥里吧??
冉慕彤只道:“寒冬腊月在风口上吹上一会,啥火都能吹熄啰。”
楚皓轩拿不定主意,默默看向荣华,荣华点了下头,就照太子妃的意思办,把徐毅挂风口上醒醒药效。
徐毅交待出往仲国边城永陵回传消息的渠道,徐毅不负责打探,只负责整理收集一的消息,再传回给永陵的其他探子,一层一层最后传到永陵的守军大统领手里。
回雪居的路上,荣华半路下了马车,“本宫要去军营,你别去了,这几天冷得厉害。”
“我台果猜到殿下心头在盘算什么,殿下就允我去军营,行不?”
“先猜猜看。”
她撑伞给他遮雪,边境的雪想下就要下个够,她和他去将军府时还没有下起来,这才多了多大一会,出来就又新铺了一地白茫茫。
“殿下两三年内回到皇都,那就不能等着敌军挑战,应该主动出击,且一击必中,排兵布阵我真不懂,暗桩有哪些讲究我也不熟悉,我猜到殿下想顺藤摸瓜潜进永陵城,假冒跟徐毅是一伙的,接近永陵的守军大统领,拿下其首级,仲国国君必然发兵还以颜色,殿下便有再立战功的绝佳机会了。”
荣华假借看看天色,藏起深瞳里的惊呀,居然被她全猜中了。
他不太想也还是答应她去军营,君子一言九鼎。
坐回马车里,她呵着热气搓搓手,“我能帮到殿下早早回皇都,于我也是大功劳一件,以后才有享不完的清福,没有哪个侧妃能撼动我在东宫的地位,类似的话之前也跟殿下说过,殿下就不要留我在雪居养着了,咱们是一根藤上的。”
“嗯。”
“殿下要去暗杀永陵的守军大统领我不反对,殿下的身手肯定在楚将军之上,暗杀也不宜人多,但有一点殿下必须听我的,逐风还有几日就要到了,殿下等逐风到了再一一布置,一定要带上逐风。”
他点一点巴表示答应,首先他要活着,她才能活,正如她所说,他们在一条藤上,他会格外看顾的自己的命。
她撑了那么一小会伞,小手手冻得通红了,边境的冬天太冷。
“过来。”
他敞开臂弯给她取暖用,抱着她应该能暖和些,他真的一片好意,体恤她体贴她,可她不但往边上挪了开,还戒备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殿…殿下要干嘛?”
她以为他要收拾她,像他这种事事谨慎的人,最忌讳被人猜中,猜中就是看透,如若在对手面前暴露了软肋。
荣华有些无奈了,“刚你还说跟本宫在一条藤上,这么快就不把本宫的意思往好的方面想?”
“我这不是有点怕么?要怪就怪殿下自己,收拾起人来殿下一套一套的。”
“你也不差。”
“殿下到底想干吗?”
“不干嘛。”
“呃?”
不干嘛他又在朝她逼近,直至把她逼进角落,他他他!他还宽下了他的外袍!!
该不会他想在马车里把那前两天她唱的独角戏重唱一遍吧?
“殿下!”
她慌忙推抵住他,给他披上他的外袍,“天这么冷,不穿外被会冻着的,殿下铁打的身板也要多爱惜才是。”
“本宫想爱惜爱惜你。”
“不用,不用不用,一会就到军营了,殿下肯定还有好多事要忙,趁这会能休息就休息一下,我不会给殿下添麻烦的。”
可他还是朝她伸出了手,她越是戒备他越要把她搂进胸口,合着他的袍子裹着她,“不要防着本君,只要本君想,你是防不住。”
“……”
她听出他这句话里有好几层意思,仿佛她所有的隐瞒与拒绝他都一清二楚。
心里有些没底,她暂且乖乖给他抱,冰天雪地里两个人挨在一起取暖,也比一个人独处受冻要好得多。
“把你去村子路上唱的独角戏重新唱一遍,本宫欣赏欣赏。”
果然!
她愁眉苦脸,不等她拒绝,他又理由充分的说,“这会儿跟在外面随的婢子仆子车夫,都有看见本宫上了马车,你重新唱一遍独角戏,本宫保证,再也不会有人怀疑那天的马车里只有你自己。”
“可是可是……”
太太太尴尬啊!
他就在她眼前,一对爱侣般抱着她,这等情况下重唱那天的独角戏,不就是撩他、引/诱他吗?
不担心他把持不住跟她假戏真做,他现在想要的不是她这身皮囊,而是要欣赏她难为情的样子,分享外袍和体温给她或许他是好意,但此时此刻,他绝对没安好心。
“快点,不要忸怩。”
他催促她,凑近他的俊脸近距离看着她的眼睛,她左右躲不开跑不掉,视线被他占据,她就觉胸闷心慌,呼吸不畅。
“要不要本宫帮帮你?”
他端高她的小下巴似要吻她,她一着急,双手捂住她的唇,从指缝里挤出嗲声嗲气欲迎还羞的声音,“殿下不要了啦,臣妾怕疼。”
“大声些,本宫听不清。”
“……”
他怎么可能听不清?他是恨不得外面的婢子仆子车夫全都听见!
可他一点不费力地掰开了她的手,逼近她的唇,她更急子,尖着嗓子喊,“殿下,疼……轻一点,臣妾受不了。”
音落,马车明显顿了顿才又平稳起来,车夫听得愣了神,没能及时绕开地上的冰疙瘩。
她认输,小小声跟他商量,“殿下饶我这一回吧,真的太尴尬了,一会下了马车,我都没有脸见人。”
“本宫的袍子借你,把你的脸藏起来不给外面的人看。”
“这这这…我总不能藏一辈子吧?”
“继续。”
“啥?”
“唱戏。”
“还唱啊??”
“本宫还没有欣赏够。”
“……”
冉慕彤好想一头撞晕在马车里,荣华又一直抱着她,她挣脱不开,瞥见他低下了唇,她生硬地挤出他想听的戏文,“臣妾好疼,殿下快停下。”
军营到了他才松开她。”
“我想自己走。”
“再说一遍。”
一点不意外,晚上要休息的时候,她的小脸又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