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当然好啊。”
冉慕彤没心没肺地说,没想过荣华其实是在试探她。
荣华的脸色就沉了下来,“苏妃当年知道本宫要添妃时,哭了好多天,你倒好,求之不得般,根本不把我放在心上。”
“我怎么不放在心上了?白姑娘的性子挺好的,对殿下言听计从,特别适合在殿下身边伺候,白姑娘又那么漂亮,看着都养眼,苏妃又要哭了吧,殿下哪天接了仲国的公主入东宫,苏妃眼睛都要哭瞎,对了,殿下娶我的时候苏妃哭了几天?超过三天了吗?”
“你觉得苏妃要哭几气?”
荣华没好气地问,本是怼她,她居然挺得意的回,“至三天以上,我可是堂堂太子妃,殿下的正妃,苏妃哭个十天八天才算对得起我的身份。”
“给你哭丧苏妃会哭得更久。”
荣华说完就拿上袍子,嘭一声甩门出去了,她追到门口,大半夜的才没跟叫住他跟他吵闹,惊到客栈里客人就不好了。
折回榻上睡觉去,她又没招惹他,随便他爱怎么添侧妃都行,这般的贤惠,他跟她置哪门子气?
非要她一哭二闹三上吊不准他再有别的女人,他心里才高兴??
呵呵!
他若是普通男子,她兴许会这么做,但他是太子殿下,荣国未来的国君,后宫佳丽三千,不可能有了她这枚太子妃就不要别的女人了。
逐风见荣华一个人出去,跟上荣华的脚步,被荣华回头一眼瞪在原地。
阿福听见门响,赶紧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冉慕彤打发阿福去睡觉,逐风要是累了也可以去休息,荣华的身手那么好,只要身份没有暴露,他一个人出去没事。
第二天,冉慕彤一个人去找白迎雪,逐风送她到白迎雪的乐器铺,她吩咐逐风说:“不留陪着我,回去看看公子回来没?我跟白姑娘在一块,添置完衣物,顶多吃过午饭就回客栈。”
白迎雪领冉慕彤进乐器铺,坐着喝了会茶,逐风才往客栈回。
白迎雪清瘦了些,郁郁寡欢的,怕她误会才强撑着一抹笑意,打起精气神陪她四下逛了逛。
“白姑娘,”她吃着刚买的糖糕,边吃边说:“咱们公子说一不二,就不要管他的事了,公子的本事白姑娘也是知道的,放心吧。”
“我想了一夜,想不出公子来开天城的原因。”
“想不出就别想了,不瞒你,我是知道原因,但我不能告诉你,你现在过得平淡了些,倒也自在洒脱,就不要再为公子的事费心了。”
“少夫人。”
“嗯,啥事?你只管说。”
“我想拜托少夫人,公子若遇难处,请少夫人一定要告诉我。”
“这个…看情况再说吧,你我都不希望公子有难处,奈何意外无处不在,要是有需要也有必要,我会来找你的。”
“我就住在乐器铺,乐器铺前店后居,公子如果不方便住在客栈,可以搬来乐器铺,少夫人,我发誓,我没有缠着公子的意思,只是怕公子出事。”
“嗯嗯,我明白的,公子身份贵重,委实不能有任何闪失。”
“客栈西面方向大约百十来步,有一家叫红颜妆的水粉铺子,店老板叫梅涵,绝对信得过,少夫人来不及到乐器铺找我,可以去找阿涵代为传话。”
“好。”
“梅涵与我都出自魅门,我们早已经跟仲国国君没有关系了。”
“公子跟我提过魅门,公子也是信得过你的,所以才不想再把你拉下水,你想不出来公子到开天城的原因,但你一定能想到绝对是为了一件很重要很秘密的事,也就有一定危险。”
“是的。”
“那就暂且听公子,公子乔装成商人,我便假装看上你铺子里的乐器,一会我带一回件去,像模像样就不怕惹人怀疑了。”
“我那有一张琴,音色极佳。”
她不想拿张琴回去,荣华又要教她学琴可就不好玩了,而且她一看到琴就会想起十二年前的事,她就说:“琴有些大,我懒得拿,换个小一点的吧,就笛子好了。”
白迎雪听她的,她买好衣服就去乐器铺选了支笛子,她要付钱给白迎雪,白迎雪无论如何也不收,那次她送去仙不舍给白迎雪的首饰,白迎雪悉数变卖,换成钱盘下了这处铺子。
当然也有荣华的原因在里面。
她选笛子纯粹出于方便携带,不像琴那么沉,可她她拿回客栈,荣华看见就扔了,“竹笛这寒酸,配不上你师父。”
“干嘛呀你!笛子不是给我师父的。”
“难不成给我的?”
“也不是。”
她要去把笛子捡回来,扔了怪可惜的,荣华推她到榻边,摁她坐下,“不准去捡,不准再去迎雪的乐器铺。”
“我拿笛子回来,假装在白姑娘的乐器铺选货,都是为了给你做掩护,你还对我这么凶,你有没有点良心?我也没在白姑娘面前说你为什么要来开天城,你不想把白姑娘拉下水,我就不会这么做。”
“我的确不想把迎雪拉下水,但并不是因为我要有收了迎雪做姬妾的心思,而是迎雪为我做事的那几年,已经做了很多,几次差一点就没命了。”
“添姬妾的事我不反对,殿下不用跟我解释。”
“解释?你想多了,我是在提醒你远离迎雪现在的生活,不打扰迎雪,就是对迎雪最好的保护。”
“这不是昨晚说好我才去的吗?白姑娘放不下你,我去跟白姑娘说说话,开解开解。”
“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
“我哪里不好吗?我真心觉得我哪里都好。”
“你有一点最好。”
“哪一点?”
“最好记住我的话。”
“……”
他赢了,她去拿买回来的瓜子嗑,不再跟他说话。
他也不理她,吃完阿福做的午饭就和逐风出去了,阿福负责做饭,因为太子殿下不吃宫外的东西,现下在开天城,不吃也得吃,就只吃阿福或是逐风做的。
阿福洗了些果子送来,“少夫人不要和公子吵架,大夫人知道了会担心的。”
“我才懒得他吵,是他这两天没事找事,脑子出了毛病。”她抓把瓜子贿赂阿福,“咱们回去以后不要跟我娘多提,乖了哈,我娘亲要是问起,就说这一趟咱们都挺好的。”
“是,我知道在大夫人面前该怎么说话。”
“聪明。”
她翻出路上收集的戏本子素材,闲着没事,就整理整理。
荣华和逐风天黑了才回来,她没问荣华干什么去了,翻个身继续睡觉,荣华晓得她没有睡着,也不跟她说话。
他下午出去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后天,仲国的宰相过六十大寿,仲国的大殿下代表国君去给相父贺寿。
这是个机会。
仲国没有立储,所有皇子里,自然是皇长子大殿下的最有可能成为储君,大殿下若有结盟的心,结盟一事的希望就大了很多。
冉慕彤发现荣华躺了好大一会没睡着,似有所思,撑起来探脑瓜子一瞅,荣华还睁着眼睛,她摇摇他,“咱们和解好不好?不生闷气了,都是我说错话,行了吧?”
“你说错什么了?”
“我…”她哪知道她什么话没说对惹了他不高兴,她就哄着他说:“公子认为我不对的地方,我全都不对,以后我一定改,还请公子多多指正。”
“联姻的确是结盟最好的办法,但我并不是唯一人选。”
“荣恩?”
“也不一定。”
他有好几位皇叔,每位皇叔家里都有适龄的世子。
冉慕彤大概懂了,可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又没说过要让荣恩联姻。
奇怪得很,荣华到底在跟她生哪门子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