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乔女士走了。明嫣一头顶在桌面上，又累又饿，缓了好半天，喃喃自语：“我去，这什么货色呀。”
没有人回应，不多时，明嫣却被番茄牛肉面的香味刺激。使劲儿吸溜着鼻子，抬起头。
秦晖生已经端了两盒泡面进来，一盒放在了她面前。
“哇，你是田螺姑娘吗？啥时出去的，哪变出来的？”
明嫣一边吹着冒着热气的泡面，一边一通询问。
秦晖生笑笑说：“送她出去，就弄好了两盒泡面，快两点了，该上班了，想必你也没时间出去吃饭了，就将就下吧。”
“小哥哥，你这绝对不是将就，是讲究好不好？”明嫣用舌头帮着嘴唇吸溜进一大口面，嘟囔着说，“世上最好的美味，红烧牛肉面呀，我每次跟我妈出国旅游，到了第三天，必吃此面。哎呦呦，行家呀，开水直接泡面，火候太重要了，一定不过泡过了，不然面就不劲道。你这儿，绝对刚刚好。”
秦晖生望着他，吃相酣畅，有些吃惊，但，还是又笑了。
明嫣有些恍惚，再次确定一点，这个“高级脸”面带笑意时还真是好看。
汤足面饱。明嫣用纸巾擦擦嘴，甚是满足。
看着秦晖生喝下最后一口汤，便递给他一张纸巾说：“小哥哥，说实话，你这人真挺好。那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不能看着你往坑里跳。”
“什么坑？”晖生佯装不知。
“整容脸的坑呀。”明嫣冲外努努嘴，“就刚走的那个乔女士，一看不就一张整容脸吗？真的，这案子，你不能接，定然是个坑。”
“你这论断不对。”晖生自有自己的道理，“你是记者，我是律师，我们的职业操守不同，我们需要真相，但真相也是为了能更好的维护当事人的权益，甚至一些不好的真相，知道了，还可以帮着当事人规避很多问题。”
“听你这么说怎么跟可以让自己助纣为虐似的？”明嫣一下子很不高兴，原以为秦晖生会跟她观点一致，“你仔细想啊，这位姐姐是生意人吧，生意人最讲什么？讲亲兄弟明算账啊！更别提是闺蜜了，再好的闺蜜，牵扯到钱，那也得落在白纸黑字盖章为证上。”明嫣一边说一边翻了一个360度全方位立体白眼儿，看向秦晖生的时候，发现他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像是她的话引得他若有所思。受到鼓励一样，明嫣接茬儿往下说：“所以啊，对钱这么敏感的生意人，单纯到连合同都不签，那你说这事儿，是不是不对头啊？！”
秦晖生不自觉地想往下点头，刚点了四分之三，又“醒悟”过来，自己这个A市曾经的最佳辩手怎么白扯不过一小丫头片子：“那只是你的推理，并不是事实，我们为客户提供法律服务，怎么能自己先预设背景呢！”
原本正沾沾自喜以为成功说服“高级脸”的冷明嫣，一听话风反转了，立马摇摇头：“死脑筋，不跟你说了，本来听一中午碎碎念就够烦的了。再见了您呐！”说完大步流星往外走，走了几步回过头：“不对，不是再见，是最好别再见！”然后留给晖生一个后脑勺加使劲儿挥手。
秦晖生本应该生气，却不知为何被明嫣的动作逗笑了。“说得也有点道理……”忍不住，他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