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说:“你又拾到皮夹子了,你的运气真好。”
“别闹,我怕痒。”周德安把她的纤细的玉手从胳肢窝里拉出来,认真地说,“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拾成呢。另外,现在的白道,也没有像以前那么好弄了。新来的总裁和董事长,不知道是什么品行,我还没有搞清楚。”
到十二点多钟,小包才像女鬼一样闪出门,蹑手蹑脚地走下楼,开了自已的女式宝马车悄悄走了。
薛思涵吃过晚饭,在宿舍里魂不守舍地想了一会,还是决定去找蒋梦颖。
她见经理办公室里亮着灯,就关门出去,下楼往办公楼走,然后直接走上二楼,走进经理室,叫了一声:“蒋经理。”
蒋梦颖见是她,不冷不热地看着办公桌前面的工作椅说:“薛秘书,坐一会吧。”
蒋梦颖警惕地看着她,怕她已经被周德安诱惑过去,是他派来刺探她消息的间谍。所以她没有先说话,而是等她先说。
薛思涵在工作椅上坐下,神色焦虑不安。她下意识地往门口看了一眼,才压低声说:“蒋经理,石经理进去了,肯定是被陷害的,怎么办啊?”
蒋梦颖观察着她的神色,说:“这两天,我也非常难过,晚上连觉也睡不着,你看我的熊猫眼,两个眼圈都黑了。”
薛思涵看着她的神色,确实有些憔悴。
蒋梦颖觉得有些不对头,就问:“薛秘书,你怎么也为石经理焦虑啊?你不是他女朋友,你这是。”她没好意思把“操的哪门子心”六个字说出口。
薛思涵低下头,沉默了一下,才承认说:“我,我一直对石经理有好感,觉得他是个好人。所以他进去后,我心里很痛苦,一直在想着营救他的办法。”
“哦。”蒋梦颖有些意外地看着她,“你也在想办法营救他?有什么办法吗?”
蒋梦颖这两天一直在给有关高管打电话,人没有出去,却一直在想办法营救石晓晖。
她通过费同庆的关系,已经跟王国豪通过电话。王国豪了解了一下石晓晖案的情况后,打电话坦诚地告诉她说:“石晓晖女朋友,利用他是村主任的职权,介绍村里的建设工程,做建材生意赚钱,这事可大可小,说他有罪也行,说他没问题也可以。但这个案件是张连荣主抓的,我不太好说话。”
蒋梦颖听后,感到十分无助。能用得上的关系,她全都用上了。却走到这里,再也走不下去了。真的束手无策,无能为力。现在薛思涵来说,她也在想办法营救他,心里一动,就很感兴趣地看着她。
薛思涵说:“蒋经理,他们在利用石经理女朋友整石经理。要是让他女朋友解除与石经理的恋爱关系,石经理不就没有问题了吗?”
蒋梦颖一听,眼睛锐亮起来:“哦,这倒是一个办法。可他女朋友,能除解除与他的恋爱关系吗?”
她还没有想到薛思涵这样做的另外一个用意。
薛思涵掩饰着说:“让她作个假手续也行的,社会上不是有人为了房产,高管司什么的,搞假离婚的吗?”
蒋梦颖的脸上浮起一层希望的亮光,她沉吟着说:“那谁去跟他女朋友说呢?”
薛思涵说:“我去吧,我已经给她打过电话了,我说好这个星期六,就去跟她见面。”
“好。”蒋梦颖高兴地说,“我们都相信,石晓晖是被人陷害的。能把他救出来,于他于已,也于我们镇上,都是一件好事。否则,不要说别的,就是这次他引到的两个大项目,弄不好就要泡汤,那样太可惜了。我把这事也跟有关高管说了,他们也很重视,也想把他早点放出来,可有人就是不同意。”
薛思涵再次神秘地朝门口看了看,回头轻声对蒋梦颖说:“蒋经理,你还不知道,周董事长已经找我谈过两次话了,他要我带他们到省城,去找那两个投资商。他跟李市长约好,下星期三就要去省城。”
“什么?”蒋梦颖惊得从位置上跳起来,“他,他真的要抢桃子?”
薛思涵讨好地说:“我也纳闷,他招我们谈话,怎么不让蒋经理参加的呢?”
“这也做得太明显了吧?”蒋梦颖皱眉想了一会,才坐下来说,“让他们去吧,看他们能不能成功?另外,薛秘书,你不要告诉他们,跟我说过这事,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怎么做。哼,真是太气人了。这两个大项目,石经理先向我汇报,我再向市里汇报的。在我这一条线上,我都说好了。他竟然瞒着我,另搞一套,想把这两个落地桃子都抢过去。好吧,大家走着瞧!”
蒋梦颖气得高胸呼呼起伏,俏脸也涨得通红。
薛思涵有些害怕地看着她,站起来说:“蒋经理,你不能怪我,他们逼我带他们过去,我不能不带啊。”
蒋梦颖说:“这事不怪你,你就带他们去吧。但到了那里有什么情况,你最好偷偷告诉我,让我心里有个数。”
薛思涵说:“好的,蒋经理,我到了省城,有什么情况,及时发微信告诉你。”
蒋梦颖很高兴,觉得她还没有被周德安拉过去,或者说诱惑过去,所以她要拉住她,就又说:“薛秘书,我们原来是一个乡的,你又是我要过来的,所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你自已心里清楚。我不想拉帮结派,只是希望你,凭自已良心和品行做事。”
薛思涵说:“蒋经理,我知道怎么做,我也是懂是非曲直的,你就放心吧。”
说着就告别出来,心里暗自庆幸找蒋梦颖找对了,她去找林姗英的信心也更足了。
星期六一早,薛思涵就乘长途车往市里赶。从长途车站出来,她打的直奔林姗英的公司。出租车在那幢智能化办公大楼前停住,她付了车钱出来,就乘电梯上十二楼,
走进1201室的门,薛思涵观察着林姗英公司的规模和实力。觉得这个公司是个正在创业的新公司,但还是有些实力的,员工也有十多个,不像一个什么也没有的空壳公司。
“林总的办公室在哪里?”薛思涵亭亭玉立地走进去,问门口接待台里那个漂亮小姐。
小姐朝东边指了指:“林总在总经理室。”
薛思涵走到总经理室门口,见林姗英端庄优雅地坐在办公桌前,心跳突然加快,大概是心虚吧,她竟然有些紧张。
“林总,你好。”她镇静了一下,招呼一声,才敲着高跟鞋走进去。
林姗英赶紧站起来,热情地说:“薛秘书,来来,坐坐。你出来很早吧?才十点多钟就到了。”
她把薛思涵让到会客区里坐下,就给她去饮水机上泡茶。
“我六点多钟就出来了。”薛思涵在会客区里坐下后,打量着她的办公室,掩饰着心头的尴尬说,“林总,你的公司搞得不错啊。”
“哪里?薛秘书说好。刚刚搞,还在创业。”林姗英说着把茶端过来,在她右侧的沙发上坐下来。
两个漂亮女孩为了一个男人走到了一起。她们表面上很平静,也都笑着,既客气,又热情,但心里都知道为什么坐到一起。
她们发生过爱的争夺,所以笑容都不太自然,心里都有所提防,气氛就不太融洽。
林姗英打量着薛思涵,心里猜测着她来的真正用意,嘴上只道:“薛秘书,喝茶。”等待薛思涵说话。
薛思涵端起茶杯,用喝茶的动作掩饰自已的心虚和慌乱。她见林姗英的眼泡还红肿着,显然她因为石晓晖的事情,哭过不止一次。她的神情也有些憔悴沮丧,一副暗然神伤的样子。
薛思涵简直不敢直视她,她浅浅地喝了一口茶,才开口道:“林总,我今天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下,营救石经理的办法。石经理突然被双规,在我们公司引起了强烈震动,大家都在窃窃私语。觉得石经理是被冤枉的,可能被人陷害了。”
林姗英问:“是谁在陷害他,你们知道吗?”
薛思涵说:“我跟你说没关系,你知道就行,不要说出去。”
林姗英道:“这个当然。”
“大家都猜测,是老板周德安在陷害他。”薛思涵声音低柔地道,“因为石经理太正直,锋芒也太露,惹了周德安不高兴,也可能得罪了他。那天,我们来工地检查安全生产,正好被他发现你与石经理的关系,知道你做了村里的建材生意,就抓住这件事不放,在背后整他。”
林姗英一脸的内疚和自责,声音也有些喑哑:“是我不好,害了他。其实,他一点问题也没有的,他从来没有问我要过一分钱。我做生意,也与他无关,他从来没有插过手。”
薛思涵愣愣地看着她,觉得她也有些可怜。
“就他被双规的前一天,他打电话给我,问我借了五万元钱。那是帮一个交不起医药费的病人,交医药费的。就是那个被撞伤的人,与造纸厂的污染有关,但这个案件还没有破。这个病人得不到赔偿,就付不起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