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燕再也听不下去了,她猛地站起来,生气地说:“你们都在说些什么哪?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她对石晓晖说,“你快走,不要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好好,我走。”石晓晖跟着站起来,转身往外走。从乔小燕的态度看,她还是向着我的。
石晓晖在往外走的时候,欣慰地想,我还是有获胜希望的。
茅丰收颇有君子风度地站起来送他们。送到门口,他对着石晓晖的背影说:“石村助,欢迎你再来我们公司指教。”
石晓晖见乔小燕的同事都在看着他们,就回头对茅丰收说:“茅总,我希望你不要食言。我们可以进行公开公平的竞争,但你不要用你的物质财富,来诱惑乔小燕。更不要利用你的职务之便,骚扰乔小燕,强迫乔小燕。”
乔小燕的同事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这个稚嫩、腼腆的男生说话如此厉害。直言不讳,还能底气十足地挑衅茅总,警告茅总。
有人小声说:“这个小伙子竟然这么厉害,看不出,一点也看不出。”
茅丰收也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十分柔弱的情敌,敢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如此强势的话。他还没想好回击的话,石晓晖又胸有成竹地说:“茅总,如果出现这样的事,我就对你不客气。为了获得乔小燕的芳心,我可以像普西金一样,跟你进行决斗。谁取胜,谁就拥用她的一切。”
“啊?”乔小燕的同事个个都惊讶地“啊”出声来。乔小燕却羞愧难当,也有些恼羞成怒。
她上前一把拉过石晓晖的衣袖,说:“你人来风了是不是?快走。”
说着就拉着石晓晖往电梯口走,他们的背后立刻爆发出一阵含意复杂的大笑。
走到楼下,乔小燕唬着他,埋怨说:“你今天这是怎么啦?没经过我同意,就闯到我单位里来,给我丢人现眼。”
石晓晖听她这样说,心里好开心。
乔小燕能这样说,就是向着我的一种表示。所以我可以这样说,到目前为上,乔小燕还是属于我的。
石晓晖带着她往自己的车子走去。乔小燕又埋怨他说:“你在茅总面前,穷争气什么呀?真是。你拿一千元工资的一个穷光蛋,比我都少了四五倍,还跟有五千万资产的一个富翁比,你就不知道害羞?你有自知之明吗?”
石晓晖说:“我还是认为,我没有说错,也没有做 错。作为你这样一个高素质的美女,不能光用财富多少来衡量,而应该用人品来选择对象。”
走到那辆奥迪A6车的跟前,石晓晖用遥控钥匙“嘟嘟”两声打开车门,先帮乔小燕拉开后面的车门,再拉开驾驶室的车门,坐进去,回头对乔小燕说:“我们去吃饭吧。”
乔小燕“嗯”了一声,惊讶地问:“这车是你借的?还是租的?”
石晓晖说:“是我买的。今天上午刚买。”
“啊?你真的买了车?我还以为你吹牛呢。这辆车多少钱?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石晓晖说:“我赚的。”他还是不敢把林娇倩的事说出来。
乔小燕好奇地说:“才一个多星期没见,你从哪里赚来这么多钱的?”
石晓晖不无骄傲地说:“所以说,你不要小看了你男朋友。我只要想赚钱,不要两三年,就能远远超过你们的老板。”
乔小燕说:“你吹什么牛啊?天上能掉馅饼吗?”
石晓晖说:“我没有吹牛,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根据的。我告诉你我,我这次出来,就是为村农民合作社办一个厂,来跟投资商洽谈的。我可以在这个厂里占些干股。如果我能占百分之的干股,厂里一年赚五千万的话,我就有五百万的收益。十年就是五千万。这只是一个项目,我还要为村农民合作社搞其它项目,如果在这些项目上都能占些干股,我能赚多少钱?你知道吗?但我的身份,是不能要干股的。”
石晓晖这样说,就是想看看乔小燕有没有股份制意识。乔小燕没有林娇倩的股份制意识,因为她听了石晓晖这样说,她没有马上像林娇倩那样说:你不能要干股,就给我吧。说明她不仅没有经商赚钱的意识,还可能对我真的持一种观望的态度。
石晓晖边开车边寻找着适合的饭店。在一条街道上,他看到一个中等档次的饭店,就对乔小燕说:“我们就去那个饭店吃饭吧。”
“行啊,你随便一点。”乔小燕诚恳地说,“不要浪费,吃饱就行。”
石晓晖停好车,出来带着乔小燕走进饭店,要了一个包房。他让乔小燕点菜,乔小燕只点了几个蔬菜就不点了。石晓晖看着她勤俭持家的样子,心里又有些开心。
她已经懂得持家了,这就说明,他还是对我有意的。于是,他愉快地又点了几个菜,要了酒水,就开喝了。
他们相敬如宾地喝着,越喝越融洽,越喝情越深。小燕还是属于我的,石晓晖欣慰地想,起码到目前为止,我还是爱情的赢家。你茅丰收再富有,也没有能够赢我。
几杯酒下肚,乔小燕脸泛红,眼晶亮,显得更加楚楚可怜。她的话也多起来,真是酒后吐真言啊。
她跟石晓晖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口酒,说:“晓晖,我还是要重复我说过的一句话:我只等你一年,一年以后,你再不回到城里来,再没有钱买新房,我就不等了。”
石晓晖听她这样说,心里又难过起来。因为他知道,只一年时间,他是不可能回到城里的,也不一定能买得起房子,这就等于把心上人拱手让给茅丰收。
他不服气,心里也难过,脸色红红地看着乔小燕,说:“到那个时候,你就要投入你老板的怀抱了?”
乔小燕愣愣地看着他,坦率地承认说:“很可能是的,所以一切决定于你自己。你要是真的爱我,就朝这方面努力。否则,你就是不爱我,对我虚情假意。或者说,你不放弃我,只是一种出于不服输的虚荣心罢了。在事业与爱情之间,你到底选择哪个?由你自己决定。”
“就不能做到两全其美吗?”石晓晖动情地说:“小燕,不管什么情况,我都不会放弃你,更不会把你拱手让给我的情敌。”
“那就好。”乔小燕喜形于色地说:“我希望你说到做到,真正爱我。”吃了几筷菜,乔小燕忽然想起来,问:“晓晖,我问你,前一阵,你为什么不给我发微信,也不打电话?”
石晓晖心虚地说:“工作太忙,你不是也一样吗?不给我发微信,也不打电话。”乔小燕眨着眼睛说:“女生跟男生是不一样的,男生要主动一些嘛,女生都是矜持的。你不给我发,我给你发,像什么啊?女追男啊。”
石晓晖说:“女追男的情况,现在不要太多哦。”乔小燕骄傲地哼了一声,说:“但本姑娘决不倒追男人,因为追我的男人很多,我选择的余地很大。你也听到了,连我那个钻石王老五的老板都在追我。他可是一个很骄傲的富二代,对女人的要求很高的,一个也看不上。却不知怎么搞的,偏偏看上我,你说这是我运气好,还是我本来就优秀呢?”
被她这样一说,石晓晖真的急切起来。他眼睛紧紧盯着乔小燕,说:“照你这样说,我女朋友是个出类拔萃的女中艳杰了?”他想用幽默的语言来掩饰心头的不安和紧张,但乔小燕没有笑,他自己也笑不出来。
乔小燕认真地说:“我暂时还是你女朋友,但一年以后是不是就难说了。我这是实话实说,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你如果一直像前一阵那样对我那么冷淡,不理不睬,就很危险,真的。你知道我老板是何如追我的吗?我说我有男朋友,是个大学生村助。他说没有关系,只要你们没有结婚,我就还来得及跟他竞争。他很有绅士风度,从来没有要求我做过什么,更不要说非礼或者骚扰了。他只是默默地关心我,有事总是带我一起出来。趁没人的时候,他就请我吃一顿饭,悄悄给我买一样东西。这样潜移默化地追一个女部下,哪个女孩子能抵抗得住?这就是我前一阵对你冷淡的原因。”
石晓晖心里的不安感和紧迫感更加强烈了,他说:“你同事都不知道你有男朋友。”
乔小燕说:“我没跟谁说过,有人问我,我也说没有。因为你还在贫穷的农村,到底什么时候回城没有定,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其实也就没有定,我怎么跟同事说?”
石晓晖问:“那你老板追求你的事,你同事知道吗?”
乔小燕说:“有人应该有所察觉,但没有公开说过。这次你突然闯过来,给我带来的影响很大。你这个人,也真是的,没联系好,就直接闯过来,弄得我好尴尬!我真是恨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