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认识石晓晖的,也根本不知道石晓晖打进来做卧底的事。谢福飞没有发现,当然就不会跟儿子说。他来了,周忠平把林伟斌也叫过来。
说了几句,周忠平就批评起林伟斌来:“小林,你现在既是股东,又是这里的保安队长,你要注意自己的形象的和影响。你看中人家小姑娘,也不能公开强bao人家啊。这是犯罪的,你知道吗?”
开始,林伟斌垂下头不出声,接受老板的批评。但周忠平继续数落他,他就受不了了。周忠平说:“我办这个公司容易吗?啊,我化了多少代价和精力,才慢慢发展起来,渐渐形成今天这样的规模。可是,你知道不知道?我们这是在走钢丝,不出事都有被查封和冲掉的危险。一旦出事,或者被人举报,就完蛋得更快。这么大一个摊子,这么好的一棵摇钱树,要是毁在你手里,你怎么对得起我和谢小东?”
谢小东不吱声,他与林伟斌是同病相怜。他也是三十岁,精力旺盛,所以也一直在利用负责传销窝点的方便,不断地you惑女人。凡是到他窝点里来做传销,稍微有些姿色的女人,他都想上。要是谁不从,他就想着办法报复她,或者找机会强bao她。
在他的窝点里,他已经强bao了三个美女,还有三个女人是自愿的。但韦小霖除外,韦小霖是骨干老师,又是他爸爸的相好,他是不会动她的。现在周忠平当着他的面说林伟斌,不就等于在说他吗?所以他沉着脸不出声。
林伟斌当然知道谢小东的情况,所以周忠平光说他,他就感到有些委屈和不平,就找着理由为自己开脱:“我是出于好心,小姚没有钱,我就想借给她,让她交钱注册。没想到她说,她已经问石晓晖借了。她是石晓晖的上线,平时与石晓晖眉来眼去的,关系不一般。石晓晖这个家伙又。”
谢小东听到“石晓晖”三个字,心头不禁一跳,惊问:“你说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追问:“你是说石晓晖?哪个石晓晖啊?”
林伟斌说:“就是那个新来的大学生,姚红怡的下线,叫石晓晖,怎么啦?”
谢小东问:“他是新来的大学生?多少年纪啊?”
林伟斌说:“大概二十二三岁吧,年纪很轻,却相当厉害。这个人很可疑,值得提防。”
谢小东想了一下,说:“他现在在哪里,带我去看一下,看我是不是认为他?”
林伟斌就站起来带着他找石晓晖。他们先到三楼宿舍里看,石晓晖不在。林伟斌问宿舍里的人,有人告诉他,石晓晖在底楼教室里,听高老师讲课。他们走下来,走到底楼教室门口往里一看,石晓晖坐在最后一排,正在听高玉霖上课。
“就是他,穿夹克衫的那个小伙子。”林伟斌指给谢小东看,“他旁边那个小美女,就是姚红怡,我估计跟他有关系。”
谢小东点点头说:“这个xiao妞确实不错,身材也好,换了我,我也要的。”这是对林伟斌的讨好和zhi持,真是臭气相投,沆瀣一气!
谢小东边说边拿出手机,偷偷对准石晓晖的头像,“卡卡”连拍两张照片。他不认识石晓晖,只知道他是他爸的敌人和对手。
都说他非常厉害,我看也不过如此。这么平常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只来到村农民合作社两三个月,就把他老爸打败,高票当选副主任。他到底凭的什么本事?我真搞不懂老爸,这么年轻稚嫩的一个小子都搞不过,还要用挖他身边人的下三烂办法,搞跨他,挤走他,真是无能!
他一边想一边把石晓晖的头像偷偷发给老爸谢福飞,再在微信给他留言:你看看这个人是谁?马上告诉我!
他走回二楼周忠平的办公室兼宿舍,等待他老爸的回复。
周忠平问他:“怎么样,看到他了吗?认识他吗?昨天上午,我讲课的时候,他居然公开说光子集团是个诈骗公司,他们的资金盘是假的,骗人的。把我气得,叫小林把他拉出去,关了他的紧闭。”
“啊?还有这样的事?”谢小东惊讶瞪张大眼睛,“这个人难道就是石晓晖?”
周忠平和林伟斌都惊讶地看着他,问:“你认识他?”
谢小东见老爸迟迟不来回复,就打他电话。电话通了,谢福飞接听,谢小东开口就问:“我发给你的头像,你看了吗?”
谢福飞说:“没有啊,我在外面谈事。”谢小东说:“你赶紧看一下,这个人是不是村农民合作社的石晓晖,马上给我回话。”
挂了电话,谢小东有些紧张地等待着。周忠平也有些不安,轻声问:“怎么啦?”
谢小东说:“等我老爸回复。”
正说着,他的手机响了,谢福飞回过来了,他赶紧接听。谢福飞有些紧张地说:“他就是新副主任石晓晖,你看到他了?”
谢小东也紧张起来,说:“他在我们这里听课。”
谢福飞惊骇地叫起来,一迭连声地问:“他在你们那里听课?不会吧?难道他也要做传销?是谁叫他过去的?韦小霖吗?”
谢小东走到门外去打电话,他也感到这事有些蹊跷。“我今天到总部来办事,偶然听到他名字,才知道他在这里。”
谢福飞说:“你赶紧打个电话问一下韦小霖,看她是不是知道?这个人太厉害了,你要注意他,千万不要让他坏了你们的好事。”
谢小东故作轻松地说:“我看他也是一个平常的人 没什么大不了。我才不怕他呢。你呀,老爸,我不是说你,你这么大一个人,在村农民合作社当了这么多年的副主任,连这么一个没长毛的小子都搞不过,你的脸往哪儿搁啊?”
谢福飞被儿子说得很没面子,也很难堪,但他无话可说。韦小霖和姚红怡,都是他让儿子钓她们出去的,石晓晖肯定是去找她们的。要是他们的事被石晓晖坏掉,那他就又一次偷鸡不着蚀把米,败在他手下,还害了儿子。
想到这里,谢福飞有些紧张,也很着急,说:“小东啊,如果他是进来做卧底的,你就要不惜一切手段清除他,千万不要让他坏了你们的好事。”
谢小东用嘲讽的口气问:“怎么清除他?是赶他走吗?”
谢福飞沉默了,是啊,光赶他走是没用的。不仅没用,他还正好出来举报。只有关住他,不让他出来,让他永远见不到天日,或者干脆杀人灭口,彻底清除才有用。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就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借儿子的手,除掉这个心头大患。这样,儿子的事业保住了,他也就有了出头之日。
于是,他咬咬牙说:“光赶他走是没用的,要么永远不让他出来,关住他,要么让他彻底闭口才有用。小东,你不要掉以轻心,你老爸就是轻敌了,才被他打败的。”
谢小东听老爸这样说,脸上就立刻浮起一层杀气,xiongpu也呼呼起伏起来。他恶狠狠地说:“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好了,我挂了,我要给韦小霖打个电话。”
挂了手机,谢小东马上给韦小霖打过去:“韦老师,我问你一件事,柳树村副主任石晓晖,是不是你叫过来的?”
韦小霖大吃一惊,但她在一刹那的愣怔之后,马上说:“我不知道啊,可能是姚红怡叫来的吧?”
谢小东又问:“那你知道他来了这里吗?”韦小霖又是一愣,只好说谎道:“我不知道,怎么?他也来了?”
谢小东说:“他貌似在听课,但很可能是来做卧底的。好了,我挂了。”
谢小东打完电话,神情严峻地走进周忠平办公室,对他说:“周总,情况很严重。”
周忠平吓了一跳,急问:“什么情况?”
谢小东说:“经过我爸核实,那个小子就是高碑乡柳树村副主任石晓晖。他应该是来找韦小霖和姚红怡的,这两个人都是我请出来的,她们都村高管 所以他开始应该是来找她们的,但到了这里,找到了姚红怡,也就知道了韦小霖,他却不走,还装作听课,就居心不良了。很可能他想在这里做卧底,掌握情况后再出去举报,想把我们这里一锅端掉。”
“原来这样。”周忠平的脸立刻黑下来,目光也阴鸷得有些可怕,“怪不得他这么嚣张的,敢于在课堂上公开ding撞我。”
谢小东添油加醋地说:“我爸说,他在村农民合作社还要嚣张呢,狂得一个人也不在他眼里。我爸是老副主任,他只来了两个多月,就把我爸搞下台,他取而代之当了副主任。”
“真的?”林伟斌见打击报复石晓晖的机会来了,精神马上振作起来。他有些得意地说,“我没有看错吧?这个人真的很狂,绝对有问题。昨天我要追打他,周总还帮他呢。要是不帮他,他昨天就被我打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