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宁姗姗闭着眼睛,她知道自己说的很没有诚意,甚至还有些敷衍。
“宁姗姗,你是在跟我生气吗?”齐立涛走到床边,直直地盯着床踡缩成一团的女人,“如果你心里有不痛快,可以跟我说……”
“我很累,昨天晚上我一夜没睡。”宁姗姗打断他的话,语气中有些不耐烦:“昨天我妈妈昏倒了,我在医院陪了一夜。”
“在哪家医院?”齐立涛一怔,他胡思乱想了一夜,却没想到是这个原因,立马担心的问:“我现在过去看看。”
“不用了,我妈已经出院了。”
她的冷淡,无疑就像是给齐立涛心中的怒火加了一把柴,他的眼神一暗,双手紧紧握成拳:“你妈妈住院为什么不通知我?”
“一忙忘记了。”
“我看是你根本就没想通知我吧!”
宁姗姗不想回答,将被子往头上一蒙,打算隔绝外面的一切。
齐立涛的怒火终于燃烧到极限,他猛的拉下被子,将宁姗姗扶起来,原本黑亮的眼睛喷射着通红的火焰,他瞪着她,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着:“宁姗姗,你到底拿我当什么?”
宁姗姗抬头看着他,目光冷清,她不想回答,也拒绝回答。她不想和他吵架,距离两人上次吵架合好才没多久,她不想再因为其他的琐事再次影响他们的感情。
可她不知道,她的沉默看在齐立涛的眼中,是一种极大的讽刺。特别是她那清冷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着一个自导自演的小丑。
他不明白,他为她付出那么多,他爱她心疼她,可她为什么要一直这么冷漠?
她就像一块千年的寒铁,怎么捂都捂不热!
“你是不是因为竞标的事在生我的气?”沉默许久,齐立涛还是先败下阵来,他轻轻地将她拥在怀里,耐心地解释着:“立态公司是……”
“算了,”宁姗姗小声打断,她不想从他口中听到立态公司和吴菲的关系,“竞标失败那证明我们公司还有不足,张凯已经说了,我们会吸取经验,下次努力做好。”
“又是张凯!”齐立涛眉头一皱,“为什么他说什么你都听?昨天何阿姨住院,他是不也在?”
“是。”宁姗姗不想撒谎更不愿意解释,看着齐立涛那铁青的脸,她一脸的疲惫,“有什么事能不能等我睡醒再说,我很累,真的很累!”
齐立涛愤怒地瞪着她,额头的青筋胀的生疼,看着她那不耐烦的神情,他发现自己竟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放开她,看着她那毫不留恋地背对着他躺在床的最里面,心中那嫉妒和愤怒的烈火将他快要燃尽,脑子一热,翻身摁上去……
“你干什么!”宁姗姗被他摁在底下,呼吸都变的不太顺敞,她用尽全力想让他起开,可他那强壮的身体,纹丝不动。
齐立涛的吻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任由宁姗姗怎么打怎么骂……
窝在床很久,她仍然没有起床的意思,如果不是放在客厅桌上的手机一直响,她真打算就这么一直发呆下去。
电话是杨亭亭打的,跟她询问何玉莲的情况。宁姗姗如实回答,并安慰她不要担心。
没结婚以前,杨亭亭经常去宁姗姗家吃饭,何玉莲给她的感觉也像妈妈一样,听说生病住院,她自然担心的不得了。
宁姗姗答应过几天让她来家看望何玉莲,她这才放心地挂了电话。
“咕噜咕噜……”
肚子饿了,宁姗姗披了件毛衣走进厨房,随便煮了碗泡面打发了,收拾完厨房,她又重新躺在床,也许是白天睡的太久,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拿着手机看着微信,前几天杨亭亭把她拉进一个甜品群,里面全部都是整个城市的甜品店发的广告,看着这琳琅满目,五颜六色的甜品,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好,突然特别想吃这些造型独特的小东西。
杨亭亭快结婚那段时间,为了给老公亲手在家做蛋糕,她报了一个甜品班,可去了没几次就不再去了,她说自己没有耐心,反倒逼着宁姗姗把下面的课程上完了,说是不去浪费学费,而宁姗姗也很喜欢没事的时候在厨房捣鼓一些东西,就真的正儿八经的把课上完,而且还学的很不错。后来工作一忙,她把这仅有的一个爱好也只能暂放一边。
她很羡慕那些开甜品店的人,因为他们可以将自己做好的甜品让不同的人吃到。心情不好的人,心情愉悦的人,大家心情不同,吃到嘴里的口感也会不一样。
她以前想过,如果不上班的话,她也一定要开一间属于自己的甜品店,让更多的人,吃到她做的甜品。
辞职这个念头她不是临时起意,在和齐立涛在一起后,她就想过这个问题,她本打算和他结婚后就辞职,专心在家相夫教子,如果时间允许的话,她想开一间甜品店。可现在,她总觉得公司竞标不成功,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虽然老板没说什么,但对张凯的态度却有着明显的变化。她知道,这件事情,她好像是托累了他。
漆黑的夜,到处都是一片安静,靠近北环的一条街上,从那金碧辉煌的大房子内传出震耳欲聋的金属音乐,大大的舞池内,到处都是晃动身体,和外面宁静的黑夜相比,这里的夜生活,才真正拉开帷幕。
与外面的热闹相比,包厢内就安静了许多,齐立涛瘫倒在沙发上,面前的桌子上歪七扭八地躺着十多个啤酒空瓶,他的手里握着一瓶红酒,正往嘴里灌着。
“我说,齐总,你就别喝了,”方志抢过酒瓶扔到一边:“你已经喝的够多了,再喝下去,小心胃病又犯了……”
“方志,”齐立涛大着舌,一手搭在方志的脖子上,“在私下你能不能不要叫我齐总,听着他妈的真别扭!”
看着已经醉了的齐立涛,方志叹着气,这回他是真醉了,每次喝酒他只要说脏话,那必定醉的不轻。
“立涛,你说你喝这么多酒干什么,你要是觉得你让宁姗姗不高兴了,你把竞标的事好好跟她解释一下不就完了,我觉得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她肯定会理解你的。”
“我……我让我的女人伤心,还要让她理解我,”齐立涛拍着心口,醉醺醺的脸上满是伤心,“你知道吗?我这里很疼,真的很疼。我说过我要好好疼她的,可到头来,却让她一直伤心……”
方志拉住又想拿酒的齐立涛,将他扶回沙发上,“你听我说,你们之间就该好好沟通沟通,把误会说明白,谁也别硬抗,感情这事,最怕误会。”
“我知道!我他妈的都知道!”齐立涛瘫在沙发上,红红的眼睛中满是迷离:“可她根本不想跟我谈……”
想起上午宁姗姗对他的冷漠,他的心里就像被人用刀划过一般,除了疼,还是疼。
“那你就找机会再谈,你今天喝醉了,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方志刚想扶他,却被他甩到一边:“不,我没有喝醉,我还要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