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姐，”宁姗姗还没开口，张凯倒先出声，他倚在沙发上，双手抱在胸前，帅气的脸上带着一丝自信还有难掩的狂放不羁，“我们靠的是实力，别人爱当说客就去当，咱们做好自己的就行了。”
“可……”
“别可是了，”张凯看了看腕中的手表：“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咱们还是打起百分之两百的精神，争取把这场仗打赢。”
可能是张凯的话激励到了杨亭亭，她将袖子挽了几下，一脸的势在必得：“也对，先不说实力，就凭姗姗在这，他齐立涛肯定也明白谁近谁远这个道理。”
宁姗姗笑了笑没有说话，在她心中，齐立涛并不是一个会感情用事的人，相反，越是他最亲密的人，他反倒要求更严格。虽然刚才在会议室，他有偏向她公司的意图，那也只能证明，这是她们公司的方案让他还比较满意。
她一直不是个太自信的人，更何况再听了杨亭亭的那些话，看着手中的文件，可不知为什么，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烈。
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
原本订好会议暂停半个小时的时间早已过去，可齐立涛仍然没有出现。
正午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照了进来，映在打过腊的地面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会议室里一片寂静，除了偶尔翻动文件的声音。
宁姗姗看着时间，又看了看对面立态公司的几个人，他们的神情也略带紧张，只不过在她看向他们时，他们回应了她一个淡淡的笑容。
可此时的她，却笑不出来，哪怕是装，她也没有心情。
“姗姗，怎么回事？”杨亭亭用胳膊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腕：“齐立涛怎么还没来？”
“我去看看。”
宁姗姗正准备起身，方志却推门走了进来，手里的文件放在桌上，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这才开口：“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齐总临时有事来不了，不过他说了，两家公司都特别的优秀，但从长远的方展和业务对口这两方便来说，立态公司才是我们想要合作的对象。”
宁姗姗一愣，看着对面立态公司的人早已相拥庆祝，她还没来的急询问，就看见方志已经走到他们这边朝着张凯伸出手，“张经理，抱歉。”
张凯挑眉，起身握住他的手，微薄的嘴唇向上勾起，俊逸的脸上没有半点不高兴：“没关系，这次能来竞标就已经是我们公司莫大的荣幸。”
“那我们期待下次合作？”
“一定！”
走出昊凡公司时，已经接近下午一点，宁姗姗跟在张凯身后，半天没回过神。她想去找齐立涛问个明白，可当看到吴菲环着胸站在门口看着她时，她却退缩了。
回公司的路上，她一直沉默着，就连平时话多的杨亭亭，此时也闭紧了嘴巴。
“到了，下车吧。”
张凯将车停下，拉上手刹，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时，身后的宁姗姗还在发着呆，她想不明白，明明他们比立态公司略胜一筹，为什么最后中标的不是他们？
“想什么呢？”张凯打开车门扭头看着她：“嗨，回神了。”
宁姗姗被杨亭亭推了一把，这才抬起头，看着车停在了一间餐厅旁，不解地问：“我们不回公司吗？”
“回公司也得吃饭呀。”张凯率先下了车，一手搭在车门上，弯腰看着她们：“不瞒你们说，我早就饿了。今天难得我请客，待会想吃什么尽管点。”
尽管点，不过也只是点了四菜一汤，张凯还想再加一些菜，却被杨亭亭拦住了，“张经理，够了，这些菜我们三个人也吃不完。”
一顿饭下来，宁姗姗只吃了半碗饭，要不是杨亭亭怕她噎着给她夹了一些菜，估计她连菜都不会吃。
一顿饭，就这么心事重重地吃完了。看着放在一边的手机，她以为，齐立涛会给她一个解释，可到了现在，手机也没有响过。
张凯去开车，她和杨亭亭站在餐厅门口，看着街上来回穿梭的车流，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感觉不太好受，就像被人平白无故打了几下，却又无力反击。
“姗姗，你还好吧？”
杨亭亭最了解她，看她从公司出来就一直沉默，心里有些担心。
宁姗姗点点头，看着脚下用石子铺的台阶。
“姗姗，其实也没什么，刚才你去洗手间，张经理还让我安慰你，他说这次失败很正常，做生意没有一帆风顺，再说了，这次失败也算是积累了经验，等以后再遇到这种案子，我们就有经验也有十足的把握了。”
“亭亭，”宁姗姗抬头，眼睛看着远处，太阳已经西下，微红的阳光露出一道白线，与这些钢筋水泥的高楼紧紧接合在一起，“你说吴……”
“两位美女，上车吧？”
她的话还没说完，张凯已经将车停在面前。看着他那略带痞气的模样，她的喉咙就像被塞了一团布，堵的她生疼。
“你想说什么？”
“没，以后再说吧。”
宁姗姗拉着一脸迷惑的杨亭亭上了车，下午的街道上车并不多，很快，车子就消失在车流中。
齐立涛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宁姗姗一行人离开，他才重新坐回椅子上，他让自己深陷在椅子里，一手搭在扶手上，另一只手揉着发胀的眉心。
方志敲门进来，窗外的余晖照了进来，照在齐立涛的脸上，让他一时看不清他的神情。
只不过从他身边散发的气场来看，感觉他不太好。
“又头疼了？”方志走到窗前按下摇控器，百叶窗缓缓落下，“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齐立涛摆摆手，依旧闭着眼睛：“姗姗还好吗？”
“不太好，”方志回想着刚才听到竞标成功的是立态公司时，宁姗姗的脸都白了，“她好像很失望。”
齐立涛睁开眼睛，靠在椅背上，神情中有些无耐又有些自责。
“你应该跟她解释清楚。”方志看着他，“她肯定误会了。”
临开会时，吴菲来了，她说立态是她表弟公司，年轻人刚创业，让齐立涛帮个忙。紧接着，齐振坤的电话也打了过来，说如果这次合作不跟立态公司的话，他会亲自上门讨要说法。
齐立涛不是那种容易妥协的人，可医生叮嘱过他，齐振坤的心脏不能再受任何刺激，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犹豫再三，他才把这次机会给了立态公司。
他不敢面对宁姗姗，特别是看到她那双透亮的眼眸时，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他躲在办公室，直到看着她消失在楼下。
想真是可笑，他一向自认高傲的人，也有不敢面对她的时候。
他不是没想过，如果宁姗姗因为公事来找他，他肯定会义不容辞把这次合作机会给她们，可她没有……
他不知道自己在她心中，到底是可以互诉衷肠的爱人，还是那个永远客气的哥哥？
下了班，宁姗姗接到父亲的电话，说妈妈做晚饭时昏倒了，让她快点到医院来。
她顿时惊的手足无措，正准备跑着去医院时，张凯将她送到医院，她一慌，竟然都忘了还有车这个代步工具。
“爸，我妈怎么样了？”
宁姗姗跑进医院，在走廊处看到拿着检查结果的宁纪国。
宁纪国看着一脸焦急的女儿连忙安慰着：“没事没事，你妈已经醒过来了，她就是高血压犯了，医生说吃点药就没事。”
宁姗姗皱着眉头，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窗看着病床上躺着一脸苍白的妈妈，“是不是我大姨和舅舅又吵架了？”